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妘看着封辰奕轮廓分明的脸颊,斩钉截铁,“我已经想好了,我要经商,风铃城只是第一站。”
她需要足够的钱财,做她想要做的事,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封辰奕的后盾,封辰奕想做的事情也需要更多的财力物力。
虽然这些年,封辰奕从未在翟妘面前提起他的母妃,但封辰奕每次熟睡都会都会在梦中喊着母妃。
翟妘知道他母妃的死永远是他心口的一道坎,他过不去的,他迟早都会回到那个地方,给他母妃讨回一个公道。
所以,她们需要足够的钱养足够能帮助自己的人。
前世的翟妘单凭着一张脸在后宫生活,但她的生活比起那些有钱有势的妃子不知差了多少,有势没钱好多事情也只是空谈。
生意做到全国各地,会成为他们的眼线。
自从看了辰妃留下的经商手册,她经商的念头就已经在心底萌生。
封辰奕看着翟妘坚定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落寞。
是啊!她重生了,她虽然一直很粘她,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她不可能一直做那个活在他庇护下的小孩。
她也有翅膀。
封辰奕虽然也想一直保护着她,但翟妘她已经不需要被保护了。
“好。你想做什么,我们一起去做就好。就像你默默陪伴我,默默支持我一样,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都在。”
他需要做的,翟妘陪着他,翟妘需要做的,他支持她。
翟妘看着封辰奕,心底难以言说,看吧!她只是一个决定,而他却已经想好要怎么做。
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凝重,翟妘还是急忙叉开了话题,“还是先走第一趟镖吧!再不走镖,泓西镖局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名声就要被弄在地上摩擦了,还有镖局这点人手,若真在风铃城做起了生意,不把这些商人的安全问题解决,也卖不出货物。”
封辰奕能陪自己的也仅仅只是这一站,他不能离开军营,军营需要他,而翟妘想把生意做到五湖四海。
翟妘向着城墙走了下去,封辰奕追了上来,“这个好办,我明天就让蕊先生把能抗事的死士都安插进镖局就行。”
提到蕊先生,翟妘才猛然想起:“你跟我走镖的事,蕊先生答应了吗?”
“早就提过了,蕊先生随我们一起去,他刚好要去天烬看望故友。”
翟妘看封辰奕难得说那么多话,借着封辰奕醉酒,也找了许多话题跟封辰奕聊。
“你想你母妃吗?”翟妘不经意问出。
小时候的翟妘虽然不懂家人为何,亲情为何,但她前世也是做过母亲的人,没有哪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封辰奕愣了片刻,眼中顿时有些湿润,“想,很想。”
封辰奕说过,他的母妃很温柔,很善良,从他的眼中,翟妘看到了他对他母亲的喜欢。
而自己的那个儿子,翟妘自嘲的笑了起来。
或许是自己没有做好母亲,也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母亲,所以他才变成那个样子。
偶尔回想起前世的事,翟妘还是觉得恍如昨日,心酸心痛在所难免。
“她一定比你想她还要想你。”翟妘强忍着内心的心酸。
以前封辰奕与翟妘聊这个话题,无父无母的翟妘都一脸无措,无法理解封辰奕如何这么难过,想安慰却又找不到话语。
而现在的翟妘,封辰奕从她眼中看到了心痛,仿佛她真能体会那种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和想念。
封辰奕看着翟妘,眼中悲伤并没有减少一分,“你能跟我说说你前世的事吗?”
翟妘惊诧的看着封辰奕,他竟然真的相信这种荒唐的话,翟妘现在台阶上,望着星辰,“没有什么快乐的回忆,不想提。”
跟一起强迫自己的人有了孩子,成了他众多嫔妃中的一个,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无爱的婚姻,不爱自己的孩子。
悲惨的一生,没什么可提。
“奕哥哥,你觉得我们之前在冷宫的生活怎么样?”他堂堂一个皇子,也曾受尽自己母妃和父王的宠爱。
一夜变故,他从云端跌落,受尽冷眼,变成了宫中人人可欺的人,“你恨过那些人吗?”
封辰奕看着翟妘,他不想欺骗她,封辰奕冷而直接:“恨,但我更恨害死我母妃的人。”
“我曾经也恨过这个世界,甚至对这个冷血的世界没有一丝感情。”翟妘淡淡的开口。
听到封辰奕屠城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可怜那些人,她只是心疼封辰奕,心疼他满手鲜血。
“但在你身边,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翟妘看着封辰奕,说得很认真。
他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关怀与温暖,他是她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
封辰奕看着翟妘,满眼心疼,小时候的翟妘很冷漠,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哪怕受了欺负,她也不敢反抗,不敢言语。
而现在的翟妘,心里仿佛装着全世界,仿佛全世界都亏欠了她。
他还记得在宫中那次,翟妘见到大皇兄的抓狂模样,恨不得将大皇子撕成碎片。
封辰奕忍不住将翟妘轻轻揽在怀中,安抚着:“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
翟妘眼睛一痛,两行泪水流了下来,看吧!她选择跟着封辰奕是件多么正确的事,而她前世眼里只有皇都浮现在表面的繁华与奢靡。
她跟随封辰奕路过皇都的时候,只看了一眼繁华之下的灯红酒绿,看到壮阔无比的皇宫,她就觉得那就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而她却不知道,那些繁华和奢靡不属于她这种低贱之人,她拼命强求,到最后只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场。
翟妘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些,放下了那些,可现在翟妘才发现,她忘不了,忘不了那些肆意欺负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的人。
她以为她已经原谅了封辰冀,可一想到他蹂躏自己,把自己当做玩物,令自己几天几夜下不床的样子,翟妘心底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