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感悟四维
罗星呼出一口气，道：“《水管玛丽》？那么久远的游戏，你还有印象？”
黑罗星道：“都没玩过，我记得是在网上看人家玩怀旧游戏直播，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结论。”
罗星道：“听着呢。”
黑罗星道：“我感觉这迷雾，就是四维空间。”
罗星悬停在一片虚空之中，差点没掉下去！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这就是四维空间？第四个维度呢？”
黑罗星道：“或许不准确，只能说，这是空间法则不完善的四维空间，或者说，是我们没有感受第四个维度的能力，只能看到以三维形态呈现的四维空间，准确的说，迷雾中的巨网，就是四维空间在三维层面的投影出来的二维画面，所以，上面的每一个网格，都是一个法则不够完善的三维空间，这，是我能理解的极限。”
罗星望着空无一物的虚空，呼出一口气：“这么一说，似乎，有点像……不过，我们应该怎么在四维迷雾之中，找到正确的路呢？理论上，如果每一个网格都是一个三维空间，那么，我们在无数个空间之中，回到熟悉的空间的概率应该是很低的，低到，接近于零……”
黑罗星道：“这就说明，这里的网格空间，不是无限的，而且，有些特殊的法则，比如，它有模糊的，近乎本能的趋势，将误入其中的人排挤走……”
罗星道：“你觉得它有自主意识？”
黑罗星道：“不是自主意识，只是一种趋势，就像被扭曲折叠或者劈开的空间会自动复原，这是一种本源性的东西，我也说不准。”
罗星道：“之前你提出四维空间理论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迟早会碰到，没想到，在这里就碰到了……当然，前提是，你的假设是真的。”
黑罗星道：“科学就是不断提出假设并验证的过程，哪怕以后我的理论被推翻了，也是用科学思维去推进认知的过程，没有什么对与错。”
罗星道：“这个我理解，而且，我也发现了，想要在迷雾之中做出主动行为，需要依靠神识，也就是精神力量，这似乎说明，物质和能量对空间无法产生明显作用，精神力量，才是能够与空间法则产生互动的手段，我想我大概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黑罗星道：“脑子好使，那就动起来吧，不用我提提醒你了。”
罗星道：“迷雾大概是知道我在找它，都不主动出现了，或许，它真的有自主意识。”
黑罗星道：“那就主动找到让迷雾出现的办法。”
罗星道：“你有头绪吗？”
黑罗星道：“我一直在研究迷雾内部的事情，还真没想这么多。”
罗星道：“那好吧，交给我。”
话是这么说，但混沌迷雾还真就像是产生了自我意识一般，知道罗星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一直躲着不出来……
罗星就这么在空旷的空间之中飞了十几天。
那感觉，还真就像是古早的八比特像素游戏《水管玛丽》中的游戏界面，甚至可以说，这里一片荒凉，都无法确认自己是否飞到了“屏幕边缘”。
而且，游戏里好歹有几个可供落脚的横板和四角的水管出口，而眼前的仙魔战场，什么都没有，真就是一片虚空。
严格来说，这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起码还有空气，甚至有重力，虽然不是很大，但起码，人在其中，并不会像地球那边的太空行走那样出现失重状态。
但是，这里的重力，也跟仙魔界那些个小世界一样，都指向无尽虚空的——下方，唯一的区别就是，不用刻意保持飞行状态也能保持悬浮。
总之，仙魔战场内的这些空间，虽然法则不全，就像储物空间一样，还能稳定存在，不像迷雾内部，一团乱麻……
老实说，进入仙魔战场的人，其实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是在里面飞了很久，都没有遇到什么东西，不过，这样的情况不会储蓄很久，甚至于，就像化身发现的规律一样——仙魔战场似乎总是想把人引到敌对的人面前……
所以，罗星飞了十几天，一丝迷雾都没有碰上，其实，也在正常地范围之内，就像凡间的魔劫，半年一年来一次都正常，要是十年不来，更值得庆幸了——现在，罗星知道了凡间魔劫的真相，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影响凡间魔劫，却也没那个机会，更没有那个心思引发凡间魔劫。
只是想多遇见几次混沌迷雾而已。
不过，与其这样干等，不如寻找别的方式，比如——观天栻盘。
开通仙魔战场传送的地点，就在迷雾之内。
不过，罗星和化身处理了元魔纳加骨狱息之后传送回来，来到的是一处空旷之地，并不是在迷雾之中。
