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是关于我们这次人才引进计划的详细方案，以及预期能够带来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评估报告。我们做了非常详尽的调研和分析，相信您看过之后，会对我们的计划更有信心。”
王主任接过文件，仔细地翻阅起来。他一边看，一边不时地点头，显然，这份精心准备的文件，已经引起了他的重视。
“这份报告做得不错，看得出来你们花了不少心思。”王主任放下文件，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这样吧，我会把这份报告提交上去，尽力为你们争取最大的支持。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政策上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上面的决定。”
王主任的话，让陆一鸣看到了一丝希望，但也明白，这希望非常渺茫。
几天后，人社局那边终于有了回复，正如王主任所说，他们只能在现行政策的基础上，对人才引进计划做一些细微的调整，例如放宽年龄限制，降低学历要求等等，但对于陆一鸣最关心的编制和户口问题，却依然没有松口。
这个消息，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王超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陆科长，看来这次我是真的看走眼了。”王超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政策支持力度这么小，这个项目根本就没办法进行下去。我决定，还是先暂停吧，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
“王总，请您再考虑考虑！”陆一鸣急了，“项目前期我们已经投入了这么多，现在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知道，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王超长叹一口气，“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吧，你也不用再劝我了。”
陆一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唐晓婉拉住了衣袖。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离开王超的公司后，陆一鸣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知道，项目的希望，现在完全寄托在了李有华身上。可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李有华的电话……
电话那头，李有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小陆啊，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陆一鸣心头一沉，预感不妙，“李校长，怎么了？”
“教育局那边对我们的人才引进计划提了一些意见，主要是关于学生参与企业参观学习的部分。”李有华叹了口气，“他们认为我们安排的学生人数过多，会影响到正常的教学秩序，要求我们大幅度减少名额。”
“减少多少？”陆一鸣的声音有些发紧。
“原本我们计划每个企业安排一百名学生，现在……”李有华顿了顿，“只批准了十个。”
陆一鸣只觉得眼前一黑。学生参观学习环节虽然不是项目的核心，但却是吸引企业参与的重要筹码之一。现在名额锐减，无疑会大大降低项目的吸引力，更别提那些已经报名的企业，恐怕也会纷纷退出。
“李校长，这……”陆一鸣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李有华打断了。
“小陆，我知道你很难做，但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教育局的决定，我也只能服从。”李有华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这样吧，我会尽力安抚那些已经报名的企业，至于后续的安排，我们再商量。”
还没等陆一鸣想出对策，陈高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这次，他带来的是更糟糕的消息。
“陆科长，大事不好了！”陈高的声音焦急万分，“我刚刚得到消息，竞争对手知道我们政策支持力度有限，现在到处散布消息，说我们的项目不受重视，就是一个幌子！”
“什么？！”陆一鸣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他们还说……”陈高顿了顿，“说我们是在欺骗企业，利用他们来炒作政绩，现在很多原本有意向的人才都开始观望，还有不少企业已经撤回了申请……”
陆一鸣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政策受阻、竞争对手的恶意中伤，这一切都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唐晓婉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一鸣，不好了，王超的电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陆一鸣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和疲惫。
唐晓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走到陆一鸣身边，低声问道：“王总怎么说？”
陆一鸣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唐晓婉接电话。电话那头的王超语气不善，言语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显然对项目的前景产生了动摇。唐晓婉一边安抚王超，一边暗暗心惊，项目推进的速度比预想的要艰难得多。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团队成员面面相觑，原本高涨的热情被一盆盆冷水浇灭，焦虑和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
“我就说嘛，当初就不该把宝押在政策支持上！”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几分埋怨和指责，“现在好了，政策落不了地，我们怎么办？怎么跟那些企业交代？”
“是啊，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当初就应该选择稳妥一点的方案，现在好了，全乱套了！”
陆一鸣听着团队成员的抱怨，脸色铁青，却无力反驳。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局面有多么糟糕？但他更清楚，如果现在放弃，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够了！”唐晓婉猛地站起身，环视了一圈众人，语气坚定地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应该想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互相指责！”
她走到陆一鸣身边，将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我根据现有的政策支持条件重新修改的计划，虽然限制很多，但至少可以保证项目的基本运行。”
陆一鸣接过文件，仔细翻阅起来。唐晓婉的修改方案确实考虑周全，但受限于政策支持力度，项目吸引力大打折扣，想要吸引到足够的人才和企业参与，难如登天。
就在这时，陆一鸣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哪位？”
“是陆一鸣同志吗？我是市人社局的刘主任……”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陆一鸣眼前的迷雾。刘主任在电话里表示，市里正在推行一项特殊的人才培养项目，如果陆一鸣的项目能够对接上，将会获得极大的政策倾斜和资金支持。
然而，刘主任接下来的话，却让陆一鸣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这个项目的要求非常严格，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