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聊,非要动刀动枪的闹出人命吗?”
一个不着调的声音响起,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范衡,看来你真不是管理金煌的料啊!我才几天没来,你就把这里搞的乌烟瘴气的!”
范衡就是金煌的经理,刚被阿轩揍了一顿,浑身都是伤痛,这会儿跟在他身后不敢吭一声。
宋暖扶着摇摇欲坠的路子扬,往他身后看去。
就见准备偷袭的秦禹川的保镖被一枪击中肩膀,捂着胳膊痛呼。
而路子扬浑身上下好模好样,正装腔作势地往她身上靠。
宋暖惊魂未定,狠狠推开他:“你有病吧!这种玩笑也能随便开?”
“有些人嘴上还说不接受我,刚才明明都着急死了。”路子扬嘴角漾着笑意,“大腿来了,给个面子,别推开我。”
“神仙来了我也扇你。”宋暖压低声音。
路子扬反而更加期待地,往她脸前凑:“在这儿扇完,床上还扇吗?”
“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无人区吧?”男人装模作样的咳嗽,打断两人的亲昵。
宋暖这才看清来人,压低声音:“这是你的粗大腿吗?他是谁?”
话音刚落,经理恭敬的声音传来:“老板,这件事确实是我疏于管理了,但是这种小打小闹的事,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你说谁的事是小事?他吗?”男人示意了下路子扬的方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还小吗?”
经理表情错愕地看了眼路子扬:“原来您和安少认识,怎么不早说?”
安少?安思泽?
宋暖比经理还要震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安思泽,是凉城四大家族之一,安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凉城四少之一。
任何圈子都有三六九等,凉城的商业圈子也不例外。
这里最底层的是暴发户阶层,突然有钱,无权无势。
中层便是秦家和宋家这种,有钱有社会地位,但权势不足,家里经营着中规模企业,资产有一点,但放在整个江国的蓝图里,也算不上多厉害。
顶层,便是安家,厉家,欧阳家,和沈家。
他们统称为四大家族。
名下集团在世界上均有不小的影响力。
家族里的继承人被称为凉城四少。
其中,厉家是四大家族里名声最大,最有权势的,厉家的继承人厉景尘更是四少之首。
不同于安思泽活跃在娱乐圈和各大娱乐新闻里,整天不是谈明星就是泡嫩模,声名远扬,厉景尘这人极其低调。
商业圈里除了一些名副其实的商业大鳄,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宋暖看得出来,安思泽是来替她解围的。
可她根本不认识他。
商业名流的聚会上,她倒是远远的见过安思泽。
但是以宋家的名利地位,她连上前和他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
她强压下惊讶,指着被阿轩制住的吴启刚:“如果不是安少,今天我只能任由你和秦禹川狼狈为奸,为所欲为,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的雇主!”
吴启刚强装出一副和蔼的嘴脸:“误会,都是误会。秦总跟我说了些你们的事,他说你出轨,还不肯离婚,让我帮他测试一下!”
他耐心道,“我自然相信你的清白,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而且夫妻劝和不全分,我这也都是为了你好,更何况宋小姐你不也没受伤么?”
“什么叫也没?”安思泽打断,“真以为你的拙劣借口能把今天的事蒙混过去?范衡,把他带下去,这件事处理的不让暖暖满意,金煌你也不必再待了!”
吴启刚瞬间腿软,没想到安思泽是会所大老板,真是踢到了铁板上了!
他已经在心里骂了秦禹川千百遍,怎么就听信了他的鬼话,相信宋暖身后没有靠山……
吴启刚被人带下去后,安思泽才笑吟吟地看宋暖:“你怎么身上都是血,没哪里受伤吧?还有谁欺负你,一并还了。”
宋暖半天不敢吱声,心说这安少爷是缺零花钱了吗,什么活都接?
接都算了,还这么敬业。
她星眸里满是惊愕,看着身边的路子扬,超小声地开口:“你说的粗大腿,这么粗?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他弄来的?”
路子扬也就是打了个电话,安思泽乐得跟朵菊花似的自己跑来的。
他面上却皱眉沉思:“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但只要能让你安全,都没关系。”
“少给我装腔作势,你俩肯定是风月场合认识的,安少就爱泡吧。你就想让我愧疚,然后同意不分开是吧?做梦。”
“这么聪明,奖励你和我睡一晚。”
不顾还有许多人在场,他攥住宋暖的手,两人正要离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秦禹川冷笑的声音。
“宋暖!你还真是有本事,居然敢让你的奸夫来救你,还请来了安氏集团的安少爷。”
差点忘了还有这货,都这会儿了还活着呢!
宋暖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走。
被路子扬拉住,扯回身边。
她冷道:“你干什么!”
他嗓音低沉:“别怕,相信我。”
不怕就怪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对不起秦家,对不起秦禹川!
她也根本不在乎秦禹川的想法。
可是继承权啊。
她在乎的是继承权。
思绪飞扬间,秦禹川带着一身的血,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眼神里都是恨意和蔑视。
“贱人!你这两年到底跟了多少个男人?今天这一趟跳出来这么多男人帮你解围,这就是你说的你是清白的?就你这种货色,你也敢以秦太太的头衔侮辱雪儿,你也配?”
宋暖忍着没有发作。
忍一时风平浪静。
否则秦禹川发起疯来非要离婚,以她出轨为由起诉,她连离婚协议都不用签,直接被扫地出门。
瑞士的账户已经被封。
她存在母亲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被秦家和宋家发现,封锁了账户。
继承权这一仗,她输不起了。
除了忍,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握着路子扬的手愈发的缩紧。
见她一声不吭,不解释不辩解,默认一样,秦禹川的怒火熊熊燃烧。
原来这就是她刚才忽然妥协的缘由!
“说话,你哑巴了吗?被我抓到现行,直接装死?你就这么点本事?你在医院里趾高气扬的姿态呢?宋暖,你这个贱骨头!”
余光看到了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秦禹川的脑海中脑部了一系列画面。
他花巨资娶回来的老婆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却被眼前的男人白白睡了两年,宋暖还给了他数不尽的钱。
理智的弦终于被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