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信步走到关押俘虏的地方。
还没靠近就听到一阵拳拳到肉的闷响。
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咒骂声。
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
只见两个壮汉扭打在一起,像两头蛮牛角力。
屠容人高马大,比夜枭高出半个头。
浑身腱子肉跟铁疙瘩似的,一看就是个狠茬子。
可这会儿,他却被夜枭按在地上跟死狗一样摩擦。
夜枭骑在他身上,一拳比一拳狠地砸下去,嘴里骂得那叫一个痛快:
“让你丫的乱杀人!让你丫的敢跟老子对着干!老子今天打的你叫爷爷!”
屠容的脸肿得像个猪头,满嘴的牙都被打掉了。
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嚎。
夜枭打得气喘吁吁,这才停下手。
居高临下地看着屠容,说道:
“知道你不服气,等你好了随时来挑战老子。”
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一阵鼓掌声。
“打得好,夜枭!”
夜枭回头一看,是陆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遇见不听话的,就得使劲打屁屁。”
陈清婉也跟了过来,她亲眼见过屠容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宛如一尊杀神,这样的人,堪比千军万马。
而陆言手下,居然还有比屠容更厉害的夜枭。
若是能得其中一人相助,大彤王朝的未来可期。
陆言看着被打得像条死狗一样的屠容,语气淡淡地说道:
“发泄够了没有?”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屠容浑身一震。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
“大人,小人发泄够了!”
“那就行,老子不需要嗜血的士兵”
“回去好好养伤吧,我还需要你为我冲锋陷阵。”
陆言语气平淡,却让屠容内心无比感激。
“谢大老爷关心!”
屠容叩首道。
陈清婉看到此幕说道:
“陆大人治下,真是人才济济。”
“哪里哪里,都是些粗人,比不得陈姑娘的精明能干。”
陆言摆了摆手,眼神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陈清婉。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打破了营地诡异的平静。
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奔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嘴里大喊着:
“报……报告大人!不好了!明月公主……明月公主她……”
陆言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瞬间收敛,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明月公主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找死吗!”
士兵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
“明月公主……她……她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
“什么?!”
陆言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凳,脸色铁青。
该死,竟然有人趁乱劫走了明月公主!
这小妮子虽然刁蛮任性,但好歹也是北襄国公主。
真要出了什么事,北襄国那老家伙还不立马发兵攻打山南府?
到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自己的逍遥日子岂不是要泡汤了?
陈清婉心中也是一惊,明月公主被劫走,这可不是小事。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言的反应,想看看这男人会如何处理此事。
陆言来回踱了几步,眉头紧锁。
他倒不是担心明月公主的安危,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
估计那些黑衣人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她。
他担心的是北襄国国王的反应,那老家伙可不是个善茬。
万一借题发挥,山南府可就麻烦了。
“夜枭!”
陆言厉声喝道。
夜枭从人群中闪身而出,单膝跪地。
“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带人去追!务必将明月公主安全带回!”
陆言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是!”
夜枭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陆言揉了揉眉心,感觉一阵头疼。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明月公主被劫,究竟是何人所为?
是北襄国的阴谋,还是另有其人?
这破事一件接着一件,就不能让自己消停几天吗?
他斜睨了一眼陈清婉,似笑非笑地说道:
“陈姑娘,不如你先回去休息,等事情有了结果,我再派人通知你。”
陈清婉微微一笑。
“陆大人日理万机,本姑娘就不做打扰了。”
“只是这明月公主被劫,事关重大,不知陆大人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陆言哈哈一笑。
“陈姑娘放心,我山南府兵强马壮,区区几个黑衣人,还翻不了天。”
“倒是陈姑娘,孤身一人在外,可要多加小心啊。”
陆言话还没说完,夜枭便去而复返。
身影如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陈清婉黛眉微蹙,心中疑惑:
这陆言手下如此神速,这么快就将劫走明月公主的黑衣人缉拿归案了?
“夜枭,人抓住了?”
陆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并不怎么担心明月公主的安危。
夜枭单膝跪地,沉声禀报道:
“禀大人,并非黑衣人,而是……”
“而是发现一批兵马正朝着山南府方向疾驰而来!”
“兵马?哪来的兵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犯我山南府!”
陆飞在一旁叫嚣道,他掌管山南府火枪团。
正是年轻气盛,恨不得立马提枪上马,杀个痛快。
夜枭顿了顿,语气凝重:
“回大人,他们的军旗上……刻着‘虎豹骑’三个大字。”
“虎豹骑?”
陈清婉闻言,心中一惊,玉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朕的虎豹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京城出了什么变故?
陆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陈清婉:
“陈姑娘,你认识这‘虎豹骑’?”
陈清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地说道:
“略有耳闻,据说乃是京城禁军,骁勇善战。”
心里却暗自思忖:
莫非是刘安那老匹夫趁自己微服私访,意图谋反?
“禁军?跑到我这山南府来作甚?难不成是来给我陆某人捧场的?”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似乎洞悉了一切。
“陆大人说笑了。”
陈清婉干笑两声,心里却如同打鼓一般,七上八下。
“走,去看看!”
“本官倒要瞧瞧,这天子脚下,还有谁敢如此放肆!”
陆言大手一挥,率先走向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