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英牵着我和哪吒往芙蕖殿的方向而去,仙娥小鲤静静的跟在我们身后。
我想起来刚才李夫人眼眶微红的模样有些担心:“我刚才看夫人很生气,就这样走了,万一她受委屈了怎么办!”
“没人能让我娘受委屈,李靖,他不敢!”
我听闻哪吒笃定的声音好奇的侧目看向了他,我想起来了,黄飞虎执掌幽冥地府,是冥界的老大,黄飞豹和黄飞彪以及黄娘娘如今都归列仙班待在天庭。
李靖是没那个胆子敢给李夫人气受的。
李贞英时不时的踢着脚下的鹅卵石,笑嘻嘻的开口:“我父王就是唠叨的很,你要是和他讲道理,他比你理还多,唯一的办法就是对他不讲理,这一点,我娘亲拿捏的死死的”
“那北海七公主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贞英立马开口应道:“欣姐姐,你别误会,我估摸着还是因为当年的事儿,她赖在云楼就是为了让我们不痛快!”
哪吒只是静静的聆听,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们相处的还真是奇怪。
“对了,我记得青鸾之前不是说过李靖被她丢进十八层地狱里吗,他是怎么出来的?还被封为了托塔天王?”
哪吒听我这么问,面色有些不悦,连双眉都微微拧起,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谁让他有个好师傅呢!”
李靖的师傅,度厄真人是一散仙没那个本事,如此说来便是那燃灯古佛了,算了,反正我对他们我不感兴趣。
我送李贞英的是一对儿铃铛,是太上老君炼制的法器,名曰混金铃,铃铛上面有红菱,可随意变换,李贞英便将混金铃缠在了两个丸子头上,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众人按部就班,我的修为也在日复一日中慢慢恢复,闲来无事去找哪吒似乎成为了我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情。
这一日我去云楼寻他,他并不在,听云楼的守卫说他是去军营操练士兵去了。
三秦军军营仿佛与世隔绝,独自坐落在天际一侧,处处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营门高大巍峨,厚重的营门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兽浮雕刻。
两侧的了望塔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营垒环绕,白玉石石堆砌得严丝合缝,坚实无比,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一座烽火台,一旦有警情,烽火便可迅速传递,将消息传遍整个军营。
了望塔上的天兵如雕像一般稳稳的立在那里,不断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看到我的刹那立刻警告出声:
“这里是军营重地,哪里来的小仙速速退去!”
军营重地?
我连凌霄殿和通明殿都来去自如,我伸手从乾坤袋里翻出了一枚青玉令牌,是当初玉帝给我的,说是可以去天庭的任何地方。
青玉令牌悬浮在空中,周围瞬间浮现出玉帝的法印,了望塔上的天兵立马闪身到我面前恭敬拱手行礼:“不知上仙驾到,还望恕罪!”
“我来找你们元帅,他在不在?”
“元帅此时应该在演武场上,请随小仙进去!”
随着天兵话音落下,两扇青铜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笔直的主干道,主干道将军营划分为多个整齐的区域。
演武场位于军营中央,场地开阔平坦,地面由青石板铺就,光滑平整。
巡逻的士兵络绎不绝,他们几人一组,沿着既定的路线巡逻,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此时的三秦军士兵正在演武场上进行操练,喊杀声震天动地,尽显豪迈之气。
演武场的一侧是兵器库,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长枪、大刀、宝剑等兵器整齐排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我看了一圈,并未看见哪吒的身影,一旁的天兵走向了一旁指挥操练的副将:“方将军,有上仙来寻元帅”!
方旗看到我的身影有些意外,连忙上前打招呼:“欣姑娘来寻三太子啊,他在议事殿,我去喊他!”
我今天的这身衣服是绿巧用晚霞织布做的,从领口至裙摆,色彩逐渐过渡,融入粉紫和淡蓝。
我静静地站在演武场旁的老槐树下,斑驳的树影,随着微风轻晃,在我肩头、裙角肆意游走 ,熠熠生辉。
忽然,演武场那头传来一阵喧闹,我抬眸望去,只见哪吒脚踏风火轮,从天际疾驰而来。
他身着红白相间的战甲,恰似天边翻涌的云霞,与我这身衣服真的很搭!
还没等哪吒落地,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群天兵光着膀子,正两两切磋。
他们嘶吼着,挥汗如雨,肌肉紧绷,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黄沙扬起。
就在这时,哪吒余光瞥见了站在树下的我,他愣了一瞬,紧接着面露不悦之色,醋意如潮水般在眼底翻涌,他脚下风火轮猛地一转,瞬间闪到天兵们面前,一声怒喝:“都给我停下!看看你们这副模样,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天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住,一个个面面相觑,手足无措,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哪吒双手抱胸,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今日,所有训练项目全部翻倍!若再让我瞧见这般散漫模样,严惩不贷”
廉江被吓的一个激灵,小声对着旁边的方旗嘟囔道:“咱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方旗叹了一口气:“怪我啊,大意了!”
“何出此言?”
“欣姑娘在这儿呢,他们光膀子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方旗拍了拍廉江的肩头道:“下次记住了就是!”
哪吒回头瞥了他们一眼:“你俩也去!”
方旗and廉江“…………”
哪吒话音落下便疾步朝我走过来,刚刚还满是怒火的眼神儿,在看到我的刹那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军营重地,你怎么进来的!”
我扬起唇角道:“玉帝曾给过我一块令牌,天庭不限制我的活动!”
哪吒听闻迟疑了两息,紧接着翻手间一块鎏金令牌便放在了我手心,令牌中央一一面刻着令字,一面磕着秦字。
“这是我的腰牌你收着,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看他这番操作正心中欢喜,又听到他开口:“但是我不建议你来军营,你以后若是想寻我去云楼就是!”
我收起令牌放进乾坤袋,随后上前一步凑近他笑呵呵的开口:“怎么?这里仙君太多,怕我移情别恋?”
哪吒耳尖瞬间染上一抹薄红,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慌乱:“这演武场鱼龙混杂,难免有意外发生。”
我歪着头,笑意更浓,伸手轻轻戳了戳他泛红的耳尖:“哦?可我瞧着,某些人分明是醋坛子打翻了,还在这儿嘴硬。”
微风拂过,带来演武场天兵训练时的呼喊声,却丝毫掩盖不住哪吒紊乱的心跳。
哪吒手中的枪尖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冷光,可他望向我的眼眸里,却满是温柔:“云楼清幽雅致,又有仙侍伺候,不比这充斥着喊杀声的军营强上百倍?”
“可是你指挥天兵威风凛凛的模样真的让人痴迷!”
哪吒闻言扬起了唇角,耳尖的那抹粉色却是越发的深。
日光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远处的天兵们偷偷投来好奇的目光,却在触及哪吒略带羞涩又满是宠溺的眼神时,慌忙低下头去,继续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