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言朝杨洋那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听见了吧?”
“听见了,周末开销我都包了行不行?”他笑问。
“我看行!”林泽森回答。
邬言回头问“你不是打算这周回家吗?”
“为了弟弟,我可以不回家。”他一本正经的说。
邬言当即翻了个白眼“学霸,你变了。”
邓西楼发现少了一个人,问“还有一个同学呢?”
“他最近忙着谈恋爱呢,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估计跟学姐约会去了,周末他也没空。”邬言解释。
邓西楼了然的点了点头,开始八卦了起来“其他两位同学呢?有没有谈恋爱啊?要是谈了,孩子还是我们自己带吧,别耽误了人家约会。”
“学霸...好像是在萌芽阶段。杨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喜欢的都没有,我看他打算寡到毕业。”邬言回答。
“嘿!”杨洋朝他这边转过身来,手搭在椅背上“邬言,敢不敢背着我说?不带你这样的啊!”
“我就当着你的面说,怎么了?”邬言冲他挑眉道。
杨洋无奈“你就别管我了,你跟大哥甜甜的谈下去,我做你们爱情的见证人,不是挺好的嘛!”
“听听,每次都这么说,唉,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邬言感叹道。
邓西楼笑道“算了,既然没有,那就帮着带孩子吧!”
“我看行。”邬言附和。
第二天早上,邬言吃完早餐后,背上了书包,对着刘女士一顿叮嘱“妈妈,你帮我把衣服装好,用我那个小箱子,我那件奥特曼的衣服一定要给我装上啊!”
“好,我知道了,去上课吧!”刘女士催促道。
邬泽走到门口换了鞋,手刚搭上门把手,又转过来“妈妈,我的那个手机也给我装上昂。”
“知道了,去吧!”刘女士摆手。
邬泽开门走了,刘女士人还没坐下,他又开门进来了“妈妈,我那个防晒衣也给我装上吧!”
“......”刘女士一阵无语“行了,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要装什么东西,你放学回来也不迟,快走吧!”
“哦,好的。”邬泽再次关上了门。
怕他又开门,刘女士站在那等了一会儿,彻底没了动静才坐下“这孩子,今天一天估计也没心思上课了。”
邓西楼今天提早出的门,因为要把二一寄养在宠物店。
刚好在小区门口碰到了邬泽,便顺路送他去学校了。邬泽抱着二一坐在后面,对着它说“二一,我们要去看大哥了,你在宠物店要乖啊!我们回来就去接你。”
“喵~”二一朝他叫了一声。
邓西楼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夸道“我们小泽跟个小大人似的,都会操心二一了。”
“嘿嘿,二一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天下第一好。”他抱着二一亲了几口。
二一现在被宠的不行,体重已经有些超标了,所以邓西楼也控制了它的食量,以免到时候过度肥胖影响它的健康。
这也是二一第一次离开家,独自在外面住。邓西楼有些放心不下,人也变得话多起来,嘱咐了一番才走。
他把车子开进公司,正巧在停车场碰到了周逸文跟钱于。
“哟,邓总,早啊!”周逸文双手插兜。
邓西楼笑了一下“早。”
周逸文挨着他走,偏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撸猫了?一身的毛。”
“嗯,早上把猫送去宠物店寄养了。”他回答。
钱于问“不养了吗?”
“他肯定是嫌掉毛,终于忍受不了了才送到那里去。”周逸文笃定的说。
邓西楼嗤笑了一声“呵,不是。是因为晚上我要去x市看我老婆,没人照顾它,不得已才送过去的。”
“原来是这样啊!”钱于点点头道。
周逸文加快了脚步,嘀咕道“真没劲,一大早的就吃狗粮,这破班真是没心情上了!”
邓西楼看向钱于“他发什么神经?”
“估计是又被方小姐冷落了吧!”钱于笑道。
邓西楼好奇“他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啧。”钱于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我的理解是,他们现在急剧拉扯,相互试探的阶段吧!他进她退, 他退,她又进。”
邓西楼明了“真是一对冤家。”
“我看也是。”钱于跟他产生了共鸣。
周五一整天,邓总的心情都异常的好,对谁都很亲切。工作效率也很高,堆积的工作比平时处理的都快,李秘书也不用催了。
“我猜老板今天要去外地看对象。”李秘书非常肯定的说。
小孙把餐盘里的小米辣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老板又不可能跟你汇报行踪。”
“那我问你,老板今天心情怎么样?”李秘书问。
小孙回答“看起来很不错。”
“那昨天呢?”她又问。
小孙回想了一下“反正没今天心情好,办公室地板上的水渍没擦干,他都没发火。”说完,小孙恍然大悟,朝李秘书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啊姐!”
“服不服,我跟老板也这么久了,多少还是了解的。”李秘书一脸得意。
小孙点头“服!”
一放学,邬泽就归心似箭,谁也没搭理,急急的就往家里赶了。回去的时候,刘女士正在看电视。
“这么快就回来了?跑回来的吧?”她问。
邬泽一头的汗“嘿嘿,我怕一会儿哥哥就回来了,等着急。”
“我看你是急的不行吧臭小子!”刘女士起身,指着还未合上的箱子说“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装进去的。”
邬泽放下书包,就去查看了起来“把我那只小恐龙也带上吧,还有那个小水壶,对了,还有那双卡通拖鞋,还有...”
“你只是过去玩两天,不是过去定居,带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刘女士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哦,好吧,那就不装了。”邬泽回答。
刘女士蹲下身,确认道“不缺什么我就给你合上了啊!”
