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耶律洪一声怒吼,声震四野,他抽出腰间弯刀,直指李克用所在的方向,“给我杀光这些晋狗!”
他身后的黑色铁甲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嘶吼着朝晋军席卷而来。这支部队,正是耶律洪的亲卫军,名为“虎贲卫”,每个人都是从千军万马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自幼接受残酷训练,忠心耿耿,悍不畏死,其战斗力之强悍,在整个契丹军队中都属首屈一指。
“虎贲卫?!”李存勖一眼就认出了这支久经沙场的精锐部队,心中不禁微微一凛,“看来我们这次是遇到硬茬了。”
这支突然杀出的军队,犹如一柄尖刀,狠狠地刺入了晋军进攻的锋芒之中。他们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晋军的部署,原本势如破竹的攻势,也不由得为之一滞。
“杀!”面对来势汹汹的虎贲卫,晋军没有丝毫畏惧,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迅速调整阵型,迎头而上。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两军交战之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烈的厮杀瞬间进入白热化。晋军虽然士气高昂,但虎贲卫也不是易与之辈,他们装备精良,配合默契,攻防之间,进退有度,宛如一面坚不可摧的铁壁,任凭晋军如何冲杀,都无法撼动分毫。
“将军,敌军早有准备,我们恐怕……”张智面色凝重,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
“传令下去,”李克用神色不变,沉声下令,“让承泽率领本部人马,务必突破敌军防线!”
“是!”张智领命而去。
远处,承泽得到命令,高举手中长刀,振臂一呼:“兄弟们,跟我杀!”
说罢,他一马当先,率领数百名晋军士兵,如同一支利箭,朝着虎贲卫的防线猛扑过去……
承泽率领着数百名晋军士兵,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虎贲卫的防线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场死亡的盛宴。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虎贲卫的弓箭手们万箭齐发,黑色的箭雨遮天蔽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晋军士兵倾泻而下。
冲在最前面的晋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密集的箭雨射成了刺猬,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盾牌!举盾!”承泽大声嘶吼着,指挥着士兵们组成盾阵,抵挡着箭雨的攻击。
然而,虎贲卫的箭雨实在是太密集了,晋军的盾牌很快就被射成了马蜂窝,有些士兵甚至被数支箭矢同时射中,惨叫着倒了下去。
“该死!”承泽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悲愤交加,却无计可施。他知道,这样硬冲下去,只会白白送死。
“传令下去,向两翼撤退,寻找突破口!”承泽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然而,就在这时,虎贲卫的侧翼突然杀出了一支骑兵,为首一人正是耶律洪的副将,手持一柄长柄大刀,率领着数十名骑兵,朝着承泽杀来。
“不好!中计了!”承泽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但此时已经来不及撤退了。
“兄弟们,跟我杀!”承泽怒吼一声,挥舞着长刀,迎着敌军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李存勖也发现了承泽的困境,他心急如焚,想要率领本部人马前去救援,却被虎贲卫的另一支侧翼部队给缠住了。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李存勖的副将李存确焦急地喊道。
“突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突围出去!”李存勖咬着牙,眼中充满了血丝。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如同疯魔一般,见人就砍,见马就劈,硬生生地在敌军的包围圈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然而,虎贲卫的士兵实在太多了,他们前仆后继,悍不畏死,李存勖和他的士兵们虽然奋力拼杀,但仍然被死死地缠住,无法脱身。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会被耗死在这里的!”李存确焦急地喊道。
“传令下去,向赵将军靠拢,请求支援!”李存勖当机立断,下令向友军靠拢。
然而,赵信的友军虽然全力攻击,但卫队的防守毫无破绽,他们难以突破。战场上的形势,对晋军来说越来越不利了……
“报!将军,赵将军派人来求援了!”
李克用沉稳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焦躁,他剑眉紧锁,来回踱步。赵信的求援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他心头。“卫队的防守当真如此固若金汤?”
“禀将军,”前来求援的信使单膝跪地,语气急促,“赵将军说,敌军依托有利地形,构建了铁桶般的防线,我军数次强攻皆无功而返,伤亡惨重!”
李克用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望向帐外浓烟滚滚的战场。“张智!”
