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你开个价!”眼见吴老六走的洒脱,李骁怒骂一声,憋屈的出言挽留。
他以为吴翟又要讹点好处。
谁知吴翟当真是没有一丝留恋,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这老六虽然腹黑,但做人还是有点底线的,讲诚信就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既然答应了周妍宓,那他指定是不会再对李斘下手。为了防止李骁开出他无法拒绝的价码,吴翟连讲价的机会都不给,撂下一句话,转眼便跑出正厅。
“李斘,你女人让我转告你。”
“忠贞难全,今生负你,来世当牛做马再报答。”
此话一出,李斘神色大变,惊的须发皆立。先是愣了一瞬,下一秒就暴起往厅外冲。
“且慢!你是何意?”这情种边冲边喊,到门口被拦下,眼见追不上吴翟,急得是仓惶乱吼。
“啊~休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大胆,给我松开!!!”门口两个侍卫如门神一般,死死按住发狂的李斘。李斘眼见挣脱不开,只能朝已经走出府门的吴翟大喊。
“回来!”
“我夫人现在何处!”
“你回来给我把话说清楚!”
吴翟没心思做多余的事,冷着脸快步消失在门外。
“押回来!”确认吴老六走了,李骁彻底失去耐心,这一晚算是白等了。
“李骁,跟四叔说实话,你四婶如何了?”李斘被俩侍卫押到李骁面前,不等侍卫有动作,这情种直接给李骁跪了。
“算四叔求你,放了你四婶如何?”
“四叔给她抵命!”
李斘已是涕泗横流,想给李骁磕头,却被按住动弹不得。
李骁皱着眉,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上前一把掐住李斘的后脖颈,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四叔!”
“你,堂堂李氏四爷!要给周氏奸细抵命?”
“阿宓不是奸细,她是我妻子!”李斘哭嚎着为周妍宓辩解,不停的给李骁叩首,语无伦次,卑微如尘埃。
“冢嗣,这四爷我不做了,求你放了阿宓!”
“我给你磕头,这四爷府尽数归你,我的命你也拿去!”
“只求你放过我妻...”
“住口!”李骁勃然大怒,猛地蹲下身子,反手掐住李斘脖子,厉声打断道。
“那女人是奸细,不配做李氏媳妇,她也不配做你妻子!”
“不是的!阿宓是我妻子,她是我妻...”李斘脖子被掐,憋的满脸涨红,但依然笃定的表示。
周妍宓就是他妻子!
“李斘!”李骁两眼通红,怒发冲冠,手上不自觉的加力,咆哮道。
“她是贼,窃家的奸贼!”
“我...给...偿命...”李斘被掐的几乎说不出话,硬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四个字。
“亏你说的出口!你是我四叔,是李氏四爷!”李骁失去理智,双手死死攥住李斘的脖子,他不想再听这些废话。
“逼我杀你,你置我于何地?”
“为周氏奸贼偿命,你置我李氏于何地?”
“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对的起吗?李斘无法回答,他的双眼已被鲜血沁红,额头青筋暴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那眼神,还在祈求!
他放不下自己的女人。
可惜,他无能,什么都保护不了。不管是自己,还是周妍宓,放不下,他也拿不住了。
他已经软了...
过了良久。李斘早已没有半点气息,李骁也重回理智,却怔怔没有言语。
他食言了,亲手杀了自己四叔。
“找块白绫,吊到房梁上!”李骁阴沉着脸,缓缓起身。他可以不在乎亲情,但不能损了名声。
所以,李斘是悬梁自尽。
闻言,两名侍卫眼神一暗,双双失手脱力,任由李斘的尸体摔倒在地。
李骁视而不见,一句话不说,转身朝府门外走去。
两名侍卫见状,皆是面如死灰,但也没有言语,默默捞起李斘的尸身,继续执行李骁的命令。
“传令!”门外,李骁吩咐起守在此处的侍卫。
“四爷为情所困,已为...”李骁停顿了一下,眼神闪动,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已为奸细周妍宓殉情,悬梁自尽!”
他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坐实了周妍宓奸细的身份。这还没完,他的气还没撒完。
“即日起,四爷府永不再开,封死打为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
“通知下去,李斘通敌卖族!”说罢,李骁冷眼四顾,语气森寒,杀气洋溢。
“四爷府上下,鸡犬不留!”
......
城墙根,大牢门口。
吴翟赶到的时候,洪浪已在此久候多时。
“事办的如何?”吴翟刚见证完一段铿锵真情的消逝,心情很差,语气有些生硬。
“宰了!”洪浪扛枪站的笔直,就是脸上依旧嘻嘻哈哈。“还有那长胡子的老白脸,按主公吩咐,三条腿都打断了。”
“死了没?”吴翟跨过门口昏倒的侍卫,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刚醒了一回,我又挨个打晕了。”洪浪提枪跟上,他以为吴翟问的是侍卫。
“不是,我是说那老白脸。”吴翟低头走进矮小的牢门,没好气的提醒道。
“那老白脸啊...现在没死。不过躺一夜,没人救的话就不一定了。”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手重。
闻言,吴翟脚步一顿,回头瞪了一眼洪浪,立马加快脚步。文心不能留,这老白脸是李斛心腹,又是李如娜的入幕之宾。吴老六已经把人得罪死了,留着肯定会报复自己。
“主公光说打断三条腿,又没说宰了。”洪浪被瞪的有些委屈,他觉得自己没错。
“算了,现在宰了也不晚。”吴翟想了想,确实是自己没交代清楚,回头安抚了洪浪一句,脚下生风,快步往大牢最深处跑。
他有不好的预感,迟则生变。
可惜一路上路障不少,横七竖八尽是被洪浪打晕的狱卒,根本跑不快。等他冲进最深处的牢房,地上只有周妍宓和两名狱卒的尸首,哪还有文心的身影。
“艹!”吴翟气的怒骂。
“找,有密道!”
文心不可能从洪浪眼皮子底下溜走,大牢一路上没有岔道,所有牢房都空无一人,没发现文心的影子。
这里,肯定是有他不知道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