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顺恨不得立刻失去嗅觉。
而空气中的那股臭味似乎越发浓郁。
“呕……我不行……呕……了……怎么……呕……才能……呕……出去！”
祁顺感觉胆汁都要被呕出来了。
可是那种臭味仿佛把他腌入味了。
恶心！
吐就得低着头。
低头就会距离那花更近。
更近了味道就更大。
这完全就是恶性循环。
祁顺再次抬头想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余光中突然有一朵十分艳丽的红色花朵猛地向地面垂了下去。
祁顺转头过去看，视线中却没有看到那朵红色的花了。
还以为是自己吐多了难受，看错了。
祁顺被那花吸引了注意力，对臭味的关注就少了一些。
呕吐的欲望稍微好了一点点，祁顺立刻四处查看，视线中除了各色的花，还是花。
他抬起头，看向徘徊在天空中一直不落地的红红。
“红红！你去四周看看，周围有没有洞口！”
红红听到祁顺的话，一声啼叫算作回应，立刻扇动翅膀去查看了。
白胡子虽然堵住鼻子尽量不闻，但祁顺也看到。
微微松开鼻子换气的时候，它那难受的表情。
大白则是伸长脖子朝向天空，甚至连脚都踮起来，只想让自己的鼻子离这满眼的花远一些。
全场依旧可以享受的，大概就只有花花和翠刀了。
翠刀享受的是空气中弥漫的毒气。
花花则十分喜欢周围的花。
摘下好几朵，用花汁当作粘合剂，直接贴在自己头顶的叶片上。
这还不算完，贴好花后。
花花还走到祁顺身边，转着圈地展示自己。
一边转圈一边问。
“回～回～”
好看吧～我好看吧～
祁顺抬手捂住鼻子，猛地点头。
好看是好看的。
就是实在难闻啊！
突然，视线中又有一朵鲜艳的红花突然垂了下去。
祁顺这一次可以肯定，他没有看错。
因为那朵红花，就在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
祁顺立刻转身走了过去。
就见那花杆近乎对折，整朵花面朝着地面。
花身还有些微微颤抖着。
祁顺不自觉地抬手想去摸一下。
就在他指尖不断靠近的时候，那朵花颤抖的幅度也更大了些。
“呵，这小东西还挺有意思。”
话音刚落，那面朝着地面的红花突然抬头。
然而面对着祁顺的，并不是盛开的花。
而是长满锯齿的嘴。
那红色的大嘴直冲着祁顺的手指咬了过去。
“欻！”
“唧唧！！！！”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身边一闪而过。
花朵掉落，红色的汁液流出。
依旧抖动的花朵发出尖叫。
祁顺见状，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退了一步。
鼻腔中的臭加香的味道中，多了一丝血腥味。
眉尾一挑，祁顺眼里多了一丝兴味。
刚才那句无意识的话还真没说错。
这真的很有意思。
他们一路杀下来，斩杀了无数的塔中兽类。
即使画面再血腥模糊，也没有一只像这朵花一样，带着这般浓郁血腥的味道。
祁顺之前还以为这都是兽神塔中的幻象，肯定不会有血腥气。
但没想到，现在这浓郁的血腥气居然从一朵断掉的花中散发出来了。
祁顺连续退后几步。
不敢细闻。
这味道根本不能细闻。
能在臭味和香味中脱颖而出的血腥味自然不是一般水平。
然而就在祁顺后退的时候，翠刀突然一个闪身再次来到他身边。
“唧唧！！！”
又是一声花朵发出的凄厉惨叫声。
只不过这一次，惨叫声是从背后传来的。
祁顺转头一看，一朵更大一些的红花从中间断裂，掉落在地上。
还没等祁顺换个方向走，就见那不断颤抖的花居然就这么化作血水融入土地中。
祁顺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场景，不由想到了城外副本中斩杀异兽之后的画面。
也不知道现在城外副本是什么情况了。
祁顺正担心的城外副本，跟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异兽试探性的攻击时期已经结束。
刚经历了一次异兽攻城的京市郊区一片狼藉。
地上无数的异兽尸体乱七八糟地散了一地。
其中也不乏一些人类和宠兽的残肢。
城内的人得知异兽已经撤退，稍微松了口气。
当然也只能是稍微松口气。
因为这已经是一周之内的第三次异兽攻城了。
此刻城里已经有很多人的宠兽，都接受了九头兽组织的产品。
为了让宠兽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他们忽略了宠兽经历所经历的痛苦，强行改造。
虽然确实有所增强，但宠兽们明显有些不对劲起来。
先是战斗的时候不怎么听命令。
紧接着，就有那些经历过多次改造的宠兽，跟攻城的异兽一起攻击人类御兽师。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类，一下子就要面对异兽和宠兽的双重进攻。
一时间，损失惨重。
然而此时京郊一座废弃的房屋下方，裴念看着下面跪着的一排人，大发雷霆。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为什么找不出问题在哪儿？！为什么改造后的宠兽不受我们控制？！为什么它们会跟异兽一起联合进攻？！”
底下的人都低着头，没人敢抬头面对盛怒的女人。
因为她的问题谁也不知道答案。
裴念猛地踹了前面的人一脚，直接将人踹翻。
“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那人颤抖地看着裴念手中的针剂，眼中满是恐惧。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之之前的实验每次都很成功啊……那那那些宠兽改造之后明明明就很听话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裴念猛地踹了那人一脚。
“去抓几只改造后的宠兽回来！我亲自来检查！”
说完，手下的几个人争先恐后地离开。
裴念微微转头，对着旁边漆黑一片的地方说道。
“等到祁顺出来了吗？”
黑暗中，一团烟雾状的东西缓缓飘出。
来到裴念身边哼哼唧唧了一阵。
裴念听完，冷哼一声。
“还真是没想到，我这个儿子真是不错！能在那兽神塔中待这么久。有点期待他出来后会是什么情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