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慢朱祁钰一步,匆匆跟着宫女一路疾跑赶来偏殿,身后跟着一众的大臣,不知是护驾还是看热闹的。
众人一转弯,就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认出是太后娘娘与朱祁钰。
吵架当然没什么,这两人的关系不是第一次如此紧张。
但最后的几句话传到他们的耳朵时,皆是大惊失色。
什么狗子?什么贱母?什么不知羞耻?这都说的是谁?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帝朱祁镇也听到了这些话。
朱祁镇脚步一顿,立即加快了脚步,转过弯就看到朱祁钰掐着孙若微的脖子,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
他身边的宫女和大臣们也纷纷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凶杀现场吗?!
“住手!住手!皇弟你在干什么?!你快松手!”朱祁镇气地大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朱祁钰的手腕,用力将他拉开。孙若微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她剧烈地咳嗽着恢复呼吸,头上的首饰散落一地,显得狼狈不堪。朱祁镇怒视着朱祁钰,眼中满是责备和不解。
“皇弟,你这是何意?!”
朱祁钰被朱祁镇的举动惊得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甩开朱祁镇的手,怒视着自己的皇兄,“皇上来迟了一步,如果若是早些来,或许就能见到太后娘娘是如何要杀本王的心腹!想必皇兄刚才也听到了太后娘娘如何
污蔑本王,说本王意图不轨。哼,太后娘娘的手段,皇兄难道还不清楚吗?她总是这样,用尽手段来陷害我,让本王在朝中无立足之地。”
朱祁镇的确听到了母后刚才大不敬的言辞。
“太后不过是无心之言,何须如此动怒?倒是你!如果不是朕及时赶到!是不是朕就要看到母后的尸首了?”
朱祁钰却并不买账,他冷笑一声,举手起被割伤的手掌心给朱祁镇看,“皇兄,你看看这伤口,难道是无心之言能造成的吗?太后娘娘的侍卫们下手毫不留情,若非我手下有人拼死相救,此刻我早已命丧黄泉。这等行径,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太后娘娘的歹毒用心吗?”
朱祁镇眉头紧锁,他知母后手段狠辣,但也不愿相信她会真的对朱祁钰下此毒手。
他环顾四周,只见侍卫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便知这事暂且是善不了,转头对被宫女扶起的孙若微:“母后为何会在这里?不是说吴娴妃不见踪影了吗?母后在这添乱,难道不怕惹出更大的麻烦吗?”
孙若微面色苍白,她勉强站稳,声音微弱地回答:“陛下,哀家也是听闻了吴娴妃的下落,才匆匆赶来。本以为能寻得她,却不想竟卷入了这等事端。哀家的本意绝非添乱,只是担心宫中出了大事,才不得不亲自前来查看。”
这提醒她正事了,看了一眼紧闭殿门的偏殿,“哀家看着这偏殿,心中便生出不祥之感。吴娴妃莫非就是在这里面?”
成敬使劲朝朱祁钰使眼色:“殿下!娘娘应是在里面!”比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意思是要朱祁钰小心行事。
朱祁钰会意,心中一沉,未等朱祁镇等人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抬脚一踢偏殿的门。
门应声而开,一股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
朱祁钰眉头紧蹙,率先踏入了偏殿,只见里面昏暗不明,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勉强照亮了四周。
随着朱祁钰的进入,紧随其后的朱祁镇和孙若微也步入了偏殿。
孙若微环顾四周,只见殿内陈设简陋,蛛网密布,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有人打扫。
忽然耳朵一动,从右侧的内室里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三人皆是一愣,这声音不太像是频死的呻吟,反而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着痛苦。
朱祁钰迅速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朱祁镇和孙若微紧随其后。
他们穿过昏暗的偏殿,来到了内室的门前。
内室的门同样紧闭,这时又传来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朱祁钰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三人看到里面的场景俱是吓了一跳!
只见内室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瓷器和纸张。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最刺眼的是床上的男人赤裸上身,胸口插着一个尖细的金簪,大片的血迹已经染红了床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孙若微惊恐地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朱祁镇和朱祁钰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这幅景象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朱祁钰迅速反应过来,他冲上前去查看那男子的伤势。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男子时,那男子突然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扭曲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救……救我……”男子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陛下?!发生什么事情了?!臣等听尖叫声,便立刻赶了过来。”
大臣们冲进偏殿,看见里面的场景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之中有人立刻转身去叫太医。
孙若微连连后退,惊慌道:“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副场景?!按照计划应该是吴娴妃与一年轻官员在床上私通被捉,从而引发一场宫廷丑闻,足以动摇她地位的丑闻。
然而,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却是皇帝的亲信,一个在朝中颇有影响力的大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计划中的丑闻瞬间转变成了一个可能动摇整个朝廷稳定性的危机。
朱祁镇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他意识到这不仅
朱祁镇赶忙上前:“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与朱祁钰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青色官服——是个五品的官服,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朱祁钰看向角落里缩在一团的人,全身披着脏兮兮的破布,头发凌乱,看不清面容,抢在众人之前上前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撩开破布,露出一张苍白而惊恐的脸——那正是吴娴妃。
吴娴妃的双眸呆滞,满脸的恐惧绝望,她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