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脚步，张扬从门口大爷的嘴里问到了内部员工的通道路口。
在大爷惊奇的目光中，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火葬场的人事处。
办理手续的是一个热心的大姐，他说难得有这么俊的小伙子来这地方上班，还说这里的福利顶顶好勒，干一年起码是外面打工人的三倍工资。
只要胆子大，干他个十年，就可以去外面，过个小康生活了。
可问题是，泥马，老子不干这个也能过的很好好不，要不是老头子非要他继承家里的传统，让他当警察，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鬼地方。
呼～
来都来了，在大姐的指点下，他找到了一个长的很磕碜的秃顶老头。
老头似乎很忙，也没时间搭理他，张扬只能无聊的在一边玩起了手机。
终于，一把扫帚从天而降。
piada～
“嗯？什么玩意，谁偷袭我？”
“怎么，第一天上班就偷懒啊？”
张扬回头一看，那磕碜老头正对他阴气森森的笑。
呃，反正笑得人很不舒服，可能是老头子长的实在是不敢恭维，可能这种人才适合干这一行吧。
“那个，李师傅，我这不是不熟么，您受累教教我？”
从外面的照片墙上，张扬知道这位叫李建国，是个资深的烧炉工人，工龄都有20年了。
今年应该快50了，可是这老头看上去很显老，张扬怎么看他都起码60多了的样子。
“这活没什么技术，唯一一点管好自己的嘴，没事别说些不着调的话，去吧，把炉子口的灰扫一扫，回头跟我去抬尸。”
张扬吓得一哆嗦，还是咬了咬牙，战战兢兢的拿起来扫把。
“哎，李师傅，这地方是不是很久没扫了，怎么这么大灰啊？”
为了缓和气氛，张扬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胡说，这地方我天天扫的干干净净的，你扫的那是骨灰，不小心撒掉的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说不定是好几位的。”
“啥？”
张扬差点把扫把扔出去，这居然是骨灰，我的亲娘啊，我想回家。
“嗨，大小伙子，还怕这个，要是见到那些尸体，你是不是得跪下啊，行了，一会倒旁边的灰炉里去，烧的多了，也分不清谁是谁了，人死如灯灭，也就是个念想。”
看到老李满不在乎的样子，张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第一次么，李师傅你体谅一下，时间长了我肯定会习惯的。”
“嗯，这话在理，烧着烧着就习惯了，走吧，跟我搬下一个，让你习惯习惯。”
噗～
多嘴。
张扬这一天如同行尸走肉的过完，李师傅说的对，这活没什么难度，见得多了，也就那样。
把尸体一搬，送进火炉，完了，拿骨灰盒一装，完事。
只要你不去特意的看尸体，估计就跟烧锅炉没什么区别，当然晚上回去噩梦连连那就不好说了，反正现在那些脸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转来转去。
拖着疲惫的身体，张扬往宿舍楼走去，他没想到，第一天就干上活了，连宿舍都没整理呢，不过人事大姐说，里面条件不错，可以拎包入住。
不过，看了眼对面的火葬场，张扬心虚的咽了口口水，自己晚上能一个人上厕所吧，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