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聆不答话,陈老就继续盯着瞧。
继续喃喃自语。
“奇了怪了,像,真像,要是没有这俩黑眼圈就更像了。”
眼见对方越凑越近,傅知让不着声色上前挡了一下,顺势将小姑娘揽入怀中,眼神清清冷冷看向陈老。
“陈老先生,不如你先给她检查一下?”
陈老这才施舍一个眼神给旁边的傅知让,上下打量一番。
“穿着病号服,你小子也中毒了?”陈老问。
“不是我,还请陈老先生先帮我未婚妻看看。”傅知让的态度不卑不亢,温和疏离,挑不出毛病。
不动声色地宣誓所有权。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江序和宋初一忍不住神色诧异的看向面无表情的男人。
小姑娘什么时候成你的未婚妻了?
未婚妻本妻也很诧异。
唯一淡定的只有陈老,一点也不关心傅知让说了什么,一个劲的盯着桑聆瞧。
“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啊?”陈老好奇问道。
桑聆抿了抿唇,犹豫片刻缓缓启唇。
“桑聆。”
陈老一听乐呵了一下,“嘿,巧了,你俩不仅长的像,连名字都一模一……”
乐呵到一半,陈老忽然反应过来,满目错愕地看着桑聆。
不确定的开口,声音微颤。
“聆丫头?”
“是我,陈爷爷。”桑聆抿着唇点头。
这次换陈老震惊,错愕,脑阔大了。
看着陈老一分钟脸上变幻好几个表情的江序,小声询问,“师父,你还好吗?”
“我不好。”好不了一点。
陈老此时悲痛欲绝,没人能懂他的痛。
他双眼含泪,上前关切又心疼地瞅着桑聆,语气愤恨,“我滴乖乖,告诉爷爷,是哪个狗东西忽悠你往脸上纹墨镜的?”
桑聆微笑但无语。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看着眼前这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人家,傅知让皱起了眉,抬头看向江序,语气质疑。
“确定没有接错人?”
都说陈老为人严谨,性格乖张,除了医学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怪人。
那现在这个哭红了眼的小老头是谁?
不得不说,素来以师父为傲的江序此时都忍不住为他尴尬。
“师父,先别哭了,正事要紧。”江序在陈老耳边小声提醒。
陈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去继续哭。
边哭边给桑聆摸脉。
摸着摸着哭不出来了,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眉峰渐渐皱起。
摸完抬头看了眼桑聆的黑眼圈,不放心的再摸了一遍,越摸脸色越难看。
见自家师父终于认真了起来,江序再次凑上前,“怎么样?”
陈老冷着脸侧头看他,“她体内的毒是你抑制的?”
“对啊对啊。”江序两眼亮晶晶,以为会得到对方的夸奖,谁知脑袋被呼了一巴掌。
他脑子还懵的就听到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
“那你丫不早点告诉我。”
他一摸就知道小姑娘中毒好几天了。
江序捂着脑袋一脸委屈,“我第一时间就给你发了信息,是你一直没回我。”
陈老磨了磨牙,要不是眼前这傻憨憨是自己徒弟,他都想上去再呼两巴掌。
傅知让的脸色也不太好,紧了紧唇,下意识的握紧桑聆的腰,转眸认真的看着陈老。
想问什么又顾及到小姑娘在身边就忍着没问。
然而耳边却响起她的声音。
“很严重吗?”桑聆问的很平静,仿佛中毒的人不是她一样。
对着江序凶神恶煞的小老头,面对桑聆时露出了和蔼慈祥的笑容。
“怎么会,你也知道陈爷爷很厉害的,这点毒小意思,别担心。”
陈老笑眯眯说着宽慰的话,桑聆点点头,转头对傅知让说,“听到了吗,我没事,别担心。”
笑嘻嘻的陈老不嘻嘻了。
犀利的目光直射傅知让,挑剔的将他打量了几圈,想到刚刚对方说的话,脸色漆黑。
“我还没问,你哪位,为何抱着聆丫头?”
语气咄咄逼人,像极了挑剔女婿的娘家人。
傅知让淡然转眸,不疾不徐的自我介绍,“傅知让,又又的未婚夫。”
陈老啧了一声,瞧着他有几分熟悉的脸,“傅原是你的谁?”
“我爷爷。”傅知让不卑不亢的回答。
“原来是傅老头的孙子,怪不得瞧着这么讨厌。”陈老轻哼一声。
“我怎么没听说你们俩有婚约?”陈老质疑的目光落在两人脸上。
傅知让面不改色地回望,“前段时间才定下来,还没公开。”
“前段时间?”陈老疑惑的视线移到了桑聆身上。
桑聆也一脸茫然,看了看傅娇娇,再看看陈老。
手掌被某人轻轻捏了捏,沉吟一会儿点头,“应该是吧。”
娇娇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得到肯定回答后,陈老看傅知让越发不顺眼,借着给桑聆检查身体的理由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只留下江序帮他打下手。
一边检查一边不甘心的给桑聆科普外面的男人有多可怕,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之类的话。
同为男人的江序全程听的汗流浃背。
忍不住小声提醒。
“师父,你也是男人。”
所以,别骂了,球球了~
陈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张嘴反驳,“老子一把年纪了顶多算个老翁。”
江序乌鱼子~
老翁就不是男的了吗?
江序撇撇嘴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师父,你和桑小姐认识?”
恐怕不仅认识,还很熟。
谁知对方回头对他露出嘲讽冷笑,“当年让你进实验室你不进,非要去国外浪,哼。”
“不该问的你别问。”
江序努力微笑。
谁让进了实验室就不让做兼职了呢~
陈老检查完后笑眯眯的出了病房,出门后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凝重忧愁。
“很麻烦?”傅知让敛眉,语气低沉森冷。
“有点。”
陈老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紧张了一下,医学界最具权威的人都说麻烦,那就是真的很棘手了。
“下毒的人找到了吗?”陈老忽然问道,“她身上的蛊毒毒性很强,需要找到喂养蛊虫的人才行。”
宋初一张了张嘴又闭上,神色懊恼。
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虽然这几天她一直没放弃追查曲眠,可一直都没找到。
傅知让掀了掀眸,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直接就问。
“死了没?”
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冷漠的声音悠悠响起,“别让她死了,带过来。”
直到半小时后,看到周北带着浑身是伤的曲眠出现,他们才意识到他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其中最惊讶的就属宋初一了。
什么玩意儿?
我追查了几天都没找到的人,你就这样一个电话就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