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吩咐下人们将曼德斯口中的“东西”抬上来。
很快,几个仆人抬着一个沉重的巨大木箱,气喘吁吁地进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地上。
木箱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年代久远。
汉克好奇地搓了搓手,难道这就是家族的传家宝?
他满怀期待地盯着曼德斯,等待他揭晓谜底。
曼德斯神情庄重地打开了箱子,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汉克探头望去,只见箱子里铺满了厚厚的丝绸,上面摆放着一把……
生锈的剑?
汉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那把剑:“这就是你说的……能对付巨龙的东西?一把生锈的破剑?”他拿起那把剑,轻轻一挥,几片锈迹簌簌落下,露出了下面暗淡的剑身。
“曼德斯,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玩意儿怕是连只鸡都杀不死!”
曼德斯没有理会汉克的嘲讽,反而更加郑重地从箱子里取出一件件“宝物”:一件满是破洞的锁子甲,一顶缺了一角的头盔,还有一面锈迹斑斑的盾牌。
汉克一件件接过,试穿、试戴,结果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要不就是干脆碎成几块。
他气得脸都绿了,指着那一堆破铜烂铁,咆哮道:“曼德斯!你是在耍我吗?这些东西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曼德斯依旧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老爷息怒,这些都是我们家族的先祖,当年屠龙时所用的神兵利器!虽然年代久远,略有……损耗,但其威力依旧不可小觑!”
“威力?我看是威力无比的废铁吧!”汉克怒不可遏,一脚踢飞了那面破盾牌,“我告诉你,曼德斯,如果你再拿这些破烂糊弄我,我就把你和这些垃圾一起扔出去!”
曼德斯见汉克如此愤怒,知道再解释下去也是徒劳。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换上一副悲痛的神情,说道:“老爷,小的知道您心急如焚,但屠龙之事并非儿戏。如今您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家族的血脉可就断绝了啊!”
汉克一愣,随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废话!我还没活够呢!赶紧说,还有什么办法?”
曼德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老爷,为了家族的未来,您是不是应该……留下一些子嗣?”
“子嗣?我……”汉克刚想发作,却又犹豫了。
曼德斯察言观色,知道汉克有些动心了,于是趁热打铁:“老爷,您看……”
汉克烦躁地打断了他:“行了行了,别说了!我问你,如果要扫地,需要准备些什么?”
曼德斯一听,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老爷英明!扫地乃是我辈修行之根本!小的这就去准备!”说罢,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汉克看着曼德斯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子嗣之事,他并非不动心,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明说。
曼德斯这老东西,倒是挺会察言观色的。
不多时,曼德斯带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走了进来。
这些少女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娇羞可人,一看便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曼德斯一脸邀功的指着这些少女,对汉克说道:“老爷,这些都是城里最漂亮的姑娘,您看……”
汉克扫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就这些歪瓜裂枣?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
曼德斯一听,顿时慌了:“老爷,这已经是城里最好的了……”
“最好的?你是在糊弄我吗?一个个面黄肌瘦,毫无姿色可言!”汉克指着其中一个少女,嫌弃地说道,“你看她,脸盘子大的像个磨盘,眼睛小的像绿豆,鼻子塌的像蒜瓣子,嘴唇厚的像香肠……”
那少女被汉克说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吭声。
曼德斯连忙打圆场:“老爷,这姑娘虽然长相普通,但胜在温柔贤惠……”
“温柔贤惠?我需要的是能为我家族开枝散叶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洗衣做饭的丫鬟!”汉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她们都带下去,重新换一批!”
曼德斯无奈,只得又带着少女们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带着另一批少女走了进来。
汉克看了一眼,依旧不满意:“怎么还是这些货色?曼德斯,你是在故意敷衍我吗?”
“老爷,这……”曼德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说道,“小的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这就是你的尽力?”汉克怒吼道,“我告诉你,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我就……”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神情焦虑。
“难道……难道天要亡我伯爵世家吗?!” 他痛苦地捂住脸,喃喃自语, “连个合适的女子都找不到……”
汉克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无力地挥了挥手:“都下去吧,都下去吧!屠龙之事,就此作罢!我命休矣!”他仰天长叹,仿佛已经看到了家族的末日。
那些少女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怯生生地问道:“爵爷,那我们……”
“走!都给我走!”汉克突然暴跳如雷,指着门口怒吼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少女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曼德斯见状,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低声问道:“老爷,那……屠龙的准备……”
“准备?还准备什么?”汉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准备等死吗?”
曼德斯不敢再提屠龙之事,试探性地问道:“那老爷,您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汉克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准备……扫地!”
曼德斯一愣,随即满脸堆笑:“老爷英明!扫地乃是我辈修行之根本!小的这就去准备扫帚、畚箕……”
“等等!”汉克打断了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我要的不是普通的扫地!我要……”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硝石、硫磺、木炭!”
曼德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汉克,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老…老爷,您…您这是要……”
汉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我要……炸死那条该死的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