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一时僵硬起来。
季怀川虽心中烦躁但不得不出卖你调和。
他对季老夫人说道，“她向来心直口快，祖母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他随即转头对姜采苓说道，“现在是我们自家人用些家常便饭，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姜采苓闻言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抹心虚。
季老夫人顿时冷哼一声道，“我倒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就是怕她出去也这么心直口快真得罪了那些达官显贵把账都算到了我们头上。”
“再说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就是桃枝有万般不是也轮不到她来说，若她知道悔过就跟桃枝赔个不是吧。”
姜采苓闻言豁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季老夫人。
季怀川觉得季老夫人说得有理，毕竟确实是姜采苓无礼在先。
思及此就怀川对姜采苓说道，“祖母说的有理，你给桃枝赔个不是吧。”
以为季怀川会替她说话护着她的姜采苓闻言目瞪口呆地看着季怀川.
“你让我给一个妾室道歉？”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恩人。”
季怀川闻言皱眉道，“你何必一口一个妾室，你难道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姜采苓闻言一怔，瞬间想起季怀川也是准备纳她为妾的。
到时她就得跟这个桃枝一样处处低人一等，还有这个老太婆处处针对她，说不定她连桃枝都不如。
季怀川也说不定又是娇妻美妾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将她放在心上，她就只能被她们搓圆捏扁看人脸色过日子。
思及此姜采苓心中涌起一股如坠深渊的恐慌。
但她还是不想低头，便死咬着唇没说话。
就在季怀川想再次催促她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桃枝忽然开口道，“姜夫人说的也没错，妾身份低微，有客来时确实不该与可人同席，菜快凉了，老夫人和侯爷还是趁热用膳吧。”
她说着便起身给季老夫人和季怀川各自夹了些菜，随即犹豫地看了姜采苓一眼，又夹了一道菜到姜采苓碗里语气温婉道，“这清蒸鱼味道应是极好的，夫人也尝尝。”
姜采苓闻言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一般，还笑着给她夹菜。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笑是她在嘲讽她不自量力。
思及此她没好气儿道，“我不爱吃鱼，我又没让你给我夹，你献什么殷勤？”
她话音刚落季怀川便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拍得桌上的碗筷微微作响，连季老夫人都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姜采苓却像是没事儿人一般，一脸无辜地看着季怀川，“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
季怀川正欲开口，桃枝却面露尴尬道，“是妾身考虑不周多手多脚惹夫人不快了，不知夫人喜欢哪个菜？”
姜采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总算让她出了一口气。
她正想怎么使唤她的时候，却见季怀川竟然当着她的面抓着桃枝的手腕将她拉到她身边沉声道，“这些事自有下人来做，你也是主子，没必要站着伺候人。”
“可是......。”桃枝犹豫地看了姜采苓一眼，就要起身。
季怀川却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强硬道，“我让你坐着你就坐着，连我的话也不作数了？”
桃桃枝这才勉强坐下。
这时宋嬷嬷对几个站在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几名丫鬟也十分有眼力见地上前开始给她们各自布菜。
姜采苓看着气呼呼地看着季怀川和桃枝，眼眶微红，没想到季怀川竟然为了一个妾室故意跟她过不去。
季怀川对姜采苓的注视视而不见，只是面色紧绷地拿起碗筷吃起了饭，一言不发，但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
任谁都看出他是动怒了。
姜采苓知道自己若还揪着桃枝不放，会对自己十分不利，只好忍着委屈静静地吃饭。
季老夫人刚才一切都看在眼里，神色不悦地睨了姜采苓一眼，眼中带着轻蔑。
随即又赞赏地看了安静乖巧的桃枝一眼，看来不用她出手桃枝就能对付她。
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她刚才只是不轻不重说了几句就是想让她这个孙儿好好看看他带来的是个什么货色。
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做，桃枝不过云淡风轻的三言两语就让她原形毕露，她这个孙儿也不像以往那般一味护着她了。
看来她这段时日的心血没有白费，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将她扫地出门了。
思及此季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满意地笑容。
这一顿午膳在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在场的几个丫鬟时不时悄悄用异样的眼光朝姜采苓看去。
可姜采苓一心在想季怀川跟桃枝要旧情复燃的事，并未察觉其他人异样的眼神。
季怀川吃了没几口，便放下碗筷对季老夫人说道，“我吃好了，您慢用。”
随即沉着脸起身大步往外走。
姜采苓见此也连忙放下碗筷犹豫地看了季老夫人一眼道，“我也吃好了，您慢用。”
随即也跟着追了出去。
季老夫人见此看着她有些着急的背影冷哼一声，但也没说什么。
随即夹了一块肉到桃枝碗里笑道，“不用管她，你多吃点，川哥儿对你已经不一样了，他总会看见你的好的，你这孩子就是太瘦了，得好好养养，以后若有福气才能给他添丁。”
桃枝闻言神色微僵，随即勉强笑道，“桃枝明白，多谢老夫人提醒。”
另一边姜采苓追着季怀川走到一处无人的凉亭时，见他还在往前走丝毫不顾忌她，她不禁出声吼，“我不就是说了你的老情人几句，你就这样对我，季怀川，你忘恩负义。”
季怀川闻言忽然停下脚步，转头脸色难看地看着她冷喝道，“住口，什么老情人，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姜采苓，你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季怀川几乎是吼出来的，似乎已经忍无可忍。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愤怒地直呼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用那种似杀人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