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该是担心工人的情况,所以找她问问。
毕竟按照她对季寒洲的了解,他的内心绝不像他的表面那样冷漠无情。
于是沈瓷答应了下来。
人来人往的门诊大厅,两人并肩而行,身型外貌般配得让人眼前一亮。
时隔许久,沈瓷再次站在了季寒洲身边,然而她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沈医生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一起吃个晚餐?”
季寒洲走到门口,看到程准把车开过来停在了马路边,突然开口这样说。
沈瓷怔了怔,又有些诧异。
这个样子的季寒洲好像哪里不对?
“请吧沈医生。”
沈瓷没拒绝,她也没理由拒绝。
她内心深处本来就想和季寒洲单独相处的。
程准看到季寒洲和沈瓷一起出现的时候,恍惚间差点以为这两人从来都没分开过,季寒洲更没失忆。
可惜季寒洲的一声生疏的“沈小姐”彻底把程准的惊疑不定打消了。
得了,爷还是失忆状态,记不得人。
他偷偷看了眼后视镜,心里直摇头。
后座上的两人一左一右靠着窗,本就宽敞的座位让他们两人坐得中间都还能再挤下几个人。
这不熟的状态真是太明显了。
车开出去没一会儿,沈瓷只觉得很尴尬不自在,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转头看向窗外。
季寒洲余光瞥到她的动作后,眼神闪了闪,主动开口询问,“那个工人情况怎么样?”
车内安静,只有特制的香氛在清新空气,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周身,沈瓷只觉得很陌生。
“情况不算好,虽然做了手术,但是在手术过程中,我们发现他还有脑瘤压迫了神经,可能会进行第二次手术,也可能没办法再次手术,具体情况要看这两天内他能不能醒过来。”
季寒洲嗓音清淡,莫名带着几分凌然,“不能醒过来会怎样?醒过来了又怎样?”
沈瓷自然察觉到了旁边那道不容忽视的目光,转头对上男人的幽深的眸子,“不能醒过来就需要重新判断病情,再决定二次手术,颅内开刀一次危险性就会提高一分。如果醒过来了,康复的可能就比较大了。”
“也就是说需要按照病人清醒与否再来做判定?”
沈瓷点点头,“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季寒洲又问道:“工人的后续的治疗还是沈医生你负责吧?请尽全力医治好他。”
“不是。”沈瓷叹了口气,对上季寒洲陡然变化的脸色,解释道:“我本来就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这次手术不过是因为情况危急不得已而为,后续交给了其他医生。”
季寒洲眉头微皱,“你不能……”
话才出口又被他给吞了回去。
因为季寒洲突然想到自己知道行业的规则,没有登记过的外院医生是不能在本院做手术甚至是看诊的。
他差点忘了自己名下也涉及了医疗行业的,对这些规则和制度本该一清二楚,然而和沈瓷相处的时候竟然脑子空空,差点忘了。
季寒洲抿了抿薄唇,移开了视线。
沈瓷对他的影响力在逐渐增大。
那种感受怎么形容呢?
他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