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魔尊给予肯定之后,话锋一转:“你魂力弱就算了,身法也废成这样,定是平时就没有好好修炼。”
魔尊突然提高音量,呵斥道:“是不是平日贪玩,没有把传承任务放在心上?什么功法也没认真修习?!”
重光魔尊好凶,沈瑶还未遇到过如此严厉的长辈,她立正垂眼,做出乖顺的模样,老实回答:“弟子除开在深山修行的六年,后来的确没有好好修炼过。”
“倒是老实。”重光魔尊凝视着她,思索片刻:“你修炼多久了?”
沈瑶:“回魔尊,弟子修炼有二十年。”
才二十年?重光魔尊有些惊讶:“你多大?”
沈瑶:“三十七岁。”
重光魔尊:“十七岁才觉醒灵根?”
其实是穿越来的原宿体是十七岁,但也大差不离,沈瑶点头认下:“是。”
“好,好!”重光魔尊面露欣慰:“是觉醒的晚了些,但二十年能练成这样,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本尊冤枉你了,还以为你是个贪玩懒散的浪荡子。”
重光魔尊没看走眼,摆烂心态的沈瑶,要是没命运推着走,妥妥贪玩懒散浪荡子。
沈瑶心虚,沉默不语。
重光魔尊右手一伸,手中凝聚出一把长枪:“即是天才,不可浪费,你便留在这里,将魂力练到地凝中期,再出去吧。”
…………
两天一夜,沈瑶还没出来。
风瑜心里拔凉拔凉,契印没有反应,说明她一切安好,可就是不出来。
仙君开始反思,是不是最近欲望表现的太过,娘子故意躲着他,不想回来?
可他就是忍不住想掌控她,忍不住想把醋意表达出来。
涂潇潇坐着也睡得着,狐尾包着仙子,跟抱着她睡没区别,只是不时传到狐尾里的寒意,总让他从梦中惊醒。
霍叠一点不担心,掐指一算,闺女无恙,哪里需要坐立不安,诚惶诚恐。
坐在花房房顶,吸收自然能量的霍叠默默摇头,没有危险的分开,女婿都如此不安。
他都不敢想,若闺女神魂归位,成了没有欲骨情根的凝瑶神尊……
哎……真是冤孽啊!早知道当初在风家别院,该拦着闺女辣手摧花。
灵印空间里没有昼夜,时间似乎静止,却又漫长无期。
重光魔尊授课非常严苛,沈瑶在她的训练下,进步的飞快。
就是挨过不少揍。
但是跟霍叠的神力比起来,还是神力打在身上痛。
沈瑶刚来的时候,魂力仅在玄凝前期,只堪堪能控物。
如今经过不断凝魂修炼,总算练到玄凝后期,又成功突破地凝前期,步入地凝中期,达到了重光魔尊的要求。
炼化重光魔尊的魂核时,沈瑶心中十分不舍。
她估算着,外面虽不知过了多久,但在灵印空间里,少说也过了几十年,重光魔尊教导她这么久,她早已在心里,把重光魔尊,也当成恩师。
可重光魔尊却不肯认她为徒,魔尊说:“你将来会接受我师父的传承,我们顶多师姐妹相称。”
魔尊还说:“但本尊不愿与你做师姐妹,本尊要去轮回,你休想给本尊多多增加缘孽。”
好吧,多一份缘孽,就多一份因果,将来或许都会成为修行的障碍,沈瑶都能理解。
关于轮回时间,她好奇便多问了问,才知道尊者们的魂丝留在灵印空间,魂体缺了魂丝,便困在轮回殿,无法转世。
不过轮回殿有无限独立空间,时速可以自控,所以他们的魂体在轮回殿,并没有过太久。
沈瑶的愧疚心这才少了许多,幸好,她来的不算太晚。
她这次从灵印空间出来,竟然被直接踢进了躯壳里。
半梦半醒的涂潇潇,突然感受到狐尾里回升的暖意,还未睁眼便感应到沈瑶已经回来。
狐尾一抬一放,他当着风瑜的面,坦然将她抱进怀里。
风瑜见涂潇潇的举动,就知道沈瑶回来了,抬手握拳,出招去抢。
沈瑶醒来就是修罗场。
灵魂刚与躯壳融合,便听见了打斗声,她忙把眼睛打开缝,就看见风瑜拉着涂潇潇一条尾巴,持剑要砍了它!
这可不能砍!
再看到自己醒来的姿势,不用过脑也知道怎么回事,她灵机一动,捂着心口开始装:“疼……”
剑拔弩张的仙君和妖君,果然不打了。
涂潇潇忙把她放回床榻,跑出去找霍叠来看情况,风瑜用木灵力探查她的心脏,眉宇像相撞的山川,紧蹙不展。
“我没事。”本就没真想让他们担心,沈瑶装一下便懒得装了:“应该是出来就撞见你们打架,被吓到了。”
风瑜理解了话中意思,娘子这是在怪他,心中更为郁闷:“雁舟,你维护他。”
仙君在外面只过了几日,仙子在灵印空间已经过了不知多少年。
对于沈瑶来说,几十年未见的夫君,见面就要断官司,多少有点烦,没想惯着他:“你想多了,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风瑜听着她的语气,似乎有一种疏离感,眉头蹙的更紧,有些不安:“从你第一次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
“才四天啊。”沈瑶盯着他的眉,总觉得夫君看着好忧郁:“我这不是好好出来了吗?你怎么愁成这样?”
风瑜语噎,她不知道每次像这样分开,他有多么煎熬。
好难受,他的雁舟好像开了窍,又好像没开窍。
还有这种疏离感,为什么分开四天,她看他的眼神,就带上了些许陌生?
风瑜想到空间时速,便问她:“雁舟,你在里面过了多久?”
涂潇潇和霍叠从门口进来,沈瑶坐起身,先回答风瑜:“很久很久,少说也有几十年。”
风瑜顿时明白,她的疏离感从何而来,更觉心酸,雁舟离开他几十年,再见面感情就淡了,如果是他离开雁舟几十年,都不知会有多想她。
霍叠走至床边,伸手给闺女把脉,生龙活虎,哪有什么毛病?抬眼看见闺女那小眼神,便知她又在撒谎。
霍叠手一松:“岑莲煎煮,每日三次,连服一月。”
涂潇潇深表同情。
沈瑶一双桃花眼瞪的老大,岑莲啊!这个世界上最最最苦的灵植了!
霍叠唇角勾起一瞬,哼,撒谎的毛病,就得好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