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有点懵:“程飞扬父亲?”
纠察队:“对,老人家还在外面等。”
一大早的,王焱好心情没有了,黑着脸道:
“他怎么知道程飞扬在这里!”
“……老人家说,自己找过来的。”
程飞扬在他这里只有车臣枫知道,王焱便认定是车臣枫搞的鬼。
“哼,我还想着别闹太难看,给大家一点体面,好,既然父母找来,我倒要看看作为父母怎么处理这件事!
叫程飞扬过来,把老人家带到招待厅去 ”
“是。”
程浩如愿进到军事基地,在招待厅喝茶看报纸,哪里还有在门口颤巍巍的模样,精神抖擞得很。
程飞扬一身臭味走进来,他只是抬眼扫了下:
“臭死了,掉茅坑了?”
“刚通厕所,没来得及换衣服。爸你怎么来了?”
程浩凉飕飕笑了笑:“几天没见程所长回来,我还以为牺牲在外头了,不得出来找找。”
“……”,程飞扬:“你自己找来的?”
“不然?让阿枫告诉我,还是说等到时王司令通知我过来收尸。”
程飞扬惊讶的大步靠近:“我去,老头子,你可以的啊,这都能查到!”
程浩不屑的挥手:
“离我远点,臭死了。也不看看你爸我当年是干什么的,说正经事,王司令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
老头子都能找上门来,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程飞扬把事情都交代一遍。
原本程浩听完没什么反应,可能觉得王焱教训得对,程飞扬确实伤风败俗,他这个家长还很丢脸的不敢半点反驳。
但听见王焱把程飞扬这个所长撤掉,气哄哄的一拍桌面:
“王司令在哪里!”
门口小兵被唬一跳:“您……”
“带我去找王司令,有什么问题让我来处理!”
“……”
王焱算是大开眼界了,以为程浩这个老人家软弱好拿捏,准备当场批评两父子。
结果人家精得很,程浩先是条理清晰地阐述程飞扬过错,再大夸特夸儿子的功绩。
最后对儿子同性恋一事甚至表示理解:
“以我心理学博士学位保证,我儿子没有病。以我作为父亲的角度,已经看开并且接受。”
王焱试图反驳,却发现程浩句句在理。
玛德,果然吃了没文化的亏!!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程浩一脸懵逼:“不然呢,嫌他丢人,弄死他?”
王焱一口气堵在心眼!
“事情已经这样为什么不乐观面对,非要逼他走上绝路,我这个做爸爸就开心了?就像家里人得了癌症晚期,难道王司令是直接枪毙掉,也不打算接纳一个需要温暖的家人。”
程浩劝了会见他还不松动,急眼了:
“程飞扬这个情况是治不好的了,王司令你别浪费时间折磨他了,赶紧放他出去上班。”
王焱简直是食古不化:“他不配当警察,这样的人不能胜任警察一职。”
嘿,程浩气笑了,程飞扬缉毒多年受一身伤,立的那些功,居然全被别人否认,他要发飙了!
“我儿子从警多年,对得起国家对得起黎民百姓,所有认识他的人无比夸他好。
王司令,如今却因为性取向问题否认他曾经的付出,我不怕得罪人也要说一句,我儿子所有荣誉不是你王司令能否认得了!”
我靠!程飞扬默默为程浩竖大拇指,牛逼啊!!
王焱何时受过这种气,瞪着眼没来得及开口,程浩继续骂道:
“我今天话搁这了,谁敢拿性取向撤我儿子职,我就有胆去上报纪委!看谁怕谁!
再有,王司令要是看不惯我儿子,你别看就是了,你要是实在喜欢管,王钊不也是同性恋,为什么自己儿子不管,管我儿子!”
程飞扬抹一把汗,他爸今天绝对是疯了,这样撕破脸,他们父子怕是要滚出安门。
程浩给他个眼神,示意不要慌。
王焱气得双目喷火,像是要把人燃烧成灰烬。
不是程浩骂他威胁他,而是程浩后面那句提醒了所有人,他儿子也是同性恋,凭什么看不惯人家儿子是同性恋,拿人家儿子出气,他自己儿子怎么不去收拾。
两家人都是有同性恋儿子的老父亲,实在没有道理责怪别人,
王焱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不服气:“我儿子是跟程飞扬学坏!”
“他们来安门接触三天不到,就把人整成同性恋?你要是说,程飞扬长得帅,能力强,男女都喜欢,别人还信,你说三天把人带成同性恋谁相信!”
“你不可理喻,什么样的父亲教出什么样的儿子,你现在在这里跟我讲道理,是不是觉得还光荣了!”
程浩无比嘲讽回一句:“难道你不是吗!”
王焱又恨又气,骄傲多年,他如今因为王钊,一身傲骨矮了半截!
“行,你管好你儿子,别被我发现出现在王钊面前。”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大步走上车:“去医院!”
程飞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王钊要完了。
“行了,别管谁谁谁了,赶紧回家。”
程浩像只战胜的大公鸡,背着手昂首挺胸走出大门。
程飞扬奇了怪了:“爸,你不怕得罪王焱?”
“不怕,你爸当年被那些人搞下台,一肚子火没找他们算账,现在搞你,哼,反正我两父子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
“哗噻,我爸威武!”
程浩笑了笑,悠悠拿张纸巾擦汗。
他后背衣服全汗湿了……
到家刚好中午,程浩忙一宿随便吃点面条去睡觉了。
程飞扬进去看一眼,放心出门找车臣枫,他想要给个惊喜。
三四天不见,要想死他大宝贝了。
火急火燎的下楼换鞋,小院外恰巧停下辆黑吉普车。
“唉,你怎么回来了?”
车臣枫先是把人看了看:“听到消息就回来了,程叔呢。”
“睡觉了,昨晚在外面找我一晚上。”程飞扬这个不孝子,这时候终于心疼他老父亲:
“连累我爸担心了。”
“等程叔睡醒,我向他道歉。”
程飞扬把他挤进雕刻室,双手挂上脖子充满愧疚亲吻他嘴唇:
“不关你事,是我自己闯下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