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蝶闻言对谢婉清一拜后语气坚定道,“奴婢说过,您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决不食言。”
“奴婢自小就开始飘零已经无处可去,茫茫人海奴婢也再无牵挂,只愿跟着您,日后是祸是福奴婢都绝不后悔。”
她字字铿锵眼神充满坚定。
谢婉清沉默片刻将她扶起说道,“既如此,你便留下,我不点头,谁也不能带你走。”
银蝶闻言看着谢婉清的眼神一亮,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渐入黄昏时,谢婉清神色镇定地拿着一本书看着。
这时一阵强风吹来将窗撑垂落,发出一阵响声。
银蝶连忙过去将窗撑捡起来再次支上。
谢婉清的视线从书上移开朝窗户看去,若有所思道,“这几日的风好像很大。”
银蝶见此窗撑进来闻言附和道,“是啊,这天越来越冷,快要入冬了。”
谢婉清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继续看书。
这时琼莹从外面提着食盒子进门道,“小姐,用膳了。”
她随即走到桌前把食盒放在桌上准备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摆好。
只是打开一看她瞬间变了脸色,怒道,“全是青菜,一点油水都没有,定是有人克扣我们的吃食。”
“我这就找他们去。”
她说着就要出去,谢婉清这时出声道,“慢着。”
琼莹听话地停下脚步转头疑惑地看着谢婉清。
谢婉清微微叹一口气道,“现在府里差不多已被姜采苓掌控,你找她们也无用。”
“你把这些饭菜原封不动地拿出去交给外面的那两个婆子,让她们给季怀川送去,顺便再带上一句话。”
不多时琼莹提着食盒打开院门。
门口守着的两个婆子有些紧张道,“琼莹姑娘?这是要出去?”
琼莹把手里地食盒塞到其中一个婆子手里有些气呼呼道,“我不出去,你把这个给侯爷送去,顺便替少夫人给他带句话。”
两个婆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她们不出去带一个东西和一句话那自然没问题。
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试探道,“什么话?”
琼莹凑到她们耳边说了几句,两名婆子瞬间睁大了双眼,有些打鼓道,“这话我们可不敢跟侯爷说,要是把他惹怒了怎么办?”
琼莹闻言眉毛一挑,“你们要是不送,那我就亲自去送了,你们拦着不让我出去我爬也爬出去,你们也别想安生。”
两名婆子闻言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勉强答应道,“好,我们去送,你回去吧。”
毕竟她们在这儿守的几日里面的人都挺安分的,老夫人和侯爷吩咐不让她们出去,她们索性自己都把门栓住了,也不为难她们。
要是她们真闹着要出去,那真是说不定晚上也得让她们来手,她们两个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琼莹进去前不忘说道,“你们最好把这食盒和话一字不落带给侯爷,要是知道你们忽悠我,那大家都别想安生了。”
两名婆子虽有些无奈但还是连连点头道,“姑娘放心吧,我们一定把东西和话都带到。”
其中一个婆子犹豫片刻后,在琼莹专注的目光中接过食盒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琼莹这才收回视线转身进门。
另一边,季怀川,刚用过膳后踏入书房喝了一口茶,正准备宽衣早些休息。
门外忽然传来小厮禀报的声音,“侯爷,王婆子求见。”
季怀川闻言神色微变,解衣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手沉声道,“让她进来。”
他话音刚落,小厮便打开门带着王婆子进来。
家怀川看着她沉声道,“你不在瑞雪院守着,来这儿作甚?”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紧道,“难道是瑞雪院出了什么事?”
王婆子闻言立即解释道,“瑞雪院一切如常,没出事儿。”
“是少夫人让老奴来的。”
季怀川闻言神色一怔,随即试探道,“她要见我?”
王婆子有些支支吾吾道,“不,不是,少夫人吩咐老奴把这食盒交给您,还给您带一句话。”
她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
季怀川看向那食盒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难道谢婉清这是要跟他服软?
这还是她第一次派人来给他送东西。
思及此,他心中一跳,手指微微颤抖地打开食盒。
他本以为里面会是些点心或者补汤,当他看见里面只是一些没有油水的饭菜时面上闪过一抹狐疑。
谢婉清就打算用这个讨好他?
见他脸色一沉,王婆子顿时大气不敢出。
随即听见季怀川阴沉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意思?”
王婆子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少夫人还让老奴给侯爷带句话。”
“什么话?”季怀川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王婆子低头道,“少夫人说您说过给她三日时间考虑,应该不是想在这三日内活活饿死她吧?”
季怀川闻言眼中的那抹期待顿时褪去取而代之的一抹黯然和愤怒。
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在厨房动了手脚把她们平日该有的吃食克扣了。
谢婉清定是以为是他可以吩咐厨房这么做逼她。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岂会在这些事上动手脚。
他既没那个功夫也不屑这么做。
能这么做的也只有一个人。
思及此他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大步流星往外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王婆子。
另一边,姜采苓躺在美人榻上,看了一眼端着茶水进来的莲心悠悠道,“如何?她们可闹了?”
莲心放下茶水摇头道,“瑞雪院现在安安静静的,没看见人出去闹。”
姜采苓闻言冷笑道,“看来谢婉清是要忍下去了,如此也好,让她吃几天清汤寡水饿得她双眼无神看她怎么目中无人。”
“这次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你看着吧,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自己把银蝶送出来了,到时她还不是任人拿捏,我之前还以为她有几分本事,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倒是我高看她了。”
还对琼莹的暴打怀恨在心的莲心闻言笑道,“还是姑娘高明,她岂能跟您比呢?”
就在这时,她们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两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惊恐地朝门口看去。
只见季怀川一脸一沉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