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黄大夫目瞪口呆地看着皇甫嵩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竖子尔敢?你们竟然真的敢杀我们家公子。”
皇甫家那可是六大世家之一啊,你们杀了我们家公子,皇甫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就等着被皇甫家的怒火吞噬吧,你们彻底完了!
车内的王亦语与黄大夫对视一眼,嘴角微扬,开口说道:“皇甫家又怎样?我既然敢动手,就不怕皇甫家的报复。”
且不说这皇甫嵩恶贯满盈,死不足惜。我与皇甫家的对上,不过是早晚的事。
“就算皇甫家找上门来,皇甫嵩设计杀我王家人在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问心无愧!”又有何惧?
黄大夫听到这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男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对皇甫家毫无畏惧之心。
黄大夫深知皇甫家的实力不凡,手段如雷霆般狠辣,一旦皇甫家得知此事,必定会不遗余力地追查凶手。
而这个男子恐怕也在劫难逃,难以逃脱皇甫家的追杀。
可自己也在劫难逃了,皇甫嵩死了,皇甫家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只希望自己死后,皇甫家的人能对自己的家人网开一面。
想到这里,黄大夫决心以死明志,换取家人的平安,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牺牲能换来家人的平安。
只见黄大夫缓缓睁开眼睛,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快速喂进自己口中,吞咽了下去。
这一幕,王亦语尽收眼底,但她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王亦语静静地站在马车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然。她看着黄大夫,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在她的心中,能用的人可以留,像黄大夫这样冥顽不灵的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还不如成全他。
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自己残忍,容不得自己妇人之仁。
没过多久,药效发作了。黄大夫疼痛难忍,他捂住肚子在地上翻滚,嘴巴里也流出了鲜血。
他的面容扭曲,痛苦的表情让人同情。然而,王亦语却没有任何同情之意,她只是冷眼旁观,看着黄大夫在痛苦中挣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黄大夫的挣扎越来越微弱,他的呼吸也变得艰难。
最终,黄大夫毒发身亡,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王亦语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毕竟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十一,叫弟兄们旁边挖个坑,把皇甫嵩这些人埋了吧。王亦语一边跳下马车,一边对王十一吩咐道。
王十一应了一声,便带着兄弟们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大坑就挖好了。
王亦语看着坑里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转身对众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阿笙还在等我们,回去找她。
说完,她跃上马背,带领着队伍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边南笙还在焦急的等待王亦语,眼神时不时地看向王亦语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她刚想留两个人看着皇甫嵩的人,自己则带剩下的人追上前去帮王亦语。
就在南笙准备行动之际,突然从王亦语离去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南笙心中一紧,立刻屏息凝神,仔细倾听。那马蹄声越来越近。
南笙紧张地盯着那个方向,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很快,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出现在视野中。南笙的心跳加速,她紧紧地盯着那个人影,只一眼南笙便确定那个人影是王亦语。
南笙悬着的心,瞬间落地了,不一会,王亦语,王十一等人便策马奔腾到了南笙一行人面前。
王亦语紧紧拉住缰绳,如蛟龙般翻身跃下马背,大步流星地朝着南笙走去。
王亦语行至南笙跟前,眉头紧蹙,面露忧色,开口说道:“你不在府中静心养伤,跑来此地作甚?这种事你切勿沾染,我自会处置。”
南笙低垂着头,宛如犯错的孩童,双手不安地绞着手帕,嗫嚅道:“我晓得你们要去收拾皇甫嵩留下的余孽,心中担忧,便央求义父……”话到嘴边,南笙猛地回过神来,赶忙改口,“央求父亲让我率府中护卫前来增援你们。父亲本不愿我同行,我苦苦哀求许久,况且你们都已离去,唯有我知晓皇甫嵩宅邸所在,父亲执拗不过,这才允我跟来。”
“阿语,我肩膀疼得厉害。”南笙边说着,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王亦语。
王亦语一见南笙这般模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开口道:“现在知道疼了?方才骑马赶来时,怎不见你喊疼?罢了,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又想装可怜,妄图躲过我的斥责。此番回去,待你伤愈之后,我再与你……”“算账”二字尚未说出口,王亦语便见南笙身子忽地一晃,就要往后摔倒。
王亦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南笙,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南笙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强忍着疼痛说道:“没事,许是方才奔波劳累,牵动了伤口。”
王亦语二话不说,如疾风般将南笙轻柔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背上,而后冷冽地吩咐王十一等人处理这些抓捕皇甫嵩的人,“十一,可用者留下,冥顽不灵者,送他们去黄泉路陪伴他们的主子。”王亦语面容冷峻,宛如一座冰山,开口说道。
“遵命,少将军。”王十一恭声回复。
吩咐完王十一,王亦语便与南笙共乘一骑,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姑苏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王亦语犹如疾风般带着南笙回到了王府。她身轻如燕,率先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南笙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紧接着,她迈着流星大步,风风火火地朝着府中走去,同时还不忘吩咐下人速速去请大夫。
而另一边,王孟和刘萱听闻南笙是被王亦语抱着回府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马不停蹄地朝着南笙的闺房狂奔而去。
这边南笙闺房内,府医刚给南笙把完脉,转身对着王亦语行了一礼开口道:回禀少将军,大小姐是受伤失血过多,没有休养好,然后又把伤口崩裂了,虚弱导致的晕眩。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就没事。
王亦语听完府医的话,提着的心才放了回去。
吩咐府医下去炖药以后,王亦语帮南笙换了肩上的纱布。
南笙脱了外衣,漏出里面的肩膀,血已经浸透了南笙肩膀上缠着的纱布,王亦语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看到南笙的伤口再次裂开,心疼不已。
她仔细地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重新涂上药膏,用新的纱布轻轻包扎起来。
南笙忍着疼痛,看着王亦语细心照顾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你,亦语。”南笙轻声说道。
王亦语抬起头,看着南笙,眼中充满了关切。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哈哈……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尽快恢复健康。我们要回京成亲了。”王亦语挤眉弄眼打趣的说道。
说完,王亦语扶着南笙躺下,为她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