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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是在这里的第几日了?

碧落在北阴昱兆走后,睁开假闭的双眼,望着纱帐,她从最开始对他的恨之入骨,到现在已经变得习惯,这几日她总会看着自己第一天来这里咬伤他的那块疤发呆,觉得他是故意让那伤口一直不好的,像他这样的人,这点咬伤怎么可能留疤?

碧落数着指头算着日子,找到了日夜交替的规律,她感觉已经有一月有余,每天就是固定的几个侍者帮她梳洗,照顾,送吃食。

而北阴昱兆则是每日到晚间会过来,与她同眠……

说起同眠,她越来越心生抗拒,从她被囚禁在这里以后,两人一到夜晚就相互暴戾的践踏彼此的尊严,蹂躏彼此的自尊,她不敢回想自己在这里的肆意妄为,也恨自己在面对他以同样的方法去对待她时,自己却又不去反抗,任由彼此的发泄,还都欣然接受……

总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有愧与他一般,又感觉他也犹如自己般有愧与自己,所以只能互相屈服忍耐,她希望有一天可以逃出去,停止这样的彼此伤害。

白日,北阴昱兆会出门办事,他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每次走之前,都会轻抚碧落的发丝,用一种她听着很暖心的语调,安慰着她,请求她原谅一般,他每日都会和她道歉,请求她原谅,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顺便不忘嘱咐侍者,将她看好,不能离开房间半步。

可是她恨他吗?可能开始确实有些恨吧,如今确是没有了,她只想回妖族,只想逃离这里,就当是她还他救过她的人情债,这段日子也该还完了吧?

真不知道像她现在这副残破的身躯,他怎么忍受的!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碧落有些惊讶,他在她掐算的时间前回来。

北阴昱兆侧身坐在她身边,看她正在拿着什么,伸手去拿,碧落没有躲闪,她知道躲闪也没用,在这里除了他就是她,相处的这些日子,早就摸清了彼此的脾性。

“这是在刺绣?”北阴昱兆拿着她的绣品,一朵鲜红的彼岸花,只绣了一半,却显得格外妖艳,落在黑色丝绸的布料上,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这东西绣了可以用在哪里?”

碧落见他问她,“你想用在哪里就是哪里。”说着从他手里拿回来,起身走向床边的柜子,将绣品放进去,却听到他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感觉到他手臂将她的腰围抱起,她侧头看过去:“怎么?今天等不急了?”

“……”北阴昱兆向她贴近:“必须要等不急才回来?”

“那你是在做什么?”碧落转过身子,站直身子,抬头看他。

北阴昱兆双手摊开:“喏,我就是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你是要放了我?”碧落莞尔一笑,显得格外灿烂。

北阴昱兆撇撇嘴,好像刚刚的话,说的是有些显得像要放了她,但,怎么可能?

看着碧落的笑颜,北阴昱兆却高兴不起来:“你就这么想走?”

“离开妖族时间太久了,我需要回去。”碧落收起笑容回答,她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放她走。

“你是急的回去妖族,还是急着找你的即墨竹青?”

听着像是吃醋,碧落侧身从他身边走过,重新坐在桌子前,两手托腮,思索片刻,“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当然也是急着回去找我的夫君。”

“你不觉得你现在像是一个毫无廉耻水性杨花的有夫之妇,在这里和我不是很放的开?怎么!你还好意思回去?”北阴昱兆觉得这话说得有些重,却又忍不下她的那句明媒正娶!

“确实,不好意思回去。”碧落不恼,依旧保持的那个动作,好像他说得不是她一般。

看到她的反应,他反而有些焦虑,于是蹲下身子,伸手放在她双膝上,与她平视,“不要这样子对我,如果不是你先嫁了他,我也可以明媒正娶。”

见他这般认真,碧落将手放下,平放在桌子上:“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可是,毕竟我们还是错过了最好的机遇,你比我多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年,你的经历要比我多的多,我就是你生命过程里的一个插曲,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我们也就是萍水相逢,如今的一切,都是彼此的之间的执念,没必要如此伤害对方。”

“你好像比我都看的透,合着是我在认真了?”北阴昱兆看着自己扶着她双膝的手,好像自言自语般,没有看她。

碧落见他不看她,彼此间一阵沉默……

“你从来就没想着了解我,”沉默片刻,北阴昱兆抬头打破沉默,责怪的问她:“你有问过我关于我的一切?”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碧落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突然笑了出来……

“我是认真地在问你。”北阴昱兆此时的眼神露出了一种警告,碧落觉得自己再这样糊弄下去好像不合适。

正要说话……

“碧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你想的那般……其实你本可以相信我……”北阴昱兆抢先说了话。

“……”碧落想说什么,却突然不想说了,她确实没有去了解过他,其实她也努力过想去了解他,却被他一次次的秘密所覆盖,不愿面对。

他是人们口中维护一方和平的大人物,而她只是一个德不配位的妖王,他们本就悬殊,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他生命里的一盏昙花,过去就算了呢?

他又何必对她这搬执着?

见碧落没有说话,北阴昱兆继续说:“我生性顽劣,也做过很多错事,所以愿意留在这乱世赎罪,但还是有原则的,如果你告诉我,你爱我,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你留在身边,任谁都不能把你抢走!”北阴昱兆站起身,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碧落说的没错,自从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小孩子气。

碧落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北阴昱兆,突然一阵心痛,揪着的那种痛,连着紧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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