当然，可以理解为，进入迷雾之中的仙人魔人，身边半米范围之内，都带着属于之前正常空间的稳定法则，不会受到迷雾的“混乱四维空间”干扰。
按理说，就算是那样，罗星和化身似乎应该回到当初骨狱息发动遁术，带着化身进入迷雾的区域，也就是距离万仙阵数百公里之外的地方……
可惜，这里就是一个不讲“理”的地方。
所以，罗星只能做一个尝试——发动木系法术，在这里催生出一棵百米来高的树，然后，用观天栻盘回到十方客栈，再回来……
如果能回到这里，就说明，之前骨狱息带着化身进入迷雾之后，化身发动观天栻盘记录下的定位，尔后罗星和化身一起回来的时候，没有回到万仙阵数百里外，说明只要进入迷雾，就一定回不到原位，和身体周围半米之内的“正常空间”，关系也不大……
如果能回到原位，那就说明，罗星和化身没有回到万仙阵数百里之外，也是一个意外，只能证明，这里的空间法则更乱……
不管如何，都要试过才知道。
结果，罗星发动观天栻盘，回到十方客栈，再传送回“仙魔战场传送点”，结果就到了一片“全新”的虚空。
这里，没有万仙阵，也没有之前留下的百米大树，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一切推测，都错了。
仙魔战场的空间法则，真的就是没有规律的乱。
不过，也有值得庆幸的事——这片虚空之中，千里之外，出现了混沌迷雾！
罗星来不及感慨观天栻盘的传送“规则”，直接加速飞了过去，进入迷雾！
在迷雾之中，罗星也不着急出来，继续跟黑罗星一起研究探讨。
将迷雾之中的网格铺平，罗星倒是有了一点点新的收获，只是不够大——按照黑罗星的推论，每个边长大约十厘米的方格，就是一个“无限而有限的水管玛丽三维空间”，而罗星每一次能够铺平的网格，差不多有床单那么大，里面起码包含了几十个方格，罗星也不确定，自己每一次进入其中，到底是进了哪一个方格。
或者说，黑罗星的假设有些不够准确，不是一个方形网格代表一个三维空间，而是，这几十个方格代表一个三维空间，罗星所能铺平的“面积”，可能就代表着那个三维空间的“不重复部分”的体积。
可惜，这些事情，没法重复验证——罗星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离开迷雾进入网格之中，再一次回到迷雾，还呢不能见到曾经的网格……
这就好比是一个无解的迷宫，根本就找不到曾经来过的痕迹——之前罗星好歹能在虚空里留下一株百米多高的大树，在迷雾之中，似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罗星也做出了推测——这么多年这么多仙人魔人乃至其他生物或者死物进入迷雾，按理说，应该能在迷雾里撞相遇——但事实就是，没有人在迷雾之中撞到过别的人或者物。
这倒是可以解释——进入其中的人，经过短暂的迷失，会回到网格之中的空间，自然不会留下，而那些被带进来的物质，也会随之“掉入”网格，随机出现在空间之中……
这，或许就是仙魔战场如此慌乱的原因。
不管如何，关于混沌迷雾的研究越是深入，就有越多的迷惑。
罗星还是决定回到原点——按照黑罗星的假设来做。
假如，混沌迷雾真的是四维空间，而仙魔战场之中那些或是空无一物、无边无际，或是杂乱无序的悬岛岩石、废墟建筑的空间，都不过是迷雾之中的“平面网格”。
也就是说，仙魔战场本身就是一整团四维空间扭曲堆积而成的迷雾，而仙人魔人活动的区域，都是里面的平面网格从而为拓展到三维、空间法则并不完整的空间……
打个比方，这仙魔战场，就好比是一本页码颠倒错乱的书，里面的每一张纸，都是一个三维空间，而身处于每一张纸中的人，都能看到这本书，并进入其中，穿越到不同的纸张世界之中去……
那么，罗星现在要做的，就是“读懂”这本四维之书。
罗星将自己的疑问，发给给了所有化身，还有黑罗星：“既然说，修仙世界就是三维向四维升级，那么，怎样感受到四维？”
化身们一时间都没有提出什么有见地的看法，黑罗心却说出了自己的新成果。
显然，他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毕竟，四维空间假设是他先提出来的，也只有在这方面，他才能压过罗星这个本体一头。
但听他不慌不忙地道：“有一种说法，人有耳朵才能听见声音，有眼睛才能看见光，有舌头才能尝出味道，有鼻子才能闻到气味，有手脚身体才能触摸感知，所以，有对应的器官，才能感受对应的属性，甚至于，有些动物的耳朵眼睛鼻子比人更灵敏，就能收集到更多的外界信息，当然，人可以借助工具，感知更多……总之，需要有感知器官或者工具，才能接收到信息，但是，如果有那么一种信息，它无法被人所拥有的器官或者工具感受到，那么，这种属性，是否就不存在？”
罗星道：“如果这种东西客观存在，就会对人或者环境产生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比如超声波，比如无线电……”
