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一阵发虚,就连步伐都慢了许多,走至人面前带着讨好的语气笑道:“哥,谁惹你生气了?”
他面色无异伸手敲打着桌面,带着探视的目光看的我心慌不已,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自己说!”
“说,说什么?”我垂下眸子,脚尖不停的在原地画着圈圈。
“你和哪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再也瞒不住了,犹豫片刻,我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天规严禁神仙动情!!”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凉,每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压迫感,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凶,心中越发的没底,小声嘟囔着:“我当然知道,可是感情这事儿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还有理了?”
看着发火的他我也不敢顶嘴,咬着下唇,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委屈与不甘在心底翻涌,却又因惧怕哥哥的怒火而不敢发作。
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那紧攥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声音虽不再如刚才那般暴烈,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等他度过此番劫数,便会元神归位回到娲皇宫,你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一想到将来我们二人对面不相识,便觉得有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刮着我的心脏,疼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微微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倔强地说道:“我不回去,我想和他在一起!”
他双眉紧蹙不怒而威,连语气都重了几分: “你想步姑姑后尘吗?”
听到这话,我身体猛地一颤,姑姑的遭遇如噩梦般在脑海中浮现。
夫妻阴阳相隔,骨肉分离,姑姑那绝望的眼神,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可即便如此,一想到哪吒,我的心便又坚定起来。
“我和姑姑不一样,哪吒也不是凡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心的,我愿意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似乎没想到我在知晓后果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如此执着。
他气的甩袖背对着我: “你这是执迷不悟!”
看着眼前伟岸的身影,不经意间泪水模糊的视线,一股委屈油然而生:“那你要像父王对姑姑那样对我吗?”
他猛然转身,瞧见我泪如雨下的模样,眼中的怒火消散,神色也温和了许多,伸手拍在我肩头:“你觉得我会吗?”
“哥,可是我真的爱他,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哥,你帮帮我,我不想离开他!”我伸手拽住了人的衣袖,语气里满是哀求。
他沉默许久,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纠结,最终还是松了口:“我本以为你们孩子心性小打小闹,却没想到你们居然……”
“亲情爱情虽有不同,但本质相同,你可以为了妹妹不顾性命,我也可以为了爱人付出一切!”
听到哪吒的声音,我猛然回头,他瞧见我眼睫带泪的模样眸中闪过慌乱,忙疾步来到我面前,刚想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一股强烈的气息袭来,将他的身影震的连连后退。
我哥冷哼一声,眼中轻蔑之意不言而喻:“付出一切?你所说的一切指什么?”
哪吒稳住身形,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毫不退缩:“我所说的一切,是不惜与这天规对抗,哪怕魂飞魄散,也定要护她周全。”
我哥闻言又是一声冷哼,双手抱胸,眼中满是嘲讽:“哼,好大的口气,你不过是仗着太乙真人的庇护,还有那几件法宝,就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天规岂是你能撼动的?”
哪吒紧了紧手中的火尖枪,枪尖划过地面,溅出一串火星:“天规又如何?它若棒打鸳鸯,我便打破这天规,若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真心?”
我心急如焚,在一旁喊道:“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别为难他了!”
他狠狠剜了我一眼:“你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了,他如今说得好听,可一旦真的面临天谴,你们谁都逃不掉。”
哪吒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我既敢说,就敢做,若真有那一天,我哪吒绝不退缩,哪怕粉身碎骨,也会先护她安全。”
我哥闻言面色一沉,周身仙力涌动,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好,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便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能在这天规之下,护主你所谓的爱情。”
随着他话音落下,空中闷雷一声接着一声,我哥,他这次真的怒了!以哪吒的修为在他手下岂能讨的了好?
我心中一急,当即扯开衣领,露出肩头的双生咒:“你打吧,打死他我也不活了!”
“你居然给自己下这么恶毒的咒”?看到我肩头的咒印,他又急又气,抬起手,像是想要甩我一巴掌,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
“欣儿!”哪吒赶紧伸手整理我的领口,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我哥看向哪吒的双眸中翻滚着浓烈的杀意,右拳之上凝聚着源源不断的灵力,似乎是想一拳将人击的粉碎。
我伸手想要将哪吒往身后拉,他却直直的挡在我面前不肯退一步。
“我知道我现在很弱,但我迟早有一天会站在巅峰,有着能与一切抗衡的力量!”
我哥眼中怒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审视与思索,他盯着哪吒,拳头缓缓松开,凝聚的灵力也随之缓缓消散。
“哼,说得轻巧。”他冷笑一声,语气里仍带着几分不屑:“空有决心,没有实力,在这天庭的铁律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哪吒微微仰头,神色坚定:“我承认,现在的我或许还不够强大,可我不会停下变强的脚步,我会刻苦修炼,总有一天,我要让这天规都为我和她让步。”
我站在哪吒身后,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动于他的坚定,又担忧哥哥不肯罢休。
我哥沉默片刻,目光从我和哪吒身上来回扫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许久,他缓缓开口:“你想保护她,我且问你,若天庭降下雷霆之怒,你打算如何应对?”
哪吒不假思索:“我会用我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屏障,哪怕我力竭而亡,也绝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我眼眶一热,泪水险些夺眶而出,刚想开口,又听到我哥气急败坏的声音:“张嘴闭嘴就是死,你的命这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