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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汗说:“田师范,我希望你铭记今天的誓言。永远不背叛自由罗罗人。”

田范将匕首揣回怀中,看着莫尔汗,“我不会忘记今天的誓言,”他说,眼神中流露出诚恳,“我会铭记今天的誓言,作为我终生的目标。”

莫尔汗点了点头,阴鸷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他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肥胖的面颊上渐渐变得红润,“我们会见证这一刻的来到。”他说,伸出右手举到田范面前。“我们击掌为誓。”

田范击打在莫尔汗的手掌上,莫尔汗和田范相视一笑。当他们收回手掌时,莫尔汗瞅着田范的眼神变得凝重,“现在我们谈判吧!”他说,他那尖锐的嗓音压得很低,仿佛要低到尘埃里。

“我坚持我的主张,自由罗罗人的军队撤出基地,也请释放基地百姓和奴隶。”田范说,看到莫尔汗显得痛苦,他面颊上的肌肉在抽搐,握成拳头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着。

莫尔汗正做着艰难的决定。

“我早就阐明我的观点,地球的军事力量很强大,自由罗罗人不足以和地球的军事对抗。我们会灭亡。”田范继续补充着说,眼神暗淡下来。

“自由罗罗人荣耀的贵族。你走吧!我会按照你的建议取消所有计划。”莫尔汗说着,落寞到了极点,他驼背弯腰转身向着角逐场外走去,在片刻间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田范高高举起右手,像是自由罗罗人一样,又缓缓地将右手落在自己左胸脯上,凝视着莫尔汗王的背影,“莫尔汗王,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兑现今天的承诺,”他低沉着声音说,“做好一个自由罗罗贵族的职责。”

莫尔汗没有回答,讹旁多,契丹那站起来,他们相视一笑,彼此心灵相通,纷纷高高举起右手,缓缓落在自己左胸上,“我亲爱的战友,也是我们共同阶级利益的朋友,希望你能够坚守自己的誓言,为自由罗罗人战斗到最后一刻,争取到每一分的利益。”他们说着同样的话,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见面那一刻互相鼓舞。

“我不忘记今天,也不会忘记我的誓言。”田范说,心中已经明白今生今世,他必定不能和自由罗罗人摆脱干系,他们或许是他的归宿。

讹旁多,契丹那笑着点头,然后追随着莫尔汗王走了,现在只剩下莫干。

他凝视着田范,深陷在眼窝的眼睛里表现得波澜不惊,仿佛他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就在轻微地咳嗽一声后,他拄着双拐的手开始颤抖,“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没有欺骗。”他说,颤抖着手举起一个拐杖,指着苍穹上那缥缈的火烧云。

“我的生命像是天空上的火烧云一样飘逸不定,又有可能随时消失。”

指着天空的拐杖剧烈地抖动,他的手臂和手似乎难以承受得住,也在颤抖,终于他放下了拐杖。但是他的头颅却很倔强,不肯低垂下来,仰头盯着那只有开普敦星球才有的赤褐色的火烧云,“孩子,我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你才是自由罗罗人的希望,我希望你和我的族人们一道扞卫我们民族的尊严。”他说,已经耗尽了身体所有的力气,竟然大口大口喘起粗气来了。

但是他的头颅依然倔强,不肯低垂下来,依然仰望着天空的火烧云。

看着这个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田范心中油然生出怜悯,不觉这样联想,在二十一世纪的母亲如果也到了这天,没有了他,她会过得好么?

所以在看着莫干的面孔时,田范的眼神里充斥怜爱,他甚至幼稚地以为无论如何不能让莫干失望。他再次高高举起右手,当他的右手举到头顶上之际,他手上晶莹剔透的肌肤仿佛融化在了柔和的光线余晖里。只是在头顶上擎了一会儿手,他缓缓拍击在自己左胸口上两下。凝视着莫干暗淡的眼眸子,“我的誓言一如我的心一样干净透彻,一样的不参杂一点的私心。”他说。

“我希望我能活到见证的那一刻。”莫干说着,拄着双拐颤颤巍巍地走到轮椅前坐下。年轻的罗罗武士推着轮椅跟随着已经远去的莫尔汗王而去。

“孩子,你现在自由了,回去吧!”莫干吼道,声音到了最后微不可闻。又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

田范出了角逐场,寻找到罗林斯,斯林通,木坦图,尼尔多多,他们等到晚上,又营救了那普乐星球的汤加和尚,汤加和尚暂时回不了那普乐星球,于是一行人向基地去了。

……

天空中的火烧云渐渐微弱,寒冷的风呼啸着,像是卷走锅中升腾出的热气一样将火烧云边缘的云气吹散,残留的火烧云云气波动,像是两条麻绳纠缠在一起。田范,罗林斯,斯林通,木坦图,尼尔多多驾驭着飞翼兽翱翔在火烧云的下方,空旷而寂寥的天地中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移动的小点。偶尔有云气缭绕着他们的身子,只露出他们的头,若隐若现,地上,汤加和尚追寻着杂乱交错向前延伸的,又在不远处戈壁山峦里消失痕迹的脚印奔跑。在戈壁山峦的前方就是着名的基地城,也是人类梦想行进的中点。

基地越来越近,基地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这个曾经在荒芜而苍凉的土地上见证从无到有,从落寞到繁华的城市,此时几乎变成了一片焦土。

呛人的黑烟从基地建筑物上腾腾地升到空中,就在随着呼啸的寒风散去的时候,弥留在空气里的呛人气息依然挥之不散,仿佛雾霾进入人们鼻孔的感觉,当飞翼兽降落在基地上时,这种呛人的气味更加的浓郁。但是在基地上惨烈情景映入眼帘的那一刻,这呛人的气味随之淡然了。基地上满目的疮痍,残垣断壁矗立在烟尘中,偶尔有年迈的老人坐在逝去亲人尸体前哀嚎,嗡嗡乱叫的苍蝇和开普敦星球的昆虫覆盖着无人管理的尸体。只是一会儿,悲伤的情绪就在脑海里蔓延,使得饱含泪水的眼睛睁不开了。

走在街上,田范的肌肤像是被热浪灼烧,人们匆匆一瞥的目光里隐含着怨恨。最终他带着罗林斯,斯林通,木坦图,尼尔多多,汤加和尚回到矿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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