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不去呢?”
沈安雪伸手紧紧扣住了林晚橘细腻的手背,享受着这难得一刻的温存时刻。
她就是为了林晚橘才和母亲闹得如此僵硬,又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对方的要求?
更何况这件事明里暗里都能猜得出来,林晚橘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好一点,才提出出去玩的。
“晚橘…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句情话,但被人这么突如其来的认真表白,是个人心底都会忍不住荡起一抹暖意。
林晚橘咯咯的笑,短暂的忘却了压在自己肩上的重任,只享受和沈安雪温存的这一刻。
…
海悦城的春天是十分温暖的,阳光轻洒而下,红砖公寓前的迎春花大片大片的绽放,如同黄绿交织的海洋。
雕花的铁栏杆有一点生锈了,园丁和建筑工人一个负责重新刷漆,一个负责修剪花枝。
“王叔叔,我堂哥呢?”
身穿一件单薄褐色上衣的少女,背着双手,对那剪着迎春花枝的园丁嬉笑询问。
这人是郑家的老员工了,当然认得眼前这女人是谁。
郑嘉爵的堂妹——郑晚郁。
“少爷也在公寓里,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夫人应该是担心他的情况,才让小姐你来的吧?”
园丁有所猜测。
似乎自从陈定川死之后,沈安雪成功加入林氏集团的高层,几乎已经是林远玉板上钉钉的“女儿媳妇”,郑嘉爵就自此一蹶不振了。
“是这么个回事。”
少女点了点头,她长得很漂亮,是明媚的长相,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随风摇曳的郁金香,既艳丽又诱人。
她轻轻转动着手里公寓的钥匙,走进了红砖公寓内,这一整栋的公寓都是郑嘉爵的财产,不过里面有几栋是租出去了的,只有顶层的几栋还没有。
少女对此已经轻车熟路了。
按上电梯的按钮来到顶层,她都没有敲门,只是习惯性的把钥匙插进锁孔之中。
轻轻扭动。
钥匙扣在少女细长的手指间轻轻晃动。
门打开,整个公寓都是昏暗的,郑嘉爵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他的茶几上堆满了酒杯以及酒瓶。
电视机播放着一些无意义的电影,大多以青春疼痛剧为主。
“不是吧,堂哥,你能把自己作成这样子?”
郑晚郁捏着鼻子,她闻到了一股很难以形容的味道,酒精混合着呕吐物,以及外卖盒子发霉的霉味儿。
郑嘉爵恍恍惚惚的睁开眼,非常不爽的扔了一个酒瓶子过去。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还是帮我妈劝说我振作起来,这两点我都不需要,现在我只想伤心……”
郑嘉爵这张略显英俊的脸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可见他这几天确实一直颓废在沙发上,甚至差点烂死在沙发上。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郑晚郁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阳光刺眼,郑嘉爵有那么一刻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晒死的吸血鬼。
“失恋了呗。”
“而且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死了,心情不怎么好。”
郑嘉爵对于自己的堂妹多少还是有点耐心的,这要是换成一般人,他早轰出去了。
“哈哈哈…你这算失恋吗?你这根本就只是暗恋落空了而已,据我所知,沈安雪应该没有正眼瞧过你吧?”
郑晚郁右手摩挲着下巴,言语之中带着淡淡的调侃。
“随便你怎么说,只是我是真的喜欢她,从大学的时候就想追…安雪人很好,她当时为了救小动物,都可以深夜从学校翻墙翻出去…”
郑嘉爵回忆着在大学的往昔。
随后越说眼眶越红。
“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女人给毁了,林晚橘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怎么可能比得过我的真心?”
“我从大学的时候就跟着她了,我等了她那么久…”
“结果…”
郑嘉爵说完已经哭成泪人,说实话,这是郑晚郁想不到的场景。
她觉得自己的堂哥像极了一只败犬,而且还是最失败的那种。
连喜欢的女生手都没有牵到。
“我来之前有听说过,林晚橘是一个花心的人,她之前就有过陈定川…现在又勾搭上了沈安雪。”
“堂哥,我可以帮你。”
郑晚郁从少时就出国,思想是较为奔放开朗的,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怎么谈过恋爱。
归其原因还是因为郑家的家教比较严。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郑晚郁是善于拾掇自己的,知道怎么勾人。
她在国外的舞会上,从来不缺舞伴,无论是男是女。
所以啊,别看郑晚郁长相清纯,但实际上是蛇蝎美人。
听到堂妹说出可以帮自己的话,郑嘉爵抬头愣了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这个长得漂亮又柔柔弱弱的小堂妹能做什么?
“你别盯着我看啊,山人自有妙计。”
郑晚郁吹着鬓边散落的浅棕色发丝,笑得明媚。
想打听到沈安雪的行踪其实并不难,她如今很扎眼,几乎除了在公司工作,都是无时无刻陪伴在林晚橘身边的。
而且自己也不能对她下手……
毕竟,这份爱还是要留给堂哥的,所以…郑晚郁几乎没有犹豫,就将自己的小红旗挪到了林晚橘身上去。
她不需要将自己的身心奉献出去,她只需要挑拨离间就行,据自己所知,99%的情侣关系其实没有那么坚固。
千里堤坝,溃于蚁穴。
只要自己找到适合的弱点,总有办法拆散的。
…
春光明媚,所有的树叶都绽放出了嫩绿的叶片,汽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一圈又一圈。
林晚橘整个人都靠在沈安雪的肩膀处,昏昏欲睡。
沈安雪肩膀已经有些发麻了,但却仍有大小姐肆意的枕着。
她眼神温柔,伸手握住林晚橘的手腕,将对方的手举起,这动作很轻很慢,而且每举一下,沈安雪都要用眼角余光观察林晚橘。
很好…大小姐没有醒过来。
她心里这么想,到最后忍不住用唇瓣触碰了一下林晚橘修剪圆润的指甲,仿佛这样,就能够满足自己身心被触碰的愉悦。
但这还不够…
沈安雪张嘴,吻着指尖。
一双眼底带着如泥潭一般浓稠的爱意,她知道自己走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