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下人们此刻都有些后悔今日当值,此刻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直接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嘴巴哑了。
啪!
一个琉璃鎏金茶盏从桌子上飞下去,耗时七天,十位工匠才能制作成的工艺品顷刻间变成了碎片。
爱新觉罗·弘历此刻觉得自己的额娘熹贵妃真是手伸的太长了。
对于立太后一事,朝堂上大致分为了两派,正是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乌拉那拉氏为首的一派自然是要让将景仁宫中乌拉那拉氏接出来立为母后皇太后,两宫并立。
拥护钮祜禄氏的官员上奏言说先帝已经说过“此生不复相见”,乌拉那拉氏自然不可立为母后皇太后,后宫中太后只能有一位钮祜禄氏。
两派不可开交,但是爱新觉罗·弘历却是了的看见此等场面,两派争得你死我活的同时,局面达成了平衡,身为帝王,自然是最喜欢各方势力平衡,相互牵制。
这个关键节点上,景仁宫中的乌拉那拉氏暴毙,岂不是如同一颗石头丢进平静的水潭之中,掀起轩然大波吗!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爱新觉罗·弘历几乎都已经看见了钮祜禄氏一派的官员得意的嘴脸了。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熹贵妃刚进来,就看见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残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爱新觉罗·弘历是为了什么事情摔了茶盏。
“福珈,将哀家为皇帝准备的雪梨银耳羹端上来,润肺止咳,最适大动肝火之人食用。”
爱新觉罗·弘历自然是听出来了,皇额娘这是点自己呢,但是他却没有想出来任何办法,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最近国事繁忙,儿臣多谢皇额娘牵挂。”
熹贵妃见爱新觉罗·弘历如此,才接着向下说去。
“哀家听说景仁宫中的乌拉那拉氏因伤心过重,竟然病逝了,特意来和皇帝……”
“太后娘娘,皇上,张廷玉大人求见。”
熹贵妃见自己的话被打断,瞪了过来传话的王钦一眼。
“你没瞧见哀家与皇……”
“啊,是张廷玉啊,请进来吧。”
熹贵妃见自己的话再一次被迫终止,心中的怒火与不满已经快要溢出来,皇位还没坐稳,就敢如此对待自己,若是日后皇位坐稳了,只怕眼里就早已经看不见她这个太后了吧!
“臣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
“何事啊。”
“臣听闻景仁宫中的乌拉那拉氏暴毙崩逝,特来觐见皇上。”
熹贵妃瞥了张廷玉一眼,“后宫中的事情,还需要前朝来过问吗!”
“启禀太后,后宫之事,臣等本不该干涉,只是景仁宫乌拉那拉娘娘如何尊封,属于国事,臣就不得不前来过问了。”
“既说尊封之事,景仁宫中的乌拉那拉氏已经暴毙,如何尊封?张大人莫非是在同哀家开玩笑吗?”
“这正是臣等疑惑之处,未等尊封之事尘埃落定,景仁宫乌拉那拉娘娘却突然崩逝,实在是过于巧合,故臣特意前来,想问问皇上是否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