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桌前,陆云宴才让人把它从首都星带来的饭菜都摆在了顾淮樾和陆承阎面前。
满满一桌子,全是陆承阎爱吃的,和给顾淮樾带的小面包。
“小面包应该还热着,淮樾要先吃一个吗?”
陆云宴话音刚落,视线就放在一旁,已经被顾淮樾吃的差不多的晚饭给吸引了。
但桌子上只放了一副碗筷。
“你们吵架了?”陆云宴有些惊讶的问道。
桌上的两人显然都愣了一下,纷纷抬头看向陆云宴。
“你怎么知道?”
“没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更加证实了陆云宴的猜想。
“没什么,先吃吧,吃完再说,等会儿凉了,小樾要是还吃得下就吃两块面包吧,承阎说你最喜欢吃这个了,之前总托我从首都星给你买。”
“后来首都星出了点问题,就没再给你送,也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吃。”
陆云宴说完,顾淮樾才转头看了陆承阎一眼。
原来之前那面包是陆承阎从首都星运过来的吗?
这人还真是……铺张浪费。
顾淮樾在心里吐槽一句,但还是把放在自己面前的小面包拿了起来。
还是温热的。
三个人沉默的吃着,陆云宴和陆承阎时不时还搭两句话,顾淮樾则全程旁听。
而陆承阎则时不时瞄一眼顾淮樾,见他没搭理自己,又讪讪的低头吃自己碗里的东西。
两小只之间莫名其妙的氛围陆云宴要是再感受不出来那他这个大哥也算是白当了。
于是,吃完饭,陆云宴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陆承阎给带了出去。
顾淮樾也只是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军营外,树林旁。
“说说吧,你把人家怎么了?”陆云宴拉着看了眼来时的方向,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了?没怎么……”
“跟哥还嘴硬?你都标记人家了,以你的性格,吃饭都不跟人家搭话,不是吵架是什么?”陆云宴和陆承阎说话的时候,嘴角总是带着笑的。
他的这个弟弟,从小跟他生活在一起,脾气秉性没人比他这个哥更清楚的了。
前几天陆云宴接到陆承阎的消息,就在紧锣密鼓的为陆承阎筹备物资。
首都星的情况并不算很好,大皇子将首都星河外界的通讯切断,还联合了顾家,控制了首都大半抑制剂的进出口。
好在陆家也有自己的抑制剂生产基地,要筹到足量的抑制剂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是如何从首都星把这么多东西运出来。
陆云宴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悄摸摸把东西给陆承阎带出来的,没想到计划进行到一半被陆鸣铮发现了。
但陆云宴没想到陆鸣铮在听说这些东西是送给远在洛比亚的陆承阎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只说,现在首都星的局势紧张,大战一触即发,要是贸然带东西出去,恐怕会惹祸上身。
这一点,陆云宴也清楚,因为就在不久前,总统还因为顾家帮助大皇子封锁了抑制剂的进出口这件事大发雷霆。
原本顾家两兄弟协助大皇子出逃就已经让总统不爽到了极点,现在更是让总统对顾家彻底失望,于是前几天,皇宫方面正式下达总统令将顾家列为联邦战犯。
一般套上这么个名号基本全家都算沾上污点了,所有和顾家沾边的,基本都被降罪。
当然,其中也包括和顾家联姻的陆家。
因此,陆云宴想要冒险把物资带出来,在那种情况下,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好在陆鸣铮还有些老部将能派上点用场,虽然时间久了点,但好歹也算是运出来了。
路上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陆云阎谁都没告诉,径直朝着洛比亚来了。
此行陆云宴原本还带着老头子希望让陆承阎和顾淮樾趁早把婚约解了免得受牵连的意思来。
但刚刚一下飞船,和顾淮樾拥抱那一下,陆云宴就明白,这婚约大概率是解不掉了。
又或者说,陆云宴从来就不认为陆承阎会和顾淮樾解除婚约。
毕竟他这个弟弟是个认死理的,一旦喜欢上谁了,这辈子估计也就定了。
“所以,吵架的原因连我都不能说吗?”陆云宴皱了皱眉盯着陆承阎问道。
陆承阎有些颓然的耸了耸肩,“不是……”
陆承阎仰头看了眼天上高悬的月亮,这才缓缓开了口。
毕竟恋爱经验这方面,陆云宴确实比他丰富的多。
省去一些细节事项,陆承阎基本把它怎么阴差阳错的把顾淮樾标记了,以及顾淮樾很抗拒自己信息素这件事全都和陆云宴讲了。
战场上的事情,再复杂,陆承阎也有信心能拿下,但情场上的事情,陆承阎就跟个新兵蛋子似得。
听陆承阎说完,陆云宴沉默了几秒。
等待陆云宴回答的这段时间里,陆承阎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小学时候,有种听老师批作业的局促感。
“所以,你在不确定小樾爱不爱你的前提下就稀里糊涂的把人标记了,然后还用信息素压制他,让他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情,所以你俩吵架了。”
陆云宴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两人之间的问题。
陆承阎原本还想辩解两句的,但他又觉得他哥说的很对,于是只抿了抿唇,没回话。
“别的我倒是不敢保证,但小樾他对你,应该是有感觉的,不然以他的性格,要是不喜欢的话,死也不会让你标记他的。”
“但我也希望你明白,爱的前提是尊重,你都把人标记了,却还没和他表白,也没征得他的同意,甚至都没问过人家的心意,是我我也生气。”
陆云宴说完,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云宴相信以他弟的聪明才智,应该能领悟了,于是没在多说,只抬手拍了拍陆承阎的肩膀。
两人又聊了些洛比亚的近况和目前的局势,最后又说回家里。
听陆云宴说家里一切都好,只是父亲很挂念他的时候,陆承阎眼底的神色用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父亲他,身体还好吗?”陆承阎说,“上次没跟你们回家,他老人家估计气的不轻吧。”
“能不生气吗,但后来听说你在虫族大军压境的时候选择留守洛比亚,父亲只说,我们陆家人,就是有骨气。”
听陆云宴说完,陆承阎的眼角都有些微微泛红。
好在夜黑风高,没人看清。
两人聊完,刚想转身离开,陆承阎的手环却剧烈的震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