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一招?孟长老莫不是在说笑,乾元宗的天骄即便再差,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一位身着黑袍的元婴修士忍不住出声质疑道。
何况乾元宗亦是云泽域头筹宗门之一,当初拜山,甚至未打满全场,便将他宗门下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击败。
“我等自是知晓道德宗弟子不凡,可大长老似乎夸大了些。”
众人不信,你这哪里是打乾元宗的脸,分明是打在场众人的脸......
孟逸尘轻抚白须,笑道:
“诸位若不信,大可去乾元宗找常玄风问上一问,看看老夫所言是否属实。”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孟逸尘乃是化神境强者,地位尊崇,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撒谎。
众人心中虽仍有疑虑,却也不好再公然质疑。
只是孟逸尘微扬着下巴,露出那副自得之色实在让人不爽。
“这徐也或许有诸多不凡,可自大的心性还需打磨,不然怎敢夸下这等海口?”
“的确如此,我观这塘谷关四方天险,妄图以这些兵力破关,简直是痴人说梦。”
另一位修士也摇头说道,并不看好徐也。
“孟长老还是太宠溺门下弟子了,这才导致徐也分不清形势,做出此等鲁莽的决定。”
人群传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不难听出隐隐的嘲笑之意。
孟逸尘收敛笑意,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他本对徐也信心满满,也是徐也天马行空思维下的受害者。
可如今已到决胜之日,依呼延道所言,各种手段频出,已有技穷之迹象。
何况以他的视角来看,此局无论如何都无法破解,除非想非人之想,行非人之举。
不然......今日他定是要被众人打脸一番。
“徐也呀徐也,老夫可是让你在人前显贵了,你万莫打老夫的脸啊......”
孟逸尘心中默默祈祷着。
就在这时,清月谷的一位女长老站了出来,笑盈盈地向孟逸尘。
“这徐也我亦是有所耳闻,孟长老有此赞誉也属实至名归。”
孟逸尘颔首示意,终于有人愿与老夫穿一条裤子了......
岂料她下一句直接将他带到了沟里。
“相信孟长老亦是对徐也获胜有着极高的自信,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也小赌怡情,我押一万下品灵石,赌雷啸山庄获胜。”
孟逸尘猛然瞪大双眼!
“哎——此事不......”
他拒绝的话还未出口,众人纷纷响应。
“我押两万,赌雷啸山庄获胜!”
“我跟一万,也赌呼延老匹夫获胜!”
“我押呼延道三万灵石!”
......
每有一人加注,孟逸尘的嘴角便抽搐一次。
呼延道心里乐开了花,让你这老匹夫吹嘘,继续吹啊!
他生怕孟逸尘拒绝,赶忙取出一个灵储袋,一边收着灵石,一边吆喝着。
“清月谷兰道友一万灵石!”
“五阳宗霍长老三万灵石!”
“绝天殿石长老两万灵石!”
......
一连唱了六个人,最后皮笑肉不笑地来到孟逸尘身前。
“孟长老?”
孟逸尘遥望天际,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共多少?”
“嘿嘿,加起来一共十三万下品灵石。
下品灵石而已,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小赌怡情!”
孟逸尘死命控制着抽动的脸庞,十三万下品灵石,不值钱的玩意?
你一个屁大点的雷啸山庄能值多少灵石?
他蛄蛹了半晌,大手一挥取出一千中品灵石,又肉疼地拿出三枚上品灵石丢给呼延道。
呼延道将其收入灵储袋后,嘿嘿一笑,取出了五枚上品灵石。
“孟长老莫急,我也押上五块上品灵石,就当是给道德宗第一天骄的见面礼了!”
“你......”
孟逸尘横眉冷眼,却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再次将老底交出,他内心早已泪流满面:
“徐小子呀徐小子,老夫的身家性命全押在你身上了,你可一定要为老夫争口气啊!!!”
出了营帐,秦继业和一众将领早已候在原地,一脸愁苦之相。
他们都清楚,今日若是再拿不下塘谷关,徐也的秘宝必将拱手让人。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秦继业心有愧疚。
“徐仙师,大军已整装待发,只待您一声令下,全军将士必悍不畏死,势必一举攻破塘谷关!”
徐也并未理会,轻轻一跃,脚踏二尺青锋飞到大军上方。
看到徐也脚踏二尺青锋,凌空而立,大军顿时一阵骚动。
众将士纷纷仰头望着这位年轻的仙人,眼中有敬畏,有期待,更有一丝视死如归的决绝。
不知是哪位将领率先喊了一声:“誓死攻破塘谷关!”
瞬间激起千层浪,滔天的声浪迅速蔓延整座营地
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应。
“誓死攻破塘谷关!”
“誓死攻破塘谷关!”
俯瞰下方大军,二尺青锋在众人头顶缓缓划过。
视线掠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有满脸风霜的汉子,有稚气未脱的青年,也有正值壮年的精壮男子。
他们又是谁的孩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相好?
战争无情,刀剑无眼,若是开战,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
徐也心中一阵酸楚。
他虽为修士,这些将士的性命,岂能因他一己私利而白白断送?
思绪纷乱之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营地边缘的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水般注视着他。
徐也心中一震,认出她正是昨晚曾现身的凡尘女子。
明明只是昨晚发生的事,可中间经历了太多变故,此刻再见,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可以姬无恙的性命为要挟,何况他已是俘虏,再下军令也无人遵从。
如何才能让塘谷关守军因他而被迫大开城门,这才是其中关键。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以女色诱之,可他绝非色中饿鬼,神智清醒又岂会中计?
即便他下令,大理守军也不会因此开城。
再次陷入死循环,徐也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思维如此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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