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能感觉到他的发泄、压抑、隐忍。
忽然就不想抹什么祛疤膏了。
她要留下这个疤,时时提醒孟云琛,她为护他中过一枪,所以,他必须得好好活着,才对得起她受过的苦!
孟云琛,你护我长大,我陪你涉险,这样的爱,才会浓烈、长久。
葱白的手指埋进他粗硬的短发间,微微颤栗,感受着他的热烈。
再醒来时,又是天光大亮。
孟云琛端着牛奶进来。
昨天还能勉强跟他说说话。
今天,是一点儿都不想理他了!
虽然他长了一张蛊惑人心的面皮!
“乖,要中午了,起来喝杯牛奶,垫垫肚子。”
他坐在床边,温声哄着她。
好看的杏眸毫无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留给他个背影。
云琛轻笑了一声,牛奶放在床头柜,好脾气的抱她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孟云琛,我再信你就是狗!”云澈盯着搂着她的手臂,忿忿的说道。
她昨晚都泪眼婆娑的说不要了,他居然在浴室里拉过她的手……
这双手昨天都经历了什么!
“吸。”云琛笑着把牛奶杯拿到她嘴边,很贴心的插了根吸管。
云澈背靠着他,微微垂头,咬住吸管。
拧着秀眉,很嫌弃的把自己的两只手在他的腿上、身上蹭啊蹭。
“老子昨晚、哦,不对,今儿早上都给你洗过好多遍了。”云琛好笑的睨着她说。
但看着小丫头身上的斑斑痕迹,还是生出愧疚。
啧!他回来两天,折腾了她两天,不怪她生气。
怀里的丫头吸了半杯牛奶,还是赌气的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
云琛捏捏她软嫩的小脸继续赔罪:“不想起就再睡会儿,睡醒吃过饭,去靶场,教你打枪。”
“真的?”
云澈“噌”的转过小脸,眸光清亮的盯着他问。
云琛睨着她的小表情,愉悦的笑出了声。
看来,昨天被吓到的那股情绪是缓过来了。
“什么时候骗过你。F国持枪合法,集训你两天,等去了那边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云澈知道去F国已成定局,自动忽略心里的不情愿,思维全集中在打枪上面。
“那我去洗漱,一会儿就练!”
说着从云琛怀里起身,不过还是长了记性,坐在床边捏捏酸软无力的腿。
孟云琛的愧疚顿时又增加了几分,大掌把她的身子侧过来,把那两条细白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力道匀均的给她按着。
按了一会儿,估计小丫头缓过来了,才蹲下,帮她穿好拖鞋,起身。
“你出去等,我洗漱好了下去找你。”
云澈开始赶人。
生怕自己哪个小动作又触及到他斯文败类的那根神经,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孟云琛抬眼痞笑着走了出去。
徐昆鹏来的时候,周书恒刚从云氏赶回来。
看到他,微微一怔,因为徐昆鹏身边跟着的,不是徐岚,也不是白欣雨,而是吉月娇。
周书恒心里沉了沉,隐隐觉得他们的小太阳出逃记难度又升级了。
“昆哥。”周书恒低头叫了一声,抬眸,吉月娇冲他明媚的笑着。
周书恒也冲她点点头道:“琛哥应该在健身,我去叫他。”
徐昆鹏摆摆手:“诶~不用,我刚好去看看那混小子练得怎么样。”
周书恒思索了两秒,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昆鹏门都懒得敲,直接轻推开了门。
看着门内的场景,吉月娇震惊了。
云琛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裸露着健硕的手臂,撑在地上,做着俯卧撑。
汗珠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肌肉滚落,整个房间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
而云澈,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吊带长裙,编了两根麻花辫,盘腿坐在他宽广的背上,悠闲的看书!
随着云琛做俯卧撑的动作,平稳的跟着上下起伏!
他高大坚实的身形,古铜色的肌肤,充满力量。
更映衬着她的玲珑娇小,如雪般的瓷肌,柔嫩无瑕疵。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耀眼。
吉月娇盯着他们吞了吞口水。
听到动静,云琛停下动作,云澈跟着侧头,看到门口的徐昆鹏跟吉月娇,呆了呆,不清楚吉月娇怎么跟着徐昆鹏一起来了?
反应过来,迅速从云琛身上下来,脸上带着慌张跟不好意思。
云琛起身,痞笑着叫了声“昆哥。”
徐昆鹏颔首,微笑。
他刚刚看到辫着两根麻花辫的云澈,有一瞬也是错乱的。
“你小子可真会享受。”徐昆鹏打趣道。
又看看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的云澈。
“我跟阿琛谈点事,怕你闷,带娇娇来陪陪你。”
娇娇?这么亲热?
云澈心里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努力压了压,抬眼,杏眸弯起:“好呀,那你们聊,我带娇娇转转。”
说着,小跑过去,挽起一脸羡慕的吉月娇往外走去。
“啊!我居然忘了拍照了,你知道刚刚你们的视觉冲击有多大吗?不行不行,我要被晃瞎了!”
吉月娇拍着胸脯激动的说着。
云澈跟她的想法完全不在一个点儿上。
看云琛带着徐昆鹏进了书房,才拉着她小声问道:“你怎么跟他一起来?”
“昆鹏哥说来看你,问我要不要一起,当然要一起啊!昨天陈栋那儿怎么回事?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吉月娇强行收回激动的心绪,说起正经事。
“没有。”
云澈跳过这个话题,担心的问道:“昆鹏哥?娇娇?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热了?”
吉月娇脸红了红:“是、是他让我叫昆鹏哥哥的,那个哥哥我实在叫不出口,就喊他昆鹏哥了。”
云澈盯着吉月娇,她从小大大咧咧,强吻常宁都没羞过,这会儿害羞什么?
越想越心惊!
“阿娇,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情况啊?”云澈紧张的问道。
吉月娇察觉出了云澈的不对劲,不过她也理解,不止云澈接受不了,她这段时间也是懵的,尤其是昨晚!
吉月娇吞吞吐吐,她越这副模样,云澈越害怕越心急。
“你倒是说呀!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看闺蜜真跳脚了,吉月娇心一横,开口道:“我们,我们在一起了。”
正值夏日炎炎,站在小湖边的云澈,却像三九天被人又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寒意迅速蔓延她整个身体,血液都跟着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