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害怕了。
顾砚会不会真的掐死她,她不知道,但贺景渝对她的态度早已发生转变。
再加上对方还是基地长的儿子,就算当真把她跟丧尸关在一起,恐怕也没人敢说什么……
林静抓着顾砚胳膊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浮上泪花,艰难道:“我、我说……”
顾砚听到这话,眸色又冷了几分,一把将人甩到地上。
“林静,初初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地害她?”
“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最初我就不该带着你一起逃走。”
“咳、咳咳……”
林静呼吸到新鲜空气,连着咳了好几声。
缓和过来后,忽然低低笑出声来:“顾砚,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这里自欺欺人?”
“我为什么要害温梨初,你不是应该最清楚才对吗?”
“她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废物,凭什么站在你身边?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却因为她一再动摇心软……”
“只有温梨初彻底消失,我们才能毫无阻碍地在一起。”
顾砚眸中闪过震惊,又带着几丝懊悔与痛苦,最后统统转化为愤恨。
“林静,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顾砚,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吗?”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让我坐副驾驶?为什么会因为别人看我而吃醋?又为什么在我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扑向我?”
林静情绪激动,从地上站起来,抬手把在场的四个男人全都指了一遍。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自以为是啊?以为别人全是傻子?瞎子?”
“还是在你们眼里,没有说出口,仅仅只有暧昧的感情就不算感情?”
“当初自由组队时,顾砚每天和我一起外出找物资、打丧尸,几乎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才是一对。”
“而你们几个呢?贺景渝、李言哲、还有秦瑞,你们那时候是怎么夸我的?又是怎么贬低嘲讽温梨初的?”
“怎么,现在想起当好人了?你们该不会想说,那些事从来没发生,都是我胡编乱造的吧?”
贺景渝面色一变,原本轻松看戏的姿态散去,身体微微僵直。
他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此时猛然回忆起曾经对少女表现出的厌烦与轻视,不禁心脏抽痛。
经历过这些事,初初心底是怎么看他的?她会不会一直都……
不会的不会的,初初前两天才亲口对他说过,自己是她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林静,你少在这里转移注意力,我们是什么态度,做过什么事,都与你无关。”
“你故意害初初陷入危险,又把她是免疫体质的事秘密告诉给贺振东,还差点儿杀了张婷,这些事,你一件都否认不掉。”
林静脸色惨白,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眼底流露出恨意与不甘。
“就算我做过这些事又怎么样?我只是想维护自己的爱情而已,我有什么错?!”
“你们这些说一套做一套的男人又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审判我?!”
顾砚从林静说完那些话后,就一直垂着眼睑,静默不语。
现下才重新抬起头,直视对方,慢声道:“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没有资格审判你。”
“所以,我会亲自把你交给初初。”
“你是生是死,都将由她来决定。”
……
【小梨子,顾砚把林静绑起来了!还让张婷每天看着她,给她喂饭。】
温梨初正躺在床上看小说。
这是她昨天同殷漓一起外出时,在一家书店翻出来的。
她捻起书角翻到下一页,语气随意:“嗯,挺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林静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
0809一噎,顿时无话可说。
好一个走上人生巅峰,小梨子总是这么出其不意、思路清奇。
温梨初聚精会神,看到精彩处,杏眸不由微微睁大,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正准备再次翻页时,身子忽然被人从床上提了起来。
“哎……殷漓,我还没看完呢!”
殷漓揽着少女纤细的腰肢,将人调转方向,面对面抱进怀里。
“该吃饭了。”
温梨初被迫把两条腿圈在男人腰间,无奈道:“殷漓,我真的好了,可以自己走了。”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跟这人说自己被抽走五管血的事!
这两天她被男人各种投喂丹药、灵果、食物不说,还走到哪儿都被对方抱着,简直四肢都快退化了。
“嗯。”
殷漓淡淡应声,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一直把少女抱进餐厅,才将人放到椅子上。
温梨初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从哪儿弄来这么多肉类,竟然还给她煎了牛排。
她把盘子往前一推,理所当然道:“你帮我切。”
殷漓抬眸扫了少女一眼,冷嗤一声:“怎么,我这是养了个祖宗?”
嘴上这么说,冷白修长的手指却极其自然地拿起刀叉,开始认真切割牛排。
温梨初目不转睛盯着对方,心中忍不住叹息。
“多好用的工具人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学东西也快,还能提供情感服务……”
“唉,可惜了。”
0809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
【可惜什么?】
温梨初没回答,转而对着男人道:“殷漓,你生日是哪一天呀?”
生日……
殷漓动作一顿,嗓音没什么起伏:“我不过生日。”
“可是我想给你过,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放下刀叉,将切好的牛排重新推回去。
“我不记得了。”
温梨初瞧了眼男人的神色,撇撇嘴,没再多问,只插起一块牛排递到对方唇边。
“你先吃。”
少女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好似小猫一般,异常惹人怜爱。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投喂举动,便能轻易拂去他心间那缕莫名浮现的烦躁。
殷漓牵起唇角,整个人如寒冰遇春风,眼角眉梢皆染上笑意。
“好。”
……
吃过早饭后,温梨初跟着殷漓一同外出。
她手臂圈着男人的脖子,眨眨眼:“你不累吗?”
“累?”
殷漓停下脚步,狭长的眼眸略微眯起,语调沉沉:“温梨初,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