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家主和宋一城此行,看似是为祝贺卿国公寿辰,实则心系药典。
他们二人认定药典被卿国公所掌握,于是借着酒席间的推杯换盏,不动声色地探问药典的下落,言语间巧妙地引导话题,试图从卿国公的回应中捕捉到蛛丝马迹。
见卿耀宗似有醉意,宋家家主举杯上前敬酒,微笑道:“卿兄,今日您寿宴,能够从边境赶回来给兄弟庆生实乃我等之幸,当弟弟的今日便祝兄长健康长寿,福泽绵长。”
卿耀宗十分感动的点头,“义弟能来,为兄心里甚是高兴,一城这孩子十分优秀,完全遗传了弟弟的血统,为兄看在眼中,真为弟弟高兴。”
宋家家主接着说道:“说起健康长寿,我近来听闻一本古老的药典,名为《医毒药典》,据说其中记载了许多延年益寿的奇药秘方,不知兄长是否有所耳闻?”
卿国公心中疑惑,那药典明明在宋一城手中,为何宋义弟还要再次询问,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动声色的说道:“哦?原来义弟也对那药典感兴趣。确实,为兄我也曾听闻其名,据说那药典失传已久,若能有幸一睹,对养生之道必有裨益,只是那药典究竟在何处,只怕是无人知晓了。”
然而,卿国公对此早有防备,卿平来报《医毒药典》明明已落入宋一城之手,莫不是宋一城为了独享药典,特意告诉其父宋家家主,说药典在自己这里?
卿耀宗同样借着酒劲,以闲聊的方式对宋家家主进行试探。
两人各怀鬼胎,言语交锋间看似推心置腹,实则暗藏机锋,彼此都在试图从对方的话语中寻找关于《医毒药典》的确切线索。
另一边,宋一城则特意凑近卿致远,低声询问:“致远兄,卿伯父素来喜好收藏古籍,那《医毒药典》之事,他可曾向你透露过什么?”
卿致远喝了些酒,虽有些得意忘形,眼睛时不时的就往卿洛雪的身上瞟去,但父亲卿耀宗的叮嘱还是记得的,见宋一城想套他的话,特意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
“一城兄,家父藏书众多,我虽不能一一过目,但据我所知,他并未提及过《医毒药典》之事。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人曾目睹你手持一本古旧医书,不知是否就是那传说中的《医毒药典》?”
“致远兄说哪里的话,我若有药典岂能不告诉致远兄和卿伯父,咱们两家可是世家,有好东西岂有不共享之理?!”
宋一城暗骂卿家父子老奸巨滑,面上却是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对卿致远哄骗道:“咱们两个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自然得有福同享才是。”
卿致远连忙点头,眼神在宋一城和卿洛雪之间徘徊。
“一城兄所言甚是,咱们两家才是真正的亲人。”
在花园中逛了一圈的三皇子和卿洛雪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回到席间,只是,二人虽身处宴席,却心不在焉。
三皇子一直觊觎药典中的奇药秘方和谋事攻略,认为这将是他在继承皇位的权谋斗争中的重要筹码,但做为外人的他现在还不确实卿国公到底有没有此书。
他密切关注着宋家父子与卿家父子之间的微妙互动,伺机介入,希望能借机探知《医毒药典》的所在,再顺势将其据为己有。
接着,三皇子找到机会,亲自举杯向卿国公敬酒,言辞恳切:“岳父大人,您既是本宫的亲人,又乃我朝肱股之臣,本宫素来敬仰您。近日听闻您寻得一本古籍,其中或藏有治国平天下的良策,不知可否让本宫一窥真容,共商国事?”
卿国公略显惊讶,随后淡然回应:“三皇子谬赞了,老夫不过一介庸材,商贾出生,哪有什么治国良策。至于古籍,确有收藏,但皆是寻常兵法战策,恐难入皇子法眼。若真有《医毒药典》那样的稀世珍宝,老夫定会献于朝廷,以供皇家研习。”
三皇子知道卿国公并没有真的醉,暗骂他老奸巨滑,面上却是又夸赞了他一番。
宋氏父子则相视一眼,看看人家三皇子都说卿国公有药典了,那药典肯定就是他手里。
他们要找个机会,让这老东西自己拿出来才行。
相比之下,九王爷陆今安和卿梦迟二人显得更为从容淡定。
他们深知这场寿宴中的暗潮涌动,却选择作壁上观,静观其变。
二人品鉴美酒佳肴,欣赏歌舞表演,仿佛置身事外,实则敏锐洞察着各方动态,只偶尔插嘴,为其中一方加把火。
看在宋一城和三皇子眼中,九王爷身体有恙,最是需要《医毒药典》的时候,这夫妻两人肯定正盘算着如何在局势明朗后,利用药典风波为自己谋取利益。
卿国公的母亲年迈的卿老夫人与夫人余氏并不知道药典一中,她们二人则另有一番打算。
她们深知女儿们的婚姻关乎家族兴衰,便借着寿宴的契机,密谋将余氏所出的三女儿卿初妍许配给九王爷为侧妃,以巩固与九王府的联姻,把卿梦迟踢出九王府。
同时计划将卫氏所出的四女儿卿乐瑶送入三皇子府为侍妾,以期通过为卿洛雪固宠,进一步加深与三皇子府的联系。
她们在宴席间与各方宾客寒暄交谈,不动声色地为女儿们的婚事铺路。
在卿老夫人和余氏的眼神示意下,卿乐瑶在席间起身走向三皇子身边,裣衽行礼后轻声道:“三皇子殿下,臣女听闻您精通音律,特意新学了一支舞,还请殿下指教一二。”
三皇子目光微闪,卿耀宗这个老狐狸,卿洛雪这个嫡女都没教好,现在又拿个庶女来糊弄他,当他三皇子是个酒色之徒吗?!
但为了得知《医毒药典》的下落,只能含笑应允:“本宫早就听雪儿说起过,卿国公府的乐瑶姑娘才艺出众,本王酷爱音律,求之不得。待宴会后,本王愿一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