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芊芊跟着九卿跨过第二道大门,只见亭台楼阁,亭台楼阁、回廊石桥,华贵无比。“姐姐,这就是你原来的家么?如此气派!”
九卿闻言抬头看了看这记忆模糊的华贵之地,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有人来了!”
话落,就看到,一位身着锦绣华服、风姿绰约的妇人,领着一队侍从,款步朝他们踱步而来。
九贺兰九卿轻轻抬眼,目光掠过,心中波澜不惊,唯余眸色更添几分寒冰之意。
王秋雅,那个曾经权倾一时的主母,贺兰留芳,以及那些往昔里对自己百般欺凌的仆从,皆汇聚于此,都在呢。
那报信的侍卫在看到九卿和元芊芊时,心中微惊,率先开口道:“大胆女子,未经通传私闯相府!”话落,身边顿时聚集了众多侍卫!
随即对着王秋雅,道:“夫人,就是此女子,自称是丞相府的小姐!”
王秋雅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继而细细审视起贺兰九卿。眼前的姑娘,就算面纱遮面,也不难看出容颜倾城,举止间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仿佛能轻易搅动人心。
可丞相府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小姐了?难不成是贺南山远方的表亲?
正当王秋雅思虑之时,身旁的贺兰留芳却忍不住道:“你是何人?”
凝视着眼前自称丞相府小姐的女子,一袭素衣,仙姿绰约,美得令人心悸,她眼中不禁泛起了难以掩饰的嫉恨之色。
五年过去,贺兰留芳这相貌倒是长得一等一的,不过这性子倒是丝毫未变!九卿看向这个曾经带给她无尽痛苦的人,眼中丝毫不藏杀意,就那么冷冷淡淡且锐利的看着贺兰留芳。
贺兰留芳本就十分强势,如今却被九卿这淡漠且尖锐的神色,看得不禁产生几分畏惧之意!
“你放肆,胆敢这么看本小姐!我扒了你的皮!”见此,本就嫉恨的贺兰留芳感觉到被轻视,从腰间抽出鞭子就想动手。
“芳儿,且慢!”王秋雅轻步上前,及时按住了贺兰留芳即将挥出的手腕!
哦!鞭子还在,确为凡尘间罕见的利器,落到贺兰留芳这样的人手里,当真是浪费!
九卿的眼眸中闪烁着笑意,那笑意里却藏着不容忽视的寒意,犹如冬日晨曦下薄冰覆盖的湖面,让贺兰留芳不由自主地脊背生寒,手中紧握的鞭子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微微颤抖,几乎要脱手而去。
“五年过去,这人没变,鞭子也没变!不如今日借给我用用?”九卿看着贺兰留芳手中的黑鞭,声音柔和,如同妖魅!
贺兰留芳闻言,暴虐顿起,甩开一旁一直打量九卿的王秋雅吼道:!“放肆,不知哪里来得妖女,也敢信口开河,在我丞相府撒野,来人!把这两个女子擒了,绑到偏院去!”
自从杀了贺兰九卿那贱人后,她就只能虐待丫鬟,一点劲也没有,如今这两个女子倒是不错的对象!
但主母没发话,奴仆侍从们犹豫不前的看着王秋雅。
而王秋雅以一抹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九卿,心中波澜四起,难以揣度。‘五年?为何偏偏是五年,绝对没有可能!’
王秋雅压下心中的那一丝不肯定,心中暗忖,不可自乱阵脚。
“这位姑娘,你说你是我丞相府的小姐,可本夫人并不认识你,看在你年纪尚小,速速离去,本夫人便不与你计较如何?”王秋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谨慎与客气。
闻言,九卿轻启朱唇,缓缓抬手,解开了脸上的面纱,眼眸微抬,眸光如寒星般直射向王秋雅,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语带讥讽:
“王秋雅,岁月果然是把无情的刻刀,连你的记性也一并雕琢得如此不堪了吗?区区五年光阴,竟能让你将我彻底遗忘于尘埃之中?”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丞相府内,仆从侍女皆是一脸愕然,窃窃私语之声四起。
“你......,这绝不可能!”王秋雅惊呼,少见的露出了恐惧之意。
随即立马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闪过所有的可能性,但无妄崖底,历来是魂归无处之地,她怎能……不行,参与此事的奴仆,除了心腹其余全都已经打发,无人知道,只要.....!
她心中暗自盘算,目光在九卿身上来回扫视道:“来人,胆敢冒充丞相府小姐,将人给我拿下!”
九卿见状,只是冷然一笑,看着扑上来的侍从,抬手轻挥,霎时间,扑上来的侍从仆人纷纷倒地并变得呆滞傻笑!
王秋雅见此恐惧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是何妖孽!。”
无妄崖,历来只闻幽魂泣诉,未见生者归途,贺兰九卿怎么会活下来,还学了如此妖孽之法,这绝不可能!
剩下的奴仆和侍从,也都惊恐的看着九卿和一旁拿着玉笛浅笑的绿衣女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贺兰留芳更是惊愕万分,指尖颤抖地指着九卿,半晌未能吐出一字,仿佛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之景。
九卿置身其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深藏着难以言喻的恨意与彻骨的寒意。
她缓缓踱步,逼近王秋雅,言辞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昨日,于那酒楼之中,我有幸聆听了一则妙趣横生的故事,不知你可有兴趣?”不等王秋雅答话,自顾说起来。
“听说,五年前,你们宣称府中那位温婉如玉的二小姐,不幸染疾,香消玉殒,更以不祥之名,避开了世间繁华的葬礼仪式,仅以一抔黄土,潦草下葬了之?
丞相夫人之心,却似那秋日寒露,终日以泪洗面,不施粉黛,唯以素食为伴,于佛前长跪,诵经祈福,其情之真,其意之切,恍若失却了亲生骨肉一般,成为了姬国上下传颂的慈母典范。听起来还真是感人呢。”
“可笑的是,这世间之事,往往真假难辨。我这位二小姐明明还活得好好的,不知你下葬的尸体是谁的?”
“王秋雅,贺兰留芳?”九卿轻启朱唇,语毕,眸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细细品味着她们瞳孔中交织的恐惧与失措,一抹不易察觉的快意悄然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