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静静地坐在医院产房门口的椅子上,一只手紧握成拳,心中交织着对产房内妻子的深深挂念与无尽喜悦。这时,刘亚儒与孙琴夫妇匆匆穿过繁忙的医院走廊,身后紧跟着他们的女儿刘淑敏。见到他们,黎卿连忙站起身,恭敬地打招呼:“叔叔,婶婶,你们终于来了。”
刘亚儒一脸焦急,急忙问道:“李良和雪燕呢?他们还没到吗?”黎卿微笑着解释道:“他们去买些婴儿用品,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一听到谭雪燕的名字,刘淑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快,她冷冷地嘀咕道:“那个贱女人怎么也来了?”这话如同一把利剑,刺中了黎卿的敏感神经。他心中怒火中烧,但碍于刘亚儒的面子,只能强忍住怒火,没有发作。
刘亚儒察觉到女儿的不善言辞,急忙呵斥道:“你姐姐正在生孩子,你给我老实点儿,别惹事生非。”刘淑敏不满地反驳道:“爸!那个贱女人……”她话未说完,便被刘亚儒厉声打断:“你给我住口!再怎么说,雪燕也是你嫂子,她来的时候你给我规矩点儿。”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是能找到像雪燕这样的好丈夫,我倒是能放心不少呢。”
孙琴也忍不住插话道:“淑敏,你就听爸爸的话,老实点儿吧。”就在这时,护士从产房里走了出来,众人急忙围上前去,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孩子生下来了吗?”
护士微笑着问道:“谁是孩子的父亲?”黎卿连忙回答道:“护士!我是孩子的父亲。”护士笑着回应道:“恭喜您,是个健康的男孩。”听到这话,黎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万分的神色,仿佛所有的等待和焦虑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尽的喜悦。
林安雅戴着墨镜,稳稳地把握着方向盘,汽车在马路上平稳行驶。后座的谭雪燕接着电话,声音清脆悦耳:“哎!舅妈,您放心,我马上就到了。”话音未落,她便挂断了电话。而李良,则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毫无瓜葛。林安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淑琳真是好福气,不仅有个体贴的丈夫,还有个乖巧的女儿,现在又添了个可爱的儿子。”谭雪燕笑着附和道:“是啊,姐姐真是幸福满满。”
就在这时,一通视频电话突然打来,林安雅急忙点开车前窗支架上的手机,一场异国盛宴的画面瞬间跃入眼帘。视频中,韩皓坐在木桌旁,手举啤酒杯,向林安雅热情地打招呼:“嗨!老婆,最近过得怎么样?”同桌的祝宾搂着一位黑人女孩,与佩德罗、卡洛斯畅饮啤酒,欢声笑语不断:“来来来!干杯干杯!”他们身后的篝火旁,本地工人们身穿工服,身披兽皮,戴着原始面具,正载歌载舞,气氛热烈。
林安雅惊讶地问道:“老公,你们这是在庆祝什么?”韩皓笑着回复道:“老婆,你不知道吗?今天是达曼特天狼星节。”林安雅这才恍然大悟,谭雪燕也好奇地凑过来,向韩皓打招呼。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工服、外披兽皮、戴着原始面具的中国工人突然进入视频画面,他手里端着一大盘烤肉,走到桌前。随后,他一把将祝宾搭在美女肩膀上的手拨开,语气严肃地说:“这是干什么?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说完,他摘下面具,露出真容,竟然是唐戈。
谭雪燕笑着说道:“大哥!你这身打扮真是太酷了。”唐戈在视频里笑着问道:“妹儿,最近过得怎么样?”谭雪燕捂嘴笑着回复道:“大哥,还行吧。”唐戈拿起刀,将一大块烤肉割下,放到韩皓的盘子里,豪爽地说:“来,韩工,吃肉!”韩皓感谢地回复了句“谢谢唐哥”。
唐戈随后转向谭雪燕,打趣道:“妹儿,你看人家韩工跟林小姐,都已经有了大胖小子了,你和李先生也得及时挂上档。”林安雅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谭雪燕也捂嘴笑了起来。祝宾见状,举起酒杯向韩皓敬酒:“来!韩工,我敬你一杯!”然后又开玩笑地问道:“您能不能把您娶到林总、住上大别野的秘诀传授一下呗?”
