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孟虎巧救秦嫣,那场面端的是惊心动魄。
幸得孟虎智勇双全,终使前太子长媳秦嫣脱离苦海。
孟虎心忧自己不在教坊司恐惹人疑,遂马不停蹄赶回教坊司当班。
直至夜晚,方携哆哆嗦嗦之安俊生回到二人租住之所。
“大人,我实是不敢睡觉,要么……”安俊生望着自己那漆黑之房门,竟连打开之勇气皆无。
“彭!”回应他者,乃是孟虎那关门之声响。
孟虎心中暗笑,开甚玩笑,想与爷同睡一榻,光想想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便觉身上恶寒。
安俊生无奈,只得颤抖着打开房门,点着油灯,一刻也不敢使其熄灭。
“陛下,此乃近日臣等部门所查案件之情况。”此刻,夜间时分,刑部尚书廖泉跪于养心殿中,恭谨地汇报着查案情形。
“此便是你等三部共同查办之案子?既无凶犯,又无行凶之时辰,更无任何有用线索?”永安帝阴沉着脸,翻看一遍卷宗,连连质问道。
廖泉不敢搭言,他对这份卷宗亦不满意,然却毫无办法。
孙家之案着实诡异,那些见过凶手之女眷皆言是个黑影,便晕厥过去,凶手更是未留丝毫线索。
他堂堂刑部尚书,竟不知从何处入手。
“来人,传晋王、陈王、燕王来养心殿一趟。”永安帝,乃是一位集威严与奸诈于一身之复杂君主。
其长相仿佛是内心世界之镜像,既令人敬畏,又让人心生寒意。
他身高八尺有余,体魄健硕,站立之时如同一座不可动摇之山岳,散发出令人窒息之威严。
那张脸庞,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之秘密。
眉宇间,一道淡淡的皱纹,似在诉说着多年来之权谋斗争与心路历程。
当他凝视廖泉之时,那眼眸便如同寒星,让廖泉不敢直视,只能低头臣服。
晋王、陈王、燕王,便是他之三个儿子。
其实他尚有六个儿子,皆为未速发之幼童,目前唯有这三个儿子被封王。
“晋王到!”
“陈王到!”
“燕王到!”
随着太监之禀报,三个长相与永安有几分相似之人步入殿中。
晋王略胖,却也与永安一般高大;陈王最瘦,然看着很是阴翳;燕王长相英俊,看着便是风流倜傥。
“来,都传着看一看这份卷宗,然后说说你们该如何办?能怎么办?”永安帝看了卷轴半天,亦不知晓该如何去查这个案子,自己无计可施,便将三个儿子唤来一同商议。
廖泉只能一直跪在皇帝父子跟前,膝盖钻心般疼痛,却也不敢起身。
“看完了吧?”片刻之后,永安帝威严之声传来。
“晋王,你先说说,该如何查?”说着,便问晋王道,声音中蕴含着不容拒绝之威严。
“父皇,儿臣……儿臣以为,不应该再查,此乃厉鬼索命,我们应请佛法高深之僧人做法超度厉鬼!”晋王忐忑地回道。
看似愚笨,实则最为聪明。
他知晓此案子难查,便请高僧做法超度,皇家再宣布些不可作奸犯科、残害性命等言辞,以达驯化百姓之目的。
“蠢猪、笨蛋!我怎会有你这般蠢笨之子,瞧你吃得越来越胖,脑子却越来越蠢,我便来气,滚!”永安帝说着,便给了晋王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听到“滚”字,晋王如释重负般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
“陈王,你说说!”永安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亲生的”,便语气缓和些对着陈王说道。
“儿臣、儿臣以为,先找几个死囚替代凶手,给天下百姓及百官一个交代,然后再慢慢严查凶犯。此凶犯会二次作案,早晚便会露出马脚!”陈王略作思索,因无线索,便如此回答。
“混账!混账!你脑子里整日想着便是糊弄别人,竟在这大殿之上还想着欺骗于我!”永安气极,直接脱下脚上布鞋,给了陈王几个鞋耙子。打得陈王那脸一阵火辣疼痛。
“滚!滚!滚!”看着永安帝拿着千层底之鞋耙子,陈王吓得一哆嗦,学着晋王之样滚出了养心殿。
“燕王?”此刻永安帝已抑制不住自己之脾气,鞋耙子也不再穿回去,甚至索性脱下另一只,做好了打死燕王之准备。
“父王,儿臣以为,要查凶犯必先查孙家!”燕王正色道,一副胸有成竹之模样。
“哦,为何?”永安帝明显来了兴致,穿回一只鞋,另一只鞋仍提在手中。
“因为,可看出凶犯与孙家有仇,而且只与孙家男子有仇。儿臣听说孙家次子孙绍祖号称京城小霸王,无恶不作,可以从此处下手!”燕王看了一眼永安帝手中之另一只鞋耙子也穿上了之后,便松了口气。
“你与为父想到一块儿去了,看来还是你最像我啊。廖泉,这件案子就交给燕王去办,刑部、五城兵马司、提刑司三部全力配合燕王!”永安对自己这个大儿子甚是满意。
“好好干!”拍了拍燕王之肩膀道。
“都下去吧!”拍了拍自个儿额头,摆了摆手,让燕王与廖泉一起下去。
廖泉心里一震,别的话他或许没听清,“你和为父很像”这句话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如此,自己若抓住机会,抱紧燕王大腿,岂不是有从龙之功?接着便屁颠屁颠地跟着燕王一同离去,直至燕王府中。
孙家血案便如此确定了下来。
当天夜里,燕王便、廖泉和府中一众谋士开始制定计划……这一系列计划或许会越来越接近真相,然又有谁知道,或许永远也找不到真相呢?
深夜,孟虎听着没了动静,便晓得安俊生已然熬不住睡着了。
换上夜行衣,从自己住所后窗飞了出去,在夜色中几个起落,便飞出城去,往那打野木房方向疾驰。
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打野木房,看着木房内火光亮着,心里踏实了许多。
“得想个办法才是,这个木房并非长久之计。”之前孟虎压根就没想过要救人,更没想过又救了第二个人。
事情皆是突然发生,对于他这一世之生活来说,算是意外。
所以他得尽快想办法安置这两个女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