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不仅带来了人手,还带来了向北急需的一大批物资。
次日,北湾船坊与北湾铁工坊动工,船坊总管是从商县龙驹船坊调来的,有丰富的造船经验。
按照向北的规划,龙驹船坊造百石小船,北湾船坊造五百石大船,唯有大小船相互配合,才能将发丹水的水运能力更好的利用起来。
为了提高船坊与铁工坊的效率,向北在河湾正中还规划出一条水渠,并准备在水渠上安装水力机械。
水渠由北向南,北半截船坊用,南半截铁工坊用,两座工坊一南一北,正好将整条水渠充分利用起来。
在向北全力建造北湾工坊之时,泉易调动近两万民军,开始疏通丹水上游河道,并砍伐大量的木材、调集大批的物资顺水送到北湾。
同时刘岩开始按照向北的计划,在整合张家的资源之后,先后在城内开了一个豆腐坊,一个制皮坊,一个木器坊,一个船运行,两个酒肆,两个铁器铺,三三粮铺,五家山货铺等几十个产业。
截止六月中旬,北湾船坊建成时,刘岩组建的汉家商行,差不多已经控制了丹水县七成以上的货物交易。
另外,刘岩还在南乡郡建立了货栈,汉家商行的工坊制品、山货、铁器等,开始通过货栈源源不断的进入南乡,而后换回丹水急需的稀缺物资。
六月底,梁州刺史周访与大将军王敦交恶,梁荆二州内暗流涌动,各地开始动荡不安。
七月初,北湾船坊的第一批五百石鳅船下水,丹水县的水运逐渐复苏,沙家湾码头开始重现往日的繁荣,沉寂了十多年的丹水河道终于再一次焕发出活力。
为了保证汉家商行的船运安全,北湾船坊建成后,腾出手的向北按计划准备筹建水上护卫队。
可是想来想去,身边却没有一个懂水战的将才,就在向北四处寻人之时,秦丹灵给却他推荐了两个人。
“浪里蛟,浪里条,精通水战,墨家人。”两个多月相处,秦丹灵仍然惜字如金。
向北一愣,感觉今天的秦丹灵好像有点不一样,虽然说话依然冷着脸,可却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浪里蛟、浪里条,拜见大人!”两人皮肤黝黑,身材匀称柔韧,一看就是水性特别好之人。
向北回过神,忙上前将两人扶起,“丹灵说两位精通水战,那就请两位说说,如果我们要组建水上护卫队的话,用哪种船作为战船最好?”
浪里蛟抱拳,“回大人,若只在丹水的话,船坊造的大鳅船足亦。”
“那要进入大江大湖呢?”
浪里条上前一步,抱拳开囗,“入大江大湖作战,可用楼船与蒙冲为主,赤马与斥候为辅,四船相互配合方能发挥出最大战力。”
向北点点头,“两位壮士果然是水战的行家,有两位的加入,水上护卫队必定如虎添翼。
两位壮士熟悉各类战船,可知在大江大湖之上,不用人力,单靠风就可以自由来去的船?”
浪里蛟与浪里条对视一眼,浪里蛟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大人有所不知,单靠风力驱船,根本无法逆风行驶。”
“不然!”
向北笑着拿出纸笔,边画边解释道:“靠风力行船首先要考虑用船幡改变风向,现在的船幡基本可以借助三面来风。
而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借助四面来风,不过得改变船体的结构与风幡样式,同时还得改变操船的方法。”
然后向北画出风力作用在船幡上产生的动力线,并将三角软幡的运用与之字操船逆风航行的方法大略说了一遍。
向北虽然不懂驾船,但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对风力与空气压力的运用理解,远不是浪氏兄弟这些初窥自然科学的墨家弟子,所能比及的。
一番交谈下来,浪氏兄弟在造船操船上遇到的诸多难题都被向北一一解答,特别是在造船方面,不管是水密仓、船体结构,向北的见解都让兄弟二人耳目一新。
一个不懂造船、操船,更不懂水战的人,偏偏能够解决各种关于船的各种难题,并且还能提出各种匪疑所思、又极为适用的设想,这少年有点吓人啊!
浪里蛟与浪里条相互点点头,而后猛然单膝跪地,“墨家奏墨浪氏,愿追随大人,终身不弃。”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墨家弟子应该不会轻易效忠别的势力吧?
向北眨眨眼扶起浪氏兄弟,让向黑带他们去北湾码头接掌水上护卫队,然后拉起秦丹灵进入后宅。
“说吧!怎么回事?”
秦丹灵低着头,清冷的脸上升起一丝红润,“无影长老用一个月的时间对汉袍军进行了全面考察,墨家长老会决定与汉袍军合作。”
“就这么简单?”
秦丹灵一只手被向北抓住,另一只手紧握衣裙,咬牙道:“上任巨子死于后赵石勒之手,无影、天枢、百问三大长老推选我为巨子,让我带领墨家三脉,为老巨子报仇。
但后赵有几十万大军,单靠墨家的力量根本做不到,所以……”
“所以你们看上了我,想利用汉袍军为墨家巨子报仇,是吧?”
“是!”
秦丹灵低着头,两个多月的相处,她已经摸透了向北的性格,和善果决,心思缜密,虽处事有些狠辣,但是很有原则,这样的人最忌被人利用。
“汉袍军可以助你复仇!”
“真的?”
秦丹灵激动的抬起头,见向北正盯着自己看,忙又将头垂下,“你……你有……什么条件?”
向北笑眯眯的拉起秦丹灵的另一只手,顺势凑到她面前,“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喜欢趁人之危的人吗?”
感觉到向北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秦丹灵心里不禁发慌,想躲开,可身体又僵硬的不听使唤,“不……不是……”
“不是么?”向北嘴角微微上翘,猛然对着她的红唇就亲了下去。
“你……呜呜……”
“啊……你属狗的吗!”向北刚碰到秦丹灵温软的香唇,就被她咬了一口。
“登徒子!”
秦丹灵一把推开向北,转身逃也似的跑出屋门。
两辈子接一次吻,还没尝到味儿就被咬了一口,令向北憋屈想撞墙。
“小北,刚才丹灵慌慌张张的干啥呢?”
刘岩走进屋门,见向北嘴唇流着血,脸色瞬间晴转多云,“秦丹灵打你了?”
向北急忙摆手,“没……没有。”
“没打你……,那她慌啥?”
刘岩掏出丝巾,凑到近前轻轻的为向北擦去嘴唇上的血迹,那认真的模样,娇美的容颜,让向北情不自禁的将她捅入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温软甜蜜,口齿生香,唇分之后,终于得偿所愿的向北,犹自回味着刚才那美妙的感觉不可自拔。
突然脚面一疼,刘岩羞怒的声音传进耳中,“踩死你个大坏蛋,让你对秦丹灵干坏事!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向北龇牙咧嘴的抱着脚坐到地上,见刘岩出门时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这妞纯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