听到“别墅”被祝宾说成“别野”,唐戈急忙转头问祝宾:“你说什么?住什么?”祝宾回复道:“住大别野啊,咋了哥?”唐戈笑着调侃道:“没事儿,你文化水平真‘高’啊!”林安雅和谭雪燕听后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在林安雅的陪伴下,谭雪燕在汽车内谈笑风生,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然而,一旁的李良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他的思绪飘回了那个恐怖的夜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晚,他失控地将谭雪燕摔在床上,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在梦境中,他未能遏制住那股冲动,利刃无情地刺入了妻子的胸膛,鲜血如注,瞬间将洁白的床单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而谭雪燕的脸上,竟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轻声唤他“老公”。
李良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谭雪燕正含笑坐在自己身旁,温柔地用纸巾拭去他额头的汗水。泪水不禁滑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显然,那场暴乱留下的心理创伤仍在无情地折磨着他。
医院的高级病房内,刘淑琳刚刚经历生产的艰辛,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黎卿细心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而刘淑敏则在一旁赞叹道:“姐,你真厉害!”刘亚儒抱着刚出生的孙子,用言语逗弄着,孙琴也笑着加入其中。
这时,谭雪燕提着纸尿布走进了病房,李良跟在她身后,面容显得憔悴不堪。谭雪燕将纸尿布放在椅子上,然后笑着向刘淑琳祝贺:“恭喜你啊,姐姐。”刘淑琳随即对刘亚儒说道:“叔叔,让雪燕也看看孩子吧。”谭雪燕轻轻接过孩子,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孩子发出“嘟嘟嘟”的笑声,仿佛也在为这新生的喜悦而欢呼。
李良也凑近了些,看着襁褓中对自己欢笑的孩子,他那憔悴的脸上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谭雪燕见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老公,咱们也可以的。”然而,泪水却悄然滑落,他转身默默地离开了病房。刘亚儒见状忍不住喊道:“哎!你姐姐生孩子,你干嘛去?!”谭雪燕温柔地将孩子交给孙琴,然后追了出去。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丈夫最需要的就是她的支持和安慰。
李良静静地坐在医院院子的长椅上,手中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地欢叫着,似乎不知人间的烦恼。这时,谭雪燕匆匆追了出来,轻柔地坐在他的身旁,随即温柔地安慰起他来。“你看,姐姐和姐夫生活得多幸福啊?老公,我们也可以拥有那样的生活的。等你康复了,我们就生个宝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李良听后,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他凝视着妻子,泪水不禁涌上了眼眶。“雪燕,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受苦了。”谭雪燕心疼地抱着他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安慰道:“老公,别这么说,我们是一体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就在这时,刘亚儒缓缓走了过来,夫妻二人立刻收敛了亲密的动作。谭雪燕恭敬地叫了声“舅舅”,刘亚儒便开口关切地说道:“雪燕,你真是辛苦了,一直这么照顾李良。”谭雪燕笑着回答道:“没事的舅舅,这是我作为妻子应该做的。”
刘亚儒看着眼前的夫妻二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他回想起当初对谭雪燕的苛刻要求,心中满是歉意。他叹了口气,说道:“也怪我当初太固执了,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能让你们办成。”谭雪燕急忙安慰道:“没事儿舅舅,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李良能够康复。”
刘亚儒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明天你和你舅妈带李良去建春吧。”谭雪燕一听,急忙问道:“去建春市干什么?”刘亚儒解释道:“我帮李良联系了一位香港的医生,他是顶尖的精神学与心理学专家。在英国期间,他曾成功治愈过数十名患有严重战后心理创伤的老兵。我相信,这位医生一定能够治好李良。”
听到这里,谭雪燕的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李良一定能够回归正常生活,重新找回那个曾经阳光、自信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