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蒸月饼吃了一回,中途杨知县和夏鸾等人知道姬彻回来了,都纷纷带了礼物上门庆贺中秋,姬彻一一谢过回礼不提。
晚上沈安之先去沐浴,回来的时候只着一身轻薄浴袍,长发还带着清新的水汽,绝美的容颜被热水熏得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纯欲至极。
他似是漫不经心地走到姬彻身旁坐下,露出一片细腻白皙的脖颈,声音也仿佛沾染了水汽,“妻主,能帮我擦擦头发吗?”
两人离得极近,姬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温热甜美的气息,还有他头发上好闻的兰叶香气。
姬彻喉咙一紧,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看,规规矩矩地往地上落,却正看见沈安之趿着木屐的匀称脚踝,十个珍珠般白润的脚趾被深色的紫檀木屐衬得更加可爱。
姬彻心脏狂跳,接过毛巾,机械地帮他擦着头发,用了毕生的意志才忍住了没埋进他的发间和颈窝里狂吸。
这不对,不能这样,君子之交君子之交。
姬彻疯狂把自己的道德底线拽回来,草草擦了几下,腾地站起来。
沈安之回头,目光盈盈,“妻主?怎么了?”
姬彻平复了一下呼吸,“咳,那个,反正这个院子够大,有好几个卧房,应贞也打扫得很干净,今晚就不用委屈你跟我挤了吧。”
沈安之听到的是:你再怎么样也是没用的,我今晚要和新狗狗一起睡了,你别不识好歹,滚一边儿自己睡去吧!
在沈安之惊讶委屈愤怒的目光里,姬彻夺门而出,“我,我先去洗澡。”
姬彻在疯狂冲了几大盆冷水之后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她取过浴袍披着,慢慢地往卧房走,她心乱如麻,路上撞到了应贞都毫无反应。
回到门前,见房里的烛火已经暗了几分,想来沈安之已经走了,她才长出一口气,差点犯大错。
结果一推门进去,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房内烛火昏黄暧昧,床榻之上,纱帐之后,一道曼妙的人影若隐若现。
姬彻知道自己不该再往前了,但是她的身体违背了她的的意志,不听使唤地慢慢向着床榻靠近,一步,再一步。
姬彻已经心如擂鼓,刚刚被冷水扑灭了些的火意瞬间复燃,甚至愈燃愈盛,烈烈如焰。
她闭起双眼,伸手轻轻撩开了纱帘,她明白,这之后,便再无回头之路了。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心跳漏了一拍。
沈安之如墨的长发披散开来,惊为天人的容颜含羞带怯,修长的双腿斜坐在榻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朱红纱衣,脖颈,手腕,茱萸,肚脐,纤腰和脚腕处都点缀着金色的袖珍铃铛,轻微的呼吸和颤抖都会发出悦耳的声响。
见姬彻木人一般,沈安之强忍着羞耻,修长的玉手牵她入帐。
沈安之乖顺地伏在姬彻膝头,就像他们初遇时求饶那样,只是那一次是虚与委蛇的权宜之计,而这一次,却是真情实意的色授魂与。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带泪光,楚楚可怜,“妻主,别赶我走,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们,不是,君子之交吗?”姬彻的声音发颤,却又有种美梦成真不愿醒来的激动和难以置信。
沈安之眼尾嫣红,情绪有些失控,“去他的君子之交!我简直恨死这几个字了!谁要跟你做什么君子之交,我只要好好跟你做妻郎!你难道一点也没有察觉,我心悦你,爱你,爱得要疯掉了!”
“是不是因为我差点杀了你这件事你还在恨我?对不起,是我的错,真的错了,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要我的命你也拿去,只是能不能也爱爱我,哪怕一点点,我也死而无憾了······”
他一边说眼泪一边啪嗒啪嗒掉,美丽的凤眸里碎了满天星星,看得姬彻心疼死了。
姬彻双手捧起他的脸,怜爱地帮他擦去泪水,然后狠狠吻了上去。
干柴烈火,翻云覆雨。
*
姬彻身体力行地向沈安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后半场沈安之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被姬彻欺负得嘤嘤求饶,又落了一回眼泪,被姬彻吻干,抱在怀里一下下安抚着他光滑如缎的背,哄了半天。
云销雨霁,巫山月明。
“卿卿,卿卿,卿卿······”
姬彻一遍遍亲昵地唤他,餍足地抱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宝贝,如愿以偿地埋在他细腻的颈窝里吸吸,落下一阵细密的亲亲。
好香,好可爱,好喜欢,再亲一下,么么么。
沈安之的整颗心都被泡在蜜糖里,他本来就嗜甜,但就算是世界上最甜最甜的蜜糖,也不能让他比此刻更满足更快乐了。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更让人欢喜甜蜜的事呢?
沈安之窝在姬彻怀里,悄悄伸手碰了碰腰腹处的守身砂,满意地察觉到那一处的皮肤已经光滑如新。
这不是梦,真好。
沈安之牵了两人的头发编在一处,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
结发为妻郎,恩爱两不忘。
姬彻还在痴娘亲亲,“卿卿好,我也好,么么~”
“你叫了我这么多遍名字,就没夸过我一句可爱。”沈安之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无意识地开始撒娇。
姬彻被他可爱晕了,“我宣布,我的卿卿最可爱,天下第一可爱,么么~”
一旦尝过被爱的滋味,心里受的那些委屈就有恃无恐地说了出来。
沈安之撅嘴,“你在别人面前从来只叫我郎君。”
姬彻后知后觉,“这不是比较正式的称呼吗?”
“才不是!”沈安之气呼呼地鼓起脸,“简直生疏得跟陌生人一样!你冷酷无情!”
姬彻失笑,给他顺毛,“那应该怎么叫?你教教我。”
沈安之害羞喃喃道:“怎么说,也要称一声内子,或者家夫吧······”
姬彻点点头,“好,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冷酷无情了。”
沈安之又想到了什么,“还有,遇到危险你就送我走,你是不是嫌我碍事了?”
姬彻大呼冤枉,“哪有!你要是受伤了,哪怕破了点皮,我不得心疼死!”
“哼!”沈安之双手抱在胸前,“你还偷偷找了个壮小郎藏在家里,说,你是不是馋他身子?”
姬彻心虚,“没有啊!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好孩子!”
这么一提沈安之又想起来了,“对了,你还喜欢女人!那个江衔月,还有什么白雪公主,你气死我了!”
姬彻大惊,“不是,谁说我喜欢女人了,我是直的!特——别——直!就是我只喜欢男的!男的!”
沈安之又往她怀里钻了钻:“那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不如年轻的小郎会讨你欢心?”
姬彻简直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啊!好哥哥,你这风华正茂的,我喜欢死了好不好!”
“你还昭告天下,说你要娶苏渺渺。”沈安之最终还是说出了最在意的一件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