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凑钱买的豪华沙发送到陈毅宁家那天,他们在他家开暖屋派对。
余欣菲羡慕极了,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在北京有个小屋。
把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她回到客厅:“你这妥妥的大两居,重新装修一下的话能做个三居了吧?”
陈毅宁把矿泉水递给他们:“是啊,我一个单身汉要那么多房间干嘛?”
这个话题就有的聊了,余欣菲抱起手臂:“你有房有车也老大不小了,你家里不催你结婚吗?”
他重重地叹口气:“催啊。”
没房没车的时候,他父母就开始催了,那些相亲女孩的信息打印出来大概能装订成一份几十页的册子。
陈毅宁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厨房里的身影。
喜欢他的,他不喜欢,他喜欢的,不喜欢他。
黄烟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啊?那你以后结婚是不是就不能和我们一块儿玩了啊?”
“以后他结婚了,我们不带他玩,带他媳妇儿玩。”
“对,让他媳妇儿带上他的卡,我们去玩。”
余欣菲和黄烟一唱一和完,周凌薇的特调饮品也做好了。
在他们来之前,陈毅宁特意强调过这回一定点外卖。
他无非就是心疼周凌薇下厨辛苦,可哪知她压根儿闲不住,来了就给大家调制饮品。
相处久了,他发现她和他前任何雨很像。
刚接触的时候,她们都是小姑娘模样,说话温柔,笑起来甜甜的,偶尔脸红,后来才知道,她们身上有点小固执,把人和事都分得清,估计是个独挑大梁的能人。
陈毅宁认同周凌薇说朋友关系更长久,可偶尔想起来还是心有不甘。
她是第二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即便知道她和自己理想中贤良淑德型的伴侣有出路,他也愿意试着接受。
然而,她并不给机会,拒绝得非常直接。
回想那个唐突的表白,陈毅宁觉着自己特傻,怎么就这么按不住呢?
说释然了,其实也并没有,每次看到她还是会心跳加速,还是会寻找她的身影。
晚饭吃得差不多,周凌薇说:“听说会下暴雨,我们晚上得早点回去。”
不仅如此,今天还是她和刘与邱约会的日子。
不久前他从总部回来,他们匆匆见过一次面,随后就是她出差,这次好不容易有几天都在北京。
她说不上来为何会遵守那个玩笑般的协议,兴许是因为珍惜他这位朋友。
他说过的,关系的前提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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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与邱显然已经习惯周凌薇自如地进出他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书房,他才起身。
门从外推开,她倚靠在门框上:“在工作吗?”
他背过手盖上电脑:“已经忙完了。”
“你又喝酒了?”
周凌薇发觉刘与邱对酒精的敏感度特别高,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只喝了一点点。”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有啊,我朋友买房了。”
“你朋友真厉害。”
“我也觉得他很厉害,不到30岁就在北京买房了。”
刘与邱挺起胸膛,好似在暗示他也不到30岁在北京买房了,还不止一处,他也值得被夸赞一番。
不成想,周凌薇没领会他的意思,还在替陈毅宁开心,她蹦了一下:“我朋友他们公司上市了,兑现了一部分期权,买了车买了房,大概手里还握着一大笔钱,他现在就是个黄金单身汉。”
她觉得这么形容好朋友实在太轻了,立马改口:“钻石,他是钻石单身汉。”
一听便知是个男的,肯定是那个傻高个儿,刘与邱垂眸沉吟。
看周凌薇从她那破帆布包里取出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洗手台上,他就更来气了。
他张嘴动了动,还没出声,她往脸上糊一层卸妆油:“我得帮我朋友找个合适的对象。”
心情忽然就转好:“是吗?你朋友喜欢什么样的?”
周凌薇眯起眼:“我这样的。”
陈毅宁曾经说喜欢她,那可不就是她这样的,她觉得这么说没问题。
哪知道镜子里的男人脸都垮了,嘴上催促:“你快点,我要洗澡。”
两个人躺在床上已经过去大半小时依然无事发生,这不符合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完成见面的任务。
周凌薇想,她是来睡的,不是来睡觉的。
经过几分钟酝酿,她翻个身,腿扣过去,弓起腰,直接扑在刘与邱身上。
刘与邱瞳孔微缩,想说不想做,看她娇媚的笑容和嫩白的香肩,手就不自觉地伸向抽屉掏出东西扔给她:“自己动手。”
周凌薇羞着脸笑:“好。”
他枕着双手悠闲地看她撕咬包装。
也不知道从哪个影片里偷学的性感招数,在她这成了喜剧片。
她吃力地撕咬,只撕开一个角,包装完全打不开,小脸涨得通红,不敢掀起眼皮看人,更不好意思求助,只跟那小东西较劲儿。
这个喜剧片段并没有浇灭熊熊欲火,似乎在刘与邱眼里,她做什么都可爱。
他伸过两只手指把东西从她手里抽走。
周凌薇气急败坏地拍拍床学起他说话的语气:“破玩意儿!”
他溢出一声笑:“换。”
话音一落,刘与邱抱住她的腰翻个身。
换什么,她生死几回都没想明白。
翌日,睁开眼,是相缠的画面,两个人相觑一笑,都记不得是从何时起会抱在一起睡觉。
大概是某天晚上刘与邱有心事,他伸手摸到旁边,也不管周凌薇睡没睡,把人往怀里一拽。
那个时候,她睡得很沉,毫无察觉。
她扭捏几下,他安抚几下,便乖乖巧巧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那股茉莉香比任何助眠的药物都管用。
后来,他在很多个夜晚都这么把她搂进怀中。
再后来,她知道了,也习惯了,有时候会主动钻进去,全然当作是给自己的奖赏。
她太值得奖赏了,她逃过一次又一次猎人的猎捕,躲开一个又一个陷阱。
周凌薇偷偷从怀里起来,刘与邱迷迷糊糊揽住她的腰:“今天不上班。”
“我有事儿得去南边一趟。”
留下一句话,她火速从床上起来匆匆洗漱一番就走了。
地铁倒公交再转出租车,折腾两个多小时,周凌薇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