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恒见状,赶忙冲上前去,他将全身的力量贯注到铁浮屠甲胄之中,肌肉紧绷,高高隆起,宛如一座巍峨的铁塔,手中的盾牌被他高高举起,迎着公象的冲击,“哐当”一声巨响,那声音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格外刺耳,牛恒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扎入一般,双脚更是不受控制地陷入地面几分。
仅仅是一瞬之间,牛恒身上所有骨骼尽碎,失去了意识。
花洛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双手飞速结印,手中的魔石瞬间闪耀出璀璨耀眼的光芒,一道道灵力从她体内涌出,化作复杂精妙的阵法,试图从侧面限制公象那狂暴的行动。
然而,公象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了,用于构造阵法的灵力刚一到它身边,立刻就被冲击得摇摇欲坠,甚至都没能完成阵法的刻画,那几颗作为阵眼的宝石瞬间爆裂在花洛手心,娇嫩的手心被宝石的碎块划得鲜血淋漓。
花洛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可她依旧拼尽全力坚持着使用灵力拉扯着巨象,哪怕只能多阻拦一秒也好,她的眼神中满是执着与坚定,不肯轻易放弃。
明萧萧双手紧握着元素斧,元素之力在斧刃上熊熊燃烧,火焰与雷电相互交织,好似两条灵动的灵蛇,围绕着斧刃盘旋舞动。
她看准时机,娇喝一声,朝着公象狠狠劈去,斧刃砍在公象那坚韧的外皮上,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就像在给这头巨兽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突破它的防御。
公象转头朝着明萧萧喷出一股强大的气流,那气流犹如实质般的狂风,明萧萧躲避不及,整个人被吹得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身上也添了不少擦伤和淤青,疼得她直吸凉气。
翟柠站在队伍后方,心急如焚地施展玉嶂令,只见她手中的神兵回春环绽放出柔和的绿色光芒,那光芒如同一股股暖流,缓缓地笼罩在受伤的队友身上,队友们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力也在逐渐恢复。
可面对公象如此凶猛的攻击,队友们受伤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的灵力消耗得极为迅速,就像流水一般一去不返,身体也开始有些摇摇欲坠,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顺着脸颊滑落,可她咬着牙,目光坚定地继续施展着技能,守护着大家最后的希望,她知道自己此刻就是队友们坚强的后盾,绝不能倒下。
南怀逸指挥着小兽、渊影和小白猿,从侧面不断对公象进行干扰。
小兽灵活地在公象脚边穿梭,它身形小巧,动作敏捷,时不时地找准机会跳起来咬上公象一口,虽然无法对其造成重伤,但也试图分散公象的注意力,让它不能专心攻击众人;渊影凭借着速度优势,围绕着公象快速奔跑,它身姿矫健,如同一道深蓝色的闪电,时不时地用爪子挠一下公象,寻找着攻击的时机;小白猿则站在渊影背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朝着公象张牙舞爪,时不时地发射出冰棱攻击公象。
可它们在公象那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但它们依旧没有放弃,想尽办法给公象制造麻烦。
可公象实在太过强大,它那巨大的身躯和超强的攻击性让众人陷入了绝境,战斗的过程无比惨烈,众人咬牙坚持着,与这疯狂的巨象周旋。
在一轮又一轮激烈的交锋中,公象开始显出疲态,它那庞大的身躯动作变得迟缓了些,攻击的力度也不如最初那般凶猛,可它依旧癫狂地挥舞着鼻子,甩动着脑袋,嘴里吐着血沫,不肯罢休,仿佛它的生命中只剩下了战斗这一件事。
终于,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最后一轮攻击下,公象那本就强弩之末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它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就在这时,公象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清明,它像是从那可怕的癫狂中挣脱出了几分神智,原本疯狂的动作戛然而止。
翟柠手中的回春环光芒大放,她顾不上自身安危,朝着公象扔出一道柔和的治愈之光,希望能帮助它找回理智,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公象被那道光芒击中,身形顿了一下,它迷茫地晃了晃脑袋,眼中的疯狂似乎褪去了些许。
就在这时,它仿佛看到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母象,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与眷恋,它调转方向,跌跌撞撞地朝着母象奔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倒下。
来到母象身边,公象缓缓跪下,用鼻子轻轻触碰母象的脸庞,发出几声低低的哀鸣,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忏悔。
它用鼻子轻轻地拉起母象那已经逐渐僵硬的鼻子,就像它们曾经无数次亲昵互动时那般,只是此刻,却只剩下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公象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那声音响彻整个山林,饱含着悔恨、哀伤与绝望,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让人听了不禁为之动容。
这嘶吼声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仿佛是它对这段悲剧的哀嚎,也是对逝去伴侣的不舍告别。
伴随着嘶吼,它的口中不断地喷出一股股乌黑发紫的血液。
母象躺在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生命的烛火在狂风中摇摇欲灭。
它那庞大而伤痕累累的身躯已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用尽全力转动眼珠,望向身旁同样遍体鳞伤的公象。
它的眼中,往昔的温柔与眷恋此刻被无限放大,仿佛承载着它们相伴走过的岁岁年年。
在那尚存一丝清明的目光里,有它们一同漫步山林、嬉戏溪边的欢乐回忆,那些美好的瞬间如同闪烁的星辰,在这生命的尽头熠熠生辉。
母象看着公象疯狂又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想要伸出鼻子像从前那样轻轻触碰、安抚它,可如今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它的耳朵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捕捉公象的每一丝声响,那熟悉的嘶吼声此刻听起来是那么令人心碎。
它侧卧在地上,鲜血从它身上各处狰狞的伤口汩汩涌出,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泊。它的四肢无力地伸展着,唯有那条长鼻子,还在顽强地微微颤动。
每一次细微的抖动,都仿佛是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伸向公象所在的方向。
听到公象的嘶吼时,它鼻子轻轻抽搐,似是被公象的痛苦所牵动,它试图以这种无声的方式,跨越此刻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困境,去触碰、去抚慰自己的伴侣。
即便呼吸愈发急促艰难,它仍断断续续地将鼻子抬起一点,又落下,再抬起,仿佛在进行一场与生命拔河的仪式,只为了能让公象感受到它从未改变的关怀,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鼻子才无力地垂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