黑罗星很是认真，也很耐心：“那也是工具所能接收到的，如果有一种属性，起码在短时间内，不会直接地引起改变或者注意，那么，这种属性就算存在，也会被人们忽略，比如，重力或者引力，比如电磁力，甚至是微观层面的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这些客观存在，一直被人们所忽略，在科学发展早期，根本不会被人们注意到，那么，空间的第四个维度，应该，也是这样的属性！”
罗星开始做一个合格的捧哏：“那么，该如何去感知它呢？”
黑罗星道：“骑驴找马！你已经有这样的器官和工具了，那就是你的元神，你的精神力！”
罗星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没有完全确定，这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原来如此！我早就已经掌握了瞬移和传送，都能够自己来那只储物法宝，体内都已经开辟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已经掌握了一部分的空间法则，只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不过看起来，灵魂和精神力，其实，就是提升自己维度的关键力量和工具！”
黑罗星到是没那么激动，淡定地道：“继续往下推论，所谓的修仙，其实就是提升自己的精神，带着物质肉身超越原本的三维空间，掌握四维空间法则，并进入四维空间，成为三维空间生物眼里无所不能的神仙！”
罗星长出一口气：“道理，应该就是这样了……嗯我感觉，你的理论已经没有多少漏洞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提出来质能方程，我要行动起来，制造出原子弹来证明质能方程是对的……”
黑罗星道：“那你就开始吧……不然，把我放出来也行，反正你现在实力比我强这么多。”
罗星道：“老实说，不是我不想，是我也没法把你放出来。”
黑罗星愣了一下，随后问道：“真的？”
罗星道：“真的，当初你从我身上抢走了反五行神异之物，后来我需要用的时候，永生之金也好，朱雀之火和极寒之火也好，都是自己冒出来的，而且，你也知道，永生之金说自己是听到了我的召唤才出来的，但是我并没有召唤它，说明，一切都在金手指的控制之下。”
黑罗星有些灰心地道：“算了，你靠不住，金手指也只向着你，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跳出来试图取代你……”
罗星安慰道：“不要轻易否定你自己啊，虽然我也想把你处理掉了，但至少不是这样处理，心魔肯定不能简单粗暴的杀死，实际上，也杀不完，我们需要真正的和解……”
黑罗星冷哼：“那倒是不可能，你就不要想了，我们是各自独立的个体，我不是你的分身和化身，不想跟你合体！”
罗星笑道：“随你吧，我要开始了。”
说着，暂时关闭玄视之法，开始在迷雾之中，盘膝打坐，参悟四维空间。
之所以关闭玄视之法，也是暂时跳出那种能够随时看到扭曲网格的画面。
仅凭肉眼和神识，混沌迷雾依旧是一片混沌，灰蒙蒙一片，滚滚涌动，犹如海底火山爆发时的浓烟，看似轻盈，又颇有质感……
看了一阵，丝毫没有头绪，罗星又开启玄视之法，看着黑色背景下的扭曲网格线。
在不断切换之中，一次次探出神识，将网格当成一块布、一张纸，不断研究，不停尝试。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罗星在铺平一块不到五十个方格大小的网格时，玄视之法视野之内，亮了一下！
随即，罗星就“看”见，在一块三乘三的九格区域之中，漆黑的背景之内，出现了一幅八比特光点图。
光点之中，是一株悬浮在空中的树。
罗星心念一动，身体便“投入”这片九个放方格组成的“图案”之中。
然后，罗星就发现，自己离开了迷雾，来到了“网格内”的三维空间之中。
光点构成的悬浮大树，就出现在视野之内。
那是一株，早已经枯死的大树，足足有一千多米高，放在很多小世界，其实不算高大，但在这个别无他物的小空间里，还是，挺大的。
罗星在此停留片刻，便又进入了附近出现的迷雾。
回到迷雾，罗星再一次去寻找刚才的“图案”。
接着，在一片四乘五的二十个网格之中，看到了一座悬岛。
接着，罗星进入其中，就来到了一座长宽十多公里的悬岛附近。
岛上，还有两个天魔境的魔人！
罗星欢呼一声：“终于，找到路子了！”
黑罗星哼了一声：“花了十天。”
罗星道：“挺好的，也该动动手了。”
对面两个天魔境魔人没有感应到罗星的真正实力，也是一脸狞笑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