“好的。”邬泽点头。
箱子是一个黄色的卡通行李箱,儿童款,很小,但是装几身夏天的衣服足够了。
合上之后,刘女士把箱子放在了门边,然后又进卧室拿了一沓钞票出来“这个放在你的背包里,一会儿上了车交给哥哥,里面给你装了零食吃的,饿了就吃点垫垫肚子。”
“哇,好多钱啊!”邬泽惊叹道。
刘女士放进了他背包的内里“别丢了,出了小区,上了车就给哥哥,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妈妈。”邬泽点头。
邓西楼提前下了班,把车开回小区,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背着包带着邬泽就出发了。刘女士把他们送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里的人看见他们走在一起,又开始议论纷纷。邓西楼自然是察觉到了,用余光看了看刘女士的表情。
刘女士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开口说“别在意别人说什么,只要不影响别人,做什么都行,与别人无关。”
“明白。”他回答。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别人会在别人背后说什么,只是担心刘女士会被这些人影响。现在看来,刘女士要比自己想象的坚毅。
但从在意到不在意需要过程,他很清楚这个过程有多煎熬。因为曾经他也在意过别人的眼光看法的。
刘女士是个睿智讲理的女人,只是因为家里的种种,因为孩子,才甘于平淡。他认为,如果她能在职场上,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为此,他感到惋惜。
同样也很感激她,生出教出这么好的邬言。两个孩子,也许可称为是她此生最伟大的作品。
预约的车子已经等候在小区门口,两人一起上了后座。刘女士站在车身旁叮嘱“小泽,要听哥哥的话,不要胡闹,跟你说的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妈妈,拜拜!”邬泽跟她挥手道别。
邓西楼对刘女士说“您放心吧,我会带好他的,您进去吧!”
“哎,好,一路平安。”刘女士挥手。
看着车子走远,刘女士转身进了小区,老刘问“这是去哪儿?”
“出去玩两天。”刘女士淡淡的回答。
她也不顾对方的疑惑,径直往里面走。回去的时候,又遇到了出来时在小区里陪孩子玩的邻居。
本想视而不见的,可邻居叫住了她“刘,过来,坐会儿啊!”
刘女士无奈,只好过去。
邻居拉着她小声的问“我刚才看你们楼下的小邓,背着包,带着你们家小泽,这是干嘛去啊?”
“出去玩两天。”刘女士回答。
邻居话里有话“你们关系挺好的哈,真像是一家人。”
刘女士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邻居说“是啊!是一家人啊,你有意见吗?”
没想到她会正面回应,邻居脸上有些尴尬“刘,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放在心上,别多想哈!”
“随便你们怎么说,你们在背后也没少议论我们家的事情。我们家怎么样,跟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儿子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有这闲心,不如操心一下你闺女。”
刘女士没把话说的太直白,小区里谁都知道,她女儿订了婚,然后因为男方不满她们娘俩整天哭闹着要在婚前买的房子加上她女儿的名字,最后选择了别的女人,退了婚。
“你!”被戳中痛处,邻居急眼了“那也比你儿子强,跟个男人在一起。”
“呵,我看你是嫉妒吧?我儿子就算跟男的在一起,也是找了个优秀的男人。这小区多少人想他做女婿的,你也想过吧?真是不好意思,他就喜欢我儿子,现在他是我们家的人了。”刘女士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女士憋了这么长时间,今天这么一说,心里郁结的不快全都发泄出来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后悔没早点发疯。
她走后,其她人朝那位邻居走了过去,笑话道“你也是,你干嘛非要问人家?现在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是,小刘也挺可怜了,你这样人家不怼你才怪呢!”
邬泽上了车以后,就开始捣鼓他的背包。邓西楼问“小泽,你找什么呢?你饿了吗?”
“不是。”邬泽继续翻找起来,最后拿了一沓红艳艳的钞票出来“给。”
邓西楼愣住了,看着他手里的钱“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他脑中闪出了邬泽偷拿了家里现金的想法,但是很快就否定了,他不是那样的孩子。
“妈妈让我交给你的。”他把钱往邓西楼的手上一放,随后拉上了拉链。
“给我钱干什么?“他问。
邬泽回答“妈妈说,我们买东西就从这里拿,不能让你拿钱。”
“......”邓西楼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觉得邬言真是随刘女士。
上了高铁,邬泽少有出远门,对一切都很新奇,东瞧瞧西看看,但是不闹腾。商务座有提供餐食,他吃了一点,然后就开始犯困,在车上睡了一觉,直到到站。
邬言他们仨早就等在车站了。
“大哥!”邬泽老远看见邬言,就激动得喊了起来。
邓西楼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拉着他的行李箱,往外走去。
“哎,你弟还是那么可爱。”杨洋夸道。
邬泽出了站,松开邓西楼的手,朝邬言飞奔过去,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哥,我想死你了。”
“乖。”邬言摸了摸他的头,随后满眼笑意的看着后面的人“辛苦了。”
“弟弟,你好啊?还记得我吗?”杨洋跟学霸拉着邬泽到一边说话去了。
邓西楼跟邬言拥抱了一下“我好想你。”
“我知道。”他拍了拍他的背说。
杨洋他们还真是说到做到,包揽了带孩子的活,邬言他们俩慢慢的跟在后面,说着悄悄话。
“小泽来的路上很乖,还睡了很久,估计晚上要很晚才肯睡觉了。”他说。
邬言牵着他的手,手心出了汗也不松开“他也是个夜猫子。”
“你也是。”他偏头看向他。
邬言笑了“二一不是吗?”
“哈哈,它是名副其实的夜猫子,大晚上不睡觉,老是搞破坏,越来越皮了。”他有一点无奈。
“你惯的。”邬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