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文没有看到姜凡的反应，有些不满，通过麦克风，让李向真调整摄像头的位置，重新试探。
李向真只好转过身去，调整摄像头的视角，好让姜凡进入到画面里。
“你说这世界有鬼嘛？”
姜凡的眼角轻抬，因为灯光的照射，微型摄像头反光，他已经注意到了摄像头的存在。
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调侃道：“警察先生，如果连你都相信鬼怪一说，人民可是会担心的。”
李向真笑了，这个叫姜凡的小子有意思。
他作为资深刑警，一直以眼力毒辣而出名，整个沪城的警察体系里谁没听说过他的火眼金睛，嫌疑犯的微表情在他的眼睛底下无处遁形。
他刚才的两个问题，张震听完，明显眼神发虚，手脚都有些不自然。
而姜凡除了第一次瞳孔微微收缩，其他根本没有破绽，心理素质极强。
而且李向真注意到姜凡瞟了一眼微型摄像头，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提醒姜凡要注意自己的话，后面有人看着呢。
杨子文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脸上挂不住的失望。
不过他还是给姜凡安排了和白夕同款的考验。
李向真听到耳机里的指令，心情非常不美丽，他自己个人是一个不在意手段的警察，说不上多正义，但是手段也只是针对一些穷凶极恶之徒，眼前的姜凡也顶多算是个嫌疑人，只是在监控里出现过，按照规定，这种人顶多带回警局审一审。
他借着胸口微型摄像头的照不到自己的盲点，对着姜凡说了一句唇语。
随后就是一脚踹在姜凡的肚子上。
张震哪里见过这场面，这不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逼供嘛。
他挡在姜凡的身前，愤怒地说：“你他妈这是暴力执法，你警号多少，我要举报你！”
李向真耸了耸肩膀，他会怕举报嘛，不用说今天上头有人罩着，就算是平常，他李向真也不惧怕什么举报，他早就是警局高层最头疼的刺头了。
姜凡站起身，默默站在张震的身前，刚才那一脚看着动静很大，其实根本没力道。
他看清了李向真的唇语。
“忍着。”
再结合刚才的微型摄像头，姜凡可以确定了在摄像头后面一定有人看着这一切。
而李向真踹他也是幕后人的安排。
李向真活动了一下双身的筋骨，对着两人说：“再问你们最后一次，知不知道凶手是谁？”
此刻别说姜凡，张震都听出一丝不对劲了，这警察只问知不知道凶手，按照正常来说他们不应该是嫌疑人，似乎好像都没有怀疑他们一般。
从头到尾，李向真都不相信两人是凶手，因为死者的死因是腹部的贯穿伤，那个伤口极大，很难想象是什么冷兵器能造成的伤口。
他再结合特情局介入这次案件，那个诡异的伤口似乎有了明目，如果是一个怪物，能造成这样的伤口也就可以理解了。
毕竟没有人说得准怪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姜凡直视着李向真，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警察要给自己提醒，但也只能先顺着他的做法了。
“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凶杀案，更别说凶手了。”
李向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没白提醒这小子。
杨子文似乎失去了折腾的兴趣，两边都是无功而返，这让他有些失望。
他最希望的结果就是姜凡和白夕双双反抗，这样就可以做实两人恢复记忆的事实。
然后他就可以给规列上压力，另一边也可以给警察局上压力，控告两人袭警之类的，就算没办法切实坐牢两人犯罪，也可以恶心恶心他们，给自己出口气。
然后再通过规列出手，最好将两人抓起来，强制消除记忆，然后又是两条好狗。
没能如愿的他关掉了视频。
陈家栋此刻心情大好，姜凡和白夕的表现洗清了恢复记忆的嫌疑，也让杨子文没有抓住小辫子。
“杨处长，这样一来，他们两人就没什么问题吧，警局那边还希望你通通风，别折腾他们了。”
杨子文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西装。
“那是自然，还是要恭喜规列啊，手底下有这么两员大将。不过我有一直有个困惑，为什么规列能和他们两人谈拢，让其为你们工作这么久？”
“个求所需罢了，我们为他们提供记忆删除，他们为我们猎鬼。”
杨子文走到陈家栋的身旁，一只胳膊搭上其肩膀，小声地说道：“你们这清除记忆的手段，是科技还是鬼咒啊？”
陈家栋仿佛如临大敌，他看向杨子文的眼睛，根本看不透其在想什么。
杨子文没有追问，而是哈哈一笑。
“我懂，商业机密嘛，肯定不能透露的。”
陈家栋只能陪着笑脸，点了点头。
杨子文单手一挥，就要带着自己的一众手下离开，不过在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说道：“狗再厉害，要乖才行，不然再厉害，不如做成狗肉吃。”
“您的提醒，我谨记于心，回头也会转告给老板的。”
杨子文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陈家栋冷冷地盯着办公室的门口，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钱多多凑了过来，说：“他这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在警告我们啊？”
陈家栋剐了他一眼，这种问题怎么能问出来的，真的是被身上这堆肥肉控制大脑了，跟头猪一样。
钱多多自然看出眼神的意味，不以为然地做回了自己的老板椅，还是定制的舒服，杨子文在的时候，他只能坐那个正常的椅子，差点没给自己挤死。
见陈家栋还在思考，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说：“想啥呢，这结局不挺好的嘛？姜凡和白夕还在控制之中，杨子文也没有为难我们。”
陈家栋看了一眼自己心大的同事，深深叹了口气，这杨子文的架势显然是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他和姜凡两人显然是有过节，特情局可是自家的大客户，难办了。
是时候让老板快点回来了，多事之秋还是把公司交给她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