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全浩然他们全部赶过来,跟随他们过来的还有军医。
“将军,水真的有问题。”他们神情凝重。
曲锦书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她转头问云水:“可有阻拦百姓继续用水?”
“已经阻止他们了,我还告诉他们,若是急需用水,便去军营里排队领取。”
云水赶紧回答。
“好了,说一下你们查出来的情况吧。”曲锦书这才看向全浩然他们。
全浩然示意军医上前。
“几个水井都被下毒了,那些水喝到一定量,就会使人全身乏力,症状如同受了风寒,再拖延下去就会取人性命。”
“已经有不少百姓有这些症状,但因为天气原因,他们都以为风寒症,所以没有产生怀疑。”军医解释。
云水愧疚道:“都怪我,我给小姐喝了那么多井水。”
她越说越愧疚。
曲锦书摇了摇头:“你不必愧疚,若不是因为我喝了那些水,估计到出了大问题我们都没能发现。”
其余人皆是眉心紧皱。
下毒之人好歹毒,给井水下毒,等到百姓们都中招了,到时候整座城必陷入恐慌之中。
“可以解吗?”曲锦书询问军医。
“还好现在只是病症起来之初,应该能解,但可能比较棘手。军中备着的药材够用,所以我们是不缺药的。但我们缺的是人!”
“人?”
“是的,军医本来就少,而此次的病症要根除,不仅仅要敷药,还要施以针灸,我们军医不够用。”
“那城中的大夫呢?”
“将军,城里的大夫也很短缺。”周来福语气无奈。
曲锦书摁着眉心:“不管如何,先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你们马上去安排,症状最严重的人先治。还有,要稳住民心,莫要引起慌乱。”
“将军,我先看看您的情况。
见曲锦书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军医不敢再耽误了,赶紧给她把脉。
把完脉之后,军医长松一口气:“还好,不算严重,您应是中毒再加上上水土不服,所以反应格外强烈。我马上去开药。”
“云凌,你马上带人去封了刘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刘府。”
“是,小姐。”
……
晚上,曲锦书再次出门的时候,路上全是推着木推车的士兵。
她下午的时候就吩咐他们,若是水不够的话,就发动百姓用雪水。
只有老弱妇孺人家,就由将士给他们送水。
突然,云水跑过来。
“小姐,越来越的百姓出现严重症状,已有人因此死亡了!”
“我们虽已经在尽力安抚他们,但难免会引起恐慌。最可怕的是,依照军医的说辞,哪怕他们不睡不休,以他们目前的速度来医治百姓,依旧比不上死人的速度。”
云水这边才汇报完情况,云凌又带来了新的麻烦。
“小姐,您快去刘府看看,出问题了。”
待曲锦书赶到刘府门口,这里已经聚满了人。
“常尹路,你这是要违抗军令吗?”
全浩然对着面前的男人怒声道。
曲锦书一眼就认出那男人的身份——常尹路,军中的其中一个副将。
他军龄比较长,而且立过军功,所以在军营里也有一定的威望。
当初自己还在边疆的时候和此人接触过,对方当时就不服她,只听贺修钧的命令。
“军令?什么军令?”
常尹路显然也是看到曲锦书来了,他故意大声说:“你说的军令,该不会就是所谓的曲大人的命令吧?她的话也算是军令?”
“怎么不算是军令!她还没来之前,已有京城的飞鸽传说抵达边疆,说她是此次抵抗北晋军的主帅,她下的命令怎么就不算军令了?”
“之前曲将军不在这里,是你代为管理军队,她现在来了,你就该辅佐她。”
全浩然很是严肃地提醒常尹路。
谁知道对方还是一脸倨傲的样子:“在她还是曲兆的替身时,我便不服她,现在她恢复女儿身,再次来到边疆,我依旧是不服她。她当年能打不少胜仗,不过因为有贺将军帮她,她能有多少真本事?”
“而且她还忘恩负义,回到京城之后居然背刺贺将军。听说她在京城的时候,帮助长公主害死贺将军,贺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绝不会替凶手卖命。。”
“你们这些废物,居然那么听一个女人的话?简直是丢尽男人的脸面。”
“至于你们说皇上命她为此次的主帅?呵,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信里还说了,是她与宋将军一同前来的。两个都是将军,而且那个是当年赫赫有名,几乎未有过败绩,皇上极其信任的宋将军。”
“你们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她和宋将军,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主帅?”
听着常尹路一直在贬低曲锦书,跟着前来的不少将士都气红了脸。
他们想要帮曲锦书说话,但曲锦书已经先开口了:“都别拦着他,让他继续说。”
常尹路又是冷笑一声:“据说百姓们中毒了,怎么会那么巧,她才来边疆就出了那么大的事。刘东把自己的井水让给大家,她却反过来软禁他们,还说他们是凶手,她这不是让人寒心吗?”
“诸将士,你们当真愿意追随这样的将军? 别搞不好改日她打了败仗,全都推到我们的身上,让我们为他背锅。”
他最后这话说出来之后,不少人变了脸色。
尤其是他带来的那批人,里面有些人明着是听曲锦书的话,但实际内心却是墙头草。
此时他们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见状,常尹路继续高声说:“据我所知,宋将军马上就到了。他可是多年老将,为西陵立下汗马功劳,有他带我们,我们立下战功指日可待。”
“你们是愿意跟着这种连百姓都守护不了的弱女子,还是愿意跟随宋将军?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