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按了呼叫铃,因为王院长交代过,所以护士们格外上心,护士长带着护士急忙赶来。
“怎么了?”
“你好,我姥姥醒了!”何皎擦干眼泪,对着护士长说。
护士长和另一名护士互相看了看,没说什么“小李,去叫张医生过来。”张医生是田桂英的主治医生。
张医生很快就来了,看了看田桂英的生命体征,非常的平稳。
“老人家,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田桂英刚刚还有些迷离,现在眼睛炯炯有神。“有些渴,也有些饿。其他的感觉没什么事儿。”
张医生看了看护士长,护士长也给了张医生一个眼神。
张医生对何皎说“给老人家喂点儿水,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但是要适量。随时观察,有事情再叫我,今晚我们都不走。”
“好的!谢谢医生。”何皎感谢的微微鞠躬。
医生走后,何皎开心的坐在床边“姥姥,你想吃什么?”
“嗯。。。姥姥想吃馄饨!”
“行!我一会儿去给你买,我先给您喂点水!”何皎起身将病床摇起来,给田桂英倒了水,吹着。
病房外,于渊刚买了东西回来,就碰到张医生带着护士长出来。
“里边怎么了?”于渊问。
张医生和护士长见过于渊,光看气质,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便说“老人家醒了,但是。。。情况不是很好,应该是。。。回光返照。”
于渊顿了顿“还有多久?”
“不好说,有可能个把小时,也有可能一两天,也有的情况三天。”
“好的,谢谢医生。麻烦了。”于渊点点头,表示感谢。
看病房里,何皎在照顾着田桂英,于渊坐在病房外,没打算进去。
病房门没有关严,所以里边的对话,于渊也能听得到。
“柚柚,是不是小厉和你一起回来的?刚刚姥姥隐隐约约听到有男孩子的声音,还说什么女朋友。”
“没有。。。姥姥。。。”
“骗姥姥?是不是小厉不愿意见我们?你们也谈了两年多了吧?没有打算见家长?”
“再说吧。。。”何皎垂下眼眸,不知道该怎么和田桂英解释。
“哎。。。姥姥还想着能在世的时候,看看你的男朋友呢,看来没希望了。不过只要他对你好,姥姥就放心了!”田桂英拉着何皎得手,说的真诚且心酸。
何皎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随即也跟着哭了起来。
“诶呦!哭什么!姥姥没事儿的!”田桂英帮何皎抹了眼泪“是姥姥不好!姥姥不说了!好不好?”
何皎摇摇头,拉着田桂英的手,“姥姥,我和。。。”
“姥姥!”于渊掂着馄饨走进病房,喊人。
何皎惊讶的回头看。
田桂英看着于渊,很是惊喜,没想到自己外孙女的男朋友长得这么好看,气质也好。
“你是小厉吧?”田桂英开口。
“姥姥,他是。。。”
何皎本来想澄清,却被于渊打断。“是!我是小厉!姥姥,不好意思,刚刚去买饭了,刚回来!您想吃馄饨么?”于渊举了举手里的馄饨。
“柚柚!赶紧接过来啊!小厉!来!坐到姥姥这儿来!”
于渊和何皎一左一右坐在床边。
田桂英拉着于渊的手,何皎一口一口的喂着田桂英吃馄饨。
“小厉啊!姥姥听说,你家里条件好,还怕你嫌弃我们柚柚呢!”田桂英有些讨好的看着于渊。
这种讨好,让何皎心里泛酸,田桂英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许是怕自己之后受欺负,所以近乎讨好的对于渊。
“姥姥,柚柚很好,对我也好,我很珍惜她!您放心,我一定护她周全!我向您保证。”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田桂英的眼里也泛起了泪花“姥姥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孩子,也是一个男子汉,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姥姥相信!我也放心了!可以安心的走了!”
“姥姥!你说什么呢!”何皎不让田桂英说类似走了的话,她受不了。
田桂英拉起何皎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握住“柚柚从小就听话,但是性子软,从小啊,我就怕她被人欺负,她向来是受了委屈,就自己忍着,小厉,姥姥希望以后,你多有点儿耐心,柚柚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所以,她如果有时候不开心,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在,姥姥希望你们以后常沟通,好不好!”
“姥姥,你放心!我会的!”于渊肯定的答复。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田桂英连说了三个好。
何皎看着于渊,眼里满是感激和愧疚。
让堂堂一个董事长,装扮别人,何皎认为自己何德何能。。。
“好了!柚柚,带小厉回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儿,有医生和护士呢!放心吧!”田桂英开始赶人。
“姥姥!您别担心我们了,您先睡!睡着了我再送他回酒店!”
于渊也帮田桂英将床降了下来,田桂英也闭上眼睛睡觉。
没多久,就睡着了。
“于董,谢谢您。。。”何皎打心底感谢于渊。
“好好陪姥姥吧,我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就回沪市,何皎,新年快乐。”于渊看着面前的何皎,沉声开口。
何皎竟然忘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新年快乐。于董。”
“嗯,走了。”于渊穿上外套,准备离开。
何皎跟着于渊身后准备送送于渊,刚开门,身后的机器响起了“哔---------------”
何皎顿时懵了,眼前的画面也开始混沌。
医生和护士全部赶来,何皎站在门口不知道让路,被于渊拉走,站在一旁,何皎浑身发软,往下栽,于渊抱着她“何皎!何皎!”
可是何皎听不到,只听到了“哔”的声音,随即耳鸣的厉害。
“田桂英,死亡时间2月3日21:48”主治医生宣布死亡。
田桂英被盖上了白布,护士将人推向太平间。
何皎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自己的爸爸妈妈,佝偻着身子,毫无生机。
而于渊,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