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来，司晚柠一直跟在郑氏身边。
她的一言一行，郑氏都看在眼里。
以往只觉得她貌美和聪明伶俐，没想到待人接物面面俱到，且端庄优雅，言行举止也颇有大家闺秀的范儿。
又见她学习态度端正，且反应极快，懂得举一反三。
便是世家里的小姐，都未必有她这份机敏和远瞻。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郑氏已然满意了八分。
因此待她也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亲和。
“是不是听得晕头转向？”
司晚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婢只是在一旁瞧着都觉得忙碌，夫人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婢心里非常佩服。”
“这有什么，熟能生巧尔。往后你多操办，也就不会像头回那般慌乱了。”
司晚柠愣了愣：“夫人……”
郑氏却道：“行了，在我面前就不要打马虎眼了，我就不信慎哥儿什么都没跟你说。”
她那儿子她知道，不是那种喜欢了人却不敢承认的。
若是对方有爱慕之人，他或许会将这份心思藏在心中。
可司晚柠既无爱人又无婚约，慎哥儿不可能一点都不去争取的。
况且这几天司晚柠跟在她身边学习，她那往常总是见不到面的儿子呢，一下值就往这春华堂跑。
郑氏再是迟钝，也瞧出这两人的黏糊来。
她懒得当那恶婆婆。
“我的意思，以你的聪慧应是懂的。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少时过的苦，懂事后又跟在侯爷身边苦读和练武，从未有过放松享乐的一天。”
旁人见谢惟之是家世好，品学好，样样好。
却不知这些好都是他咬牙坚持不放弃才拥有的。
郑氏不求他将做多大的官，只求他这一生能顺遂安乐。
所以即便知晓司晚柠身份尴尬，也还是愿意接纳她的。
“慎哥儿应是也与你说了非你不娶的话了吧。”
司晚柠顿时就叫郑氏那一番直白的话给闹了个大红脸。
“婢、婢……”
郑氏见状不由和杨嬷嬷她们打趣：“瞧她这脸皮薄的，怕不是以后得叫慎哥儿欺负死。”
司晚柠倒觉得似谢惟之那般温文尔雅的君子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下意识就替他说话：“世子不会的。”
郑氏一听更乐呵：“瞧瞧，还没嫁进来呢，就先替慎哥儿说话了。”
司晚柠就又被臊了满脸红。
郑氏见好就收，反正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我听慎哥儿说，你原来姓司？”
司晚柠努力平息脸上的热度：“回夫人，婢姓司，名晚柠。”
“好名字，可想过找回家人？”
司晚柠摇头。
郑氏也从谢惟之那听过她的过往，是以也就不多言，只说：“既然决定断了生恩，往后便莫要再想了。”
有些事当断则断，才不会庸人自扰。
司晚柠受教点头。
“行了回去吧，免得慎哥儿又往我这春华堂跑。瞧了他几日，我都瞧腻了。”
郑氏临走前没忍住又调侃了她一番。
司晚柠再一次毫无预警地红了脸。
这下不止郑氏笑，就连杨嬷嬷和张嬷嬷都忍不住掩嘴低笑了起来。
是以，当谢惟之寻来的时候，就见司晚柠坐在母亲下方，屋里一片和乐融融。
而她脸颊染着薄薄的淡粉，看起来诱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