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惊醒,身畔人似乎是还没汲取到足够的安全感,连梦中都要将人牢牢圈在怀里,迟绪欲转个身,那人的胳膊就收了收力,随后而至的便是落在肩头的一个吻。
“不上班么?”迟绪蹭了蹭林霁予的侧脸,打趣道,“这叫什么,这叫见证打卡达人林霁予的堕落史?”
林霁予:……
“绪绪,你听过网上的梗吗?”
迟绪一时不知林霁予要说什么,愣了片刻,才问道:“什么梗?”
林霁予:“如何判断一个人是真富还是假富。”
白日初醒,林霁予的声线还带着未开嗓的喑哑,配着她沉静的笑,迟绪忍不住动了动腿。
迟绪:“怎么判断?”
林霁予:“除了哪天吃肯德基最划算和开通折扣会员后的第一件事,还有一点就是……你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吗?”
迟绪愣了一愣,这才摸起手机看时间,被林霁予拐弯抹角的调侃逗笑,“原来是星期六,不上班是吧?话也对,我不上班,工作日和周末对我来说没区别,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今天是周六。”
至于前两个问题……迟绪还是知道的,她轻叹:“你说肯德基为什么不来个疯狂星期六?周末了不就能多吃点庆祝一下?”
怎么就非得是周四呢,吃着炸鸡想起明天还要上一天班,心酸的眼泪同时从嘴角和心底流下来。
“我也不知道,视频里没有说,再者……”
林霁予顿住话音的功夫,迟绪就学会了抢答,“再者你也不喜欢吃这些,是吧?”
林霁予弯了弯眼,“绪绪很了解我。”
“了解个屁。”迟绪没好气地用脑袋去碰了碰林霁予的额头,顺带掀开被子一角,“手太重了,你要不要看看,我还真没了解你原来是这样粗鲁。”
林霁予顺着迟绪指的方向扫了一眼,赛雪一般的肌肤上尽是斑驳痕迹,有些地方甚至隐隐约约透着青紫,手的确是重的。
可她有充分的理由来解释。
“绪绪,你的阈值有点高。”林霁予有板有眼给自己的“手重”洗白,“我温柔些的时候,你不会给我反馈。”
迟绪习惯了小玩具的力度,不动情时只会发出轻微的,低低的哼唧声,于林霁予而言——
“不够,绪绪,我想要的不只是这些。”
可她还是伸手,触了触被她揉青的地方,“疼么?”
“还好,说实话没什么感觉,也不疼,”迟绪缩了缩身子,“手太冰了。”
六月的天居然还能拥有一双冰窖里捞出来的手,林霁予怕不是个冰块精转世。
林霁予缩回手指,把一双手藏在了被窝里,试图将手捂热,迟绪被她这个动作逗得直乐,摸索到了她手的位置,“我给你捂捂,所以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我求你,我求了,你想要我哭,我也哭了,还不够么?”
大多时候,她自问还是挺配合林霁予的,甚至于连林霁予重重拍着她的臀,臀、、、、、(标点符号划掉)肉颤动的触感传递,叫她酥麻难耐时,她也没阻止。
“我不知道,”林霁予如实道,或许是想起她那些颇有些过分的操作,不知不觉便红了脸,“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是你从始至终都太淡了,和我了解到的不符。”
所以总是不够。
迟绪:……
她忍不住掐了掐林霁予的双手,撒气一般,“我有那种表现力我应该原地去拍A片传外网,没准还能挣点钱,而不是在这被你欺负。”
林霁予:……
震惊又呆愣的表情出现在清冷的脸上,她似乎没想到迟绪接受的尺度可以放到这么大,连说的话都有些结巴,“这、这能放的吗?”
迟绪笑了好一会儿,薄被下一双脚踩在了林霁予的脚背上,顺带还踩了踩,“这怎么不能,我想放就能放,女人清白的道德枷锁是古往今来被人套在脖子上的,你听过那个关于校园贷的新闻吗?”
“裸贷不会把钱借给男生,因为他们没有清白枷锁,甚至以此为傲,既然他们可以没有,那我们为什么要有?只要我喜欢,我开心,我想,这天下就没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林霁予到底比迟绪保守太多,她生怕迟绪当真那天抽了风去做这件事,一张薄唇张了几次,阻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甚至在想,如果这是能让迟绪开心的事,为什么要阻止她去做,她的爱是一座囚笼,却只想把迟绪囚在身边,而不是折断她自由的双翼。
林霁予反复纠结,无数想法在这一刻激烈碰撞,一时也没能比出个谁输谁赢,迟绪却先伏在她怀中大笑开来,“我逗你的啦,理论是真的,我是没有清白枷锁,但也不会把自己摆在所有人眼前给他们看,不是每个人都心思干净,太龌龊我会吐的。”
林霁予:……
又是被迟绪逗到紧张兮兮随后大松口气的一天。
“说实话,每次你都被我逗得好害怕,可你居然没想过放弃,喜欢我这样一个人不觉得很沉重吗?”迟绪光是代入到林霁予,都想替她掬一把辛酸泪,结果林霁予眼看着是挺乐此不疲的,没准还真是个隐藏的抖m。
“你看哦,你们每天睡醒,心情不说是特别好,起码也是平静的,”迟绪把玩着林霁予的长发,“我不一样,我每天睁眼就好烦,心里想的大爷的又是操蛋的一天,心情好得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是巨不开心的一整天。”
“有时候站在阳台,想的是跳下去血花四溅一定刺激,这样的我,真的可以?”
“这些话,跟何年说过吗?”林霁予握住迟绪的手,被迟绪焐热的温热透过皮肤传递回了她的身体,迟绪微怔,一时间竟生出几分贪恋。
“没说过,只和你说,不过你想去告诉她,我也没意见,有些话我和她讲不出口。”迟绪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林霁予的唇瓣,“如果可以,我也想做个正常人,快乐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