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砸了实验室的门,一路打进来,没多久,就找到少女所在的房间。
“你、你是什么人?!”
钱博士眼见男人一个挥手便将助手甩到玻璃门上,瞳孔微张,还没来得及后退,便紧跟着被击倒在地。
他闷哼一声,疼得蜷缩起身体,双手紧握成拳。
“你竟然敢擅闯基地重地,如果基地长知道,一定不会、唔……”
殷漓一脚踹上去,撩起眼皮扫了对方一眼,冷声道:“话多。”
说完,眸光偏转,看见躺在金属台上面色苍白的少女,长眉紧蹙。
“非要回来取什么东西,还跟朋友告别,现在开心了?”
“怎么,你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绑在这里,你那深情厚谊的朋友没来救你?”
男人语气凉薄,说出的话也是半分不留情面,但帮她解绑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疼她一般。
温梨初双手获得自由,直接揽住对方的脖子,整个人埋进宽阔可靠的胸膛,声音软软的,娇娇柔柔。
“殷漓,我想你了,还想吃你做的热汤面。”
殷漓动作一顿,眸底晦暗幽深,情绪止不住翻涌滚动。
沉默片刻,才伸手将少女抱起来,嗤笑道:“花言巧语。”
一句话说完,又语气认真,嗓音沉沉道:“回去便给你做。”
温梨初弯起眼睛,心情愉悦,揽着男人的手臂不由紧了几分。
“我拥有免疫体质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人,基地里根本没人知道,我想去问问贺振东,他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殷漓没有一丝犹豫,抬手在少女柔软的发丝上怜惜地抚了抚,低低应声:“好。”
……
殷漓在办公大楼外设了一层结界,普通异能者一时半刻攻不破,压根儿进不来。
温梨初再次推开贺振东办公室的门时,被里面的场景惊了一下。
白色的纸张散落一地,破碎的茶杯碎片随处可见,茶几歪到一边,连挂衣服的木制衣架都倒在地上,折成两截。
整间屋子仿佛一个作案现场般,狼藉一片。
温梨初看向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般,正扬起拳头准备揍贺振东的男人,柳眉轻挑。
好家伙,大义灭亲啊!
贺景渝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过头。
在瞧见少女身影的那一瞬,眸中陡然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
“初初!”
他放开贺振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对方身前,将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随后长舒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被这老东西抓走了。”
放松心神后,贺景渝这才注意到,少女右后方还站着另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话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你怎么在这儿?”
殷漓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咸不淡道:“蠢货。”
温梨初眉心一跳,生怕这两人打起来,赶紧侧身挡在殷漓前方,隔开二人的视线。
“贺景渝,我的确是被你父亲抓走了,刚刚才被殷漓从实验室救出来。”
“我来这里,就是想问一问基地长,您是怎么知道,我拥有免疫体质这件事的?”
贺景渝心头震颤,顺着少女的目光一起望向贺振东,眸中染上怒火:“贺振东,你果然是在骗我!”
“你把初初抓到实验室,到底想做什么?!”
贺振东面沉如水,脸色难看得不行。
他属实没想到,这个小畜生竟然仅仅为了一个女人,就敢跟他动手!
从前对方即使再肆行无度,起码心底还是拿他当父亲看的,可方才……
“做什么?自然是救人。”
“末世降临至今,你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吗?外面变成什么样子,你不是没看见,整天只知道情情爱爱,你心中还有没有半点家国大义?!”
“嗤——”
殷漓冷冷一笑,一个闪身,径直来到贺振东身前,单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老头儿,我们不是来听你讲大道理的,若是你们这些人需要靠牺牲一个弱女子才能存活下去,倒不如早点儿死了来的痛快。”
“说,你是如何知道免疫体质的。”
贺振东从未被人这般威胁过,眸底不由掠过杀意。
只是还没开口,就感觉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收紧。
“别耍花样,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想杀我,你还没这个资格。”
贺景渝瞧着这一幕,情不自禁上前一步,内心不断纠结挣扎。
他的确恨贺振东,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看着对方被人这样对待……
殷漓见贺振东涨红了脸,还是一声不吭,倏然抬起另一只手,将贺景渝也吸附过来。
他掐着两人的脖子,神态无比轻松,语调散漫慵懒:“无用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不若我便送你们父子,一起上黄泉吧?”
温梨初心里一惊,慌忙开口:“殷漓,不要……”
与此同时,贺振东也终于松了口:“我、咳……我收到一封密信……”
殷漓放开手,将两人甩到地上,慢悠悠道:“密信在哪儿?何人送来的?”
儿子的性命掌握在对方手上,他又被一股莫名威压钳制住,贺振东没再迟疑,看了眼自己的办公桌。
“密信在抽屉里,谁送来的不清楚,值守的人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猜测是个女人。”
殷漓拉开抽屉,把最上面的信纸取出来,返回少女身边,邀功似的晃了晃:“走吧,去解决下一个人。”
温梨初点点头,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贺景渝,杏眸浮上一抹愧疚:“抱歉,贺景渝,殷漓他不是故意的。”
“走了,和他解释什么,一个没用的废物。”
殷漓勾着少女的脖子,把人带进自己怀里,随即弯腰俯身,将对方打横抱起。
“殷漓你干嘛?!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抱你。”
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贺景渝慢慢站起身,背对着贺振东,垂下头。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贺振东,是你害死我母亲的,你欠她的,这辈子都偿还不了。”
话落,贺景渝挺直脊背,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