张智快步上前,拱手道:“将军。”
“速去探查敌军布防,找出破绽!”李克用语气不容置疑。
“遵命!”张智领命而去,翻身上马,带着几名精锐侦察兵,朝着战场疾驰而去。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错,血肉横飞。赵信的军队如同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虎贲卫的防线,却始终无法撼动其分毫。虎贲卫的士兵凭借着有利地形,如同磐石般牢不可破,每一次攻击都将赵信的军队击退,留下遍地的尸体。
张智和侦察兵们小心翼翼地潜伏在战场边缘,仔细观察着敌军的布防。他发现,虎贲卫的防御阵型并非简单的方形或圆形,而是沿着一个中心点呈放射状散开,层层叠叠,如同蛛网般密布。
“这个中心点……”张智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似乎是粮草调度官的营帐!”
他心中一动,立刻意识到,虎贲卫的防御重点正是粮草调度官的营帐。他们依托着营帐周围的特殊地形——一片低矮的丘陵地带,构建了易守难攻的防线。丘陵起伏的地势,既提供了天然的掩体,又限制了晋军的进攻路线,使得晋军难以展开大规模的冲锋。
张智回到李克用身边,将自己的发现详细汇报。“将军,敌军的防御核心是粮草调度官的营帐,他们依托丘陵地势,构建了难以突破的防线。除非……”
“除非什么?”李克用急切地问道。
张智沉吟片刻,说道:“除非我们能找到一条隐蔽的通道,绕过他们的正面防线,直捣粮草调度官的营帐。但这谈何容易……”
李克用陷入沉思,他知道张智说得对,想要找到这样一条通道,无异于大海捞针。
与此同时,承泽和李存勖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承泽被耶律洪的副将死死缠住,虽然他武艺高强,但敌众我寡,渐渐体力不支。李存勖虽然突围出来,但损失惨重,身边只剩下几十名亲兵。
夜幕降临,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下来。晋军在最后的阻碍前陷入僵局,他们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却似乎难以跨越这道难关。
李克用站在山坡上,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敌营,脸色阴沉。许久,他缓缓开口:“传令下去,明日……全军撤退。”
李存勖闻言,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李克用,“父亲!我们……”
“父亲!我们……”李存勖的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微微颤抖,几乎破音。他无法理解,为何在胜利近在咫尺之际,父亲竟会下令撤退。这道最后的阻碍,真的如此不可逾越吗?
李克用转过身,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李存勖稍安勿躁。“勖儿,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强攻只会徒增伤亡。保存实力,以待来日再战。”
“可是……”李存勖还想争辩,却被李克用一个眼神制止。
“没有可是!”李克用语气坚定,“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军令如山,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李存勖还是服从了父亲的命令。撤退的号角声在夜空中呜咽,晋军士兵们默默地收拾行装,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惫,缓缓撤离战场。
张智走到李克用身边,低声道:“将军,末将有一计,或许可以一试。”
李克用看着张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说来听听。”
张智凑到李克用耳边,低声细语,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李克用听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承泽还在苦战。耶律洪的副将武艺高强,招招狠辣,承泽虽然奋力抵挡,但体力消耗巨大,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突破口,自己和剩下的兄弟恐怕都难以活着离开这里。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承泽抬头望去,只见一支小队人马正悄无声息地绕过敌军正面防线,朝着粮草调度官的营帐冲去。
“是刘勇!”承泽一眼就认出了领头之人,正是李克用麾下胆大心细的侦察兵刘勇。
刘勇带领着几名精锐士兵,利用夜色的掩护,成功绕过了敌军的重重防线,逼近了粮草调度官的营帐。守卫营帐的士兵发现他们时已经为时已晚,刘勇等人如同猛虎下山,迅速击溃了守卫,冲进了营帐。
营帐内,粮草调度官正在查看粮草的分配情况,突然听到外面的喊杀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勇已经冲了进来,手起刀落,结束了他的性命。
粮草调度官一死,虎贲卫的军心顿时大乱。他们失去了指挥,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晋军趁机发动猛攻,一举击溃了敌军的防线。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晋军准备乘胜追击时,一支精锐的骑兵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他们身穿黑色铠甲,手持利刃,如同黑色的洪流般席卷而来。
“是精英卫队!”承泽脸色大变,他认出了这支骑兵的来历。
精英卫队是敌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战斗力极强,他们的出现,瞬间扭转了战局。晋军被精英卫队压制,士气低落,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承泽心急如焚,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高声喊道:“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