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请多包涵。】
“记得我初入甄府,连丫鬟都打扮那么华丽,什么都是我没见过的。”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皇后并非真心帮我,皇上又何曾有一丁点喜欢我?”
“可是姐姐,我没有办法,我必须得往上爬。”
“初进宫时,我尝尽众人白眼。”
“姐姐,我不是有意要害你,其实我只是有一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做了人家的垫脚石,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活一回。”
“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得。”
“这条命、这口气,我从来由不得自己,今日,终于可以由自己做回主了。”
……
……
“容儿,初来京城,咱们银钱不多,只能住这离紫禁城很远的客栈,委屈你了。”萧姨娘关切的声音在安陵容耳畔响起,惊得她差点从床沿上栽倒下去。
萧姨娘见状忙将她扶起来,担忧道:“怎么了容儿?是不是身体不适?”
安陵容微微甩了甩脑袋,方才缓缓睁眼看向萧姨娘,她一张被岁月侵蚀了的脸映入眼帘。
真的是萧姨娘!
她心脏为之震颤,到底是久居深宫,见识不俗,很快便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安陵容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三秒后便起身摆手:“我没事,姨娘莫要忧心。”
这是她嗓子没坏之前的声音,多么令人怀念啊!
萧姨娘将安陵容扶到床铺上坐下,又从行李包袱里摸出两个馍馍来,想着是安陵容许久没吃东西了,便将馍馍塞到她手上。
安陵容并不觉得饿,将馍馍还回去。
“姨娘,我只是舟车劳顿有些疲倦,睡一觉就好了。”
萧姨娘点了点头,让陵容自行安寝,自己则转身去收拾行李,安排吃食。
如果仔细瞧,便可发现此刻陵容放在床帐里的手还颤抖着。
陵容头埋进被子里,眼泪簌簌的流下来。
到底是大梦一场,还是她真的死过一回?
苦杏仁的苦味仿佛还在嘴里,身体的疼痛不及心里的解脱,那一瞬她仍不后悔自己当初的所有选择。
甄嬛!我不欠你什么了!
可我至死不甘心!
不甘心做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如今她重生了,是老天爷愿意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吗?是她死前的夙愿得到了应验吗?
想到此,安陵容不禁露个诡异的笑容来。
晚间,萧姨娘端来两菜一汤两碗米饭,和安陵容一块儿吃。
再过三日便是殿选,她家世低微,甄嬛倒是个梯子,可以利用甄家的势力为自己入宫造势。
不过一旦承了甄嬛的情,那么入宫必然成甄嬛一派。
倘若……
安陵容权衡罢,还是决定入宫前不和甄嬛扯上关系,这辈子不在身上冠上一个甄字。
安比槐对她此次殿选期望颇高,然却目光短浅,不肯多给钱财,她的一切都是母亲林氏打点。
想到母亲,安陵容心底闪过一抹痛楚,那一别,便是一辈子没见过母亲。
而今生,恐怕同样难以见到。
萧姨娘闷头吃着饭,眼角的余光却在陵容身上,陵容自下午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股子鲜活的劲儿不见了,整个人沉闷了起来。
除此之外,陵容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巨大变化,看起来不像是养在松阳县的县丞之女该有的模样,倒像是高门大户的闺阁千金似的。
萧姨娘敢打包票,陵容还是陵容,绝对没换人。
只当京城这地界养人,陵容顿悟了,真是我佛慈悲。
半晌,安陵容放下筷子,她食不知味,因而吃得并不多。
“姨娘,眼下容儿要参加殿选,若是选上,便要去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受到的限制便就多了,有两样是我目前要紧的。”安陵容抬眸对萧姨娘道。
萧姨娘疑惑问:“是什么事?”
“一为钱财,二为人脉。”陵容道。
“今日入京,我偷偷查看了一番,京城北地自与江南不同,容儿身上这一套织花段子便不合时宜了,但眼下囊中羞涩,并不得银钱来置办这些。”
“再者便是人,容儿的情况萧姨娘自是知道,要入宫还需个可靠的帮手来充当自己的耳目才行。”
听陵容这般说法,萧姨娘瞬间明白了。
她立刻从包袱里拿出自己此次上京所携带的银两,一共二十两,一路舟车饮食,如今订了旅店,还剩个十两。
要完成陵容所说的两件事,是万万做不到的。
陵容摆了摆手道:“人靠衣冠马靠鞍,织花缎子虽然过时,容儿却也不嫌弃,那些个殿选的秀女是个什么情况,容儿也不放在眼里。”
萧姨娘道:“可万一因为没有像样的衣物首饰而落选,岂不成了遗憾?”
陵容摇头:“劳烦姨娘为我寻些纸笔来,陵容有法子得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萧姨娘点头照做,去店家那里花二十文钱要来了笔墨,萧姨娘不识字,陵容却是会的。
她上辈子入宫后时常配置调香,务求尽善尽美,和宫中香博士交流学习了许多,不知看了多少香方,有一些还是宫中不外传的秘方。
这些方子刻在她骨子里,便是死上十回也不能忘却。
只要说这是宫里传出来的秘方,必定令无数香料商人趋之若鹜。
不多时,陵容写出两张香方,都是她根据宫廷秘方改良的版本,传出去也无妨,不算宣扬了宫里的秘密。
一个便是雪中天信,取自梅花尖凝上的一团雪香。另一个是玉华醉醒,以牡丹花蕊与蔷薇花瓣做原材料。
待墨迹干了后,陵容便细细将两张方子里的诀窍都讲与萧姨娘听,并让她想办法卖出去,价钱自然是越高越好,但也不可忽略了自身,她们初到京城,以保全自身为要。
“我包袱里还有阿娘赠与的几张绣品,其中一幅双面绣是阿娘的绝技,劳烦萧姨娘一块儿卖了吧。”陵容眼底流过一抹痛色。
萧姨娘面带痛惜色道:“容儿,那是你娘给你的嫁妆,还是留着吧,姨娘还有些提己,虽不多,但……”
“姨娘不必再说,我娘知道我的处境必然会理解,眼下之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