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最后的一点力气也用完了,季晚意识模糊的哼唧了两声,再也支撑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感觉到缠绕在自己身体上的四肢渐渐松开,桑榆心向下一落,意识也回笼过来。
欲望一时无法退散下去,连温热的水在身下流动起来也让他发疼。停顿片刻后,桑榆看着那张对着他毫无防备熟睡的脸,竟然无奈的发笑起来。
“季晚,你真的快要折磨死我。”
“没人比你更厉害了。”
他单手脱掉自己的上衣,三两下将怀里的季晚清洗干净。吹干他的短发,重新裹上浴衣送了出去。
确定床上的人再次睡沉过去后,桑榆一个人返回浴室,洗了个很长很长的澡。
房间内的酒气太浓,季晚翻来覆去睡的并不怎么舒服。桑榆穿着浴衣随便擦了两下头发,再次将他抱起准备换去新的房间。
收到桑榆没头没尾的找人消息,再加上七七对在酒店门口遇到于语场景的夸张叙述。联系不上被棒打鸳鸯的两个人,三人饭都没吃完,就匆匆赶回酒店寻找季晚。
七七站在季晚的房间门口,一脸焦急的敲着门,“季晚,你快开门,让我进去安慰安慰你。”
“就算分手了,你也不能自己一个人买醉,躲在房间里边偷偷哭啊。”
听不见房间内有一点动静,七七再次对着里边大声喊道,
“哭瞎了还怎么打比赛,哭丑了你再也找不到对象了。”
“吵死了,你这是在安慰他吗?”修均站在一边揉了揉耳朵,有些无语的打断了七七。
“我哪一句话不是在安慰他,你行你来啊?”七七趴在门上,转过头瞪了修均两眼。
“桑榆还联系不上吗?”苏明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桑榆最后发的一条消息,有些奇怪的问起。
“电话没人接,信息也不回。估计这会人在国外,刚下飞机。”修均不太正经的猜测道。
“别喊了傻瓜,去桑榆房间看看。”苏明彦把七七从门上扯了过来,敲了敲他不太喜欢用的脑袋。
“要去你自己去,季晚才是我最爱的人。”以为苏明彦是要站在桑榆的那一边,七七顿时生气的把他推开,再次敲响房门。
“晚晚,我跟你说,桑榆也就那样,还不如上次那个八块腹肌的性感调酒师。”
“我跟你一起拿着分手费去酒吧左拥右抱,泡他十个八个帅哥,多摸几块不一样的腹肌,要不了两天你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苏明彦顶了顶有些发紧的腮帮子,手开始莫名发痒,一向容忍度很高的脾气也变得不怎么稳定。
不等他动手,异常熟悉又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把七七吓得汗毛直立。
“你想让季晚去干什么?”怕吵醒了怀里的人,桑榆面色阴沉的压低了声音。
“我去,什么情况?修狗你不是判断出他们肯定分手了吗?”对上桑榆要剐了他的目光,七七吓得连忙躲在苏明彦的身后。
“后天还有比赛,你们两个玩这么大?这是直接晕过去了?”修均有些不忍直视面前穿着浴衣的两人。
桑榆也不回话,冷着脸将夹在指尖的房卡按在了门上,踢开门径直将季晚放在了床上。
门在身后虚虚掩上,桑榆挡住了三个人意味不明的探究目光,表情不太好的开口询问起来,“你们在季晚房间门口做什么?”
“当然是……修狗你看的消息,你来说。”七七立马甩锅到修均头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季晚喝醉了,先回去,这几个字不是你发的?”修均对着桑榆质问道。
“是我发的,有什么问题?”桑榆不解的回道。
“意思不就是你们分手了,让我们赶紧回来安慰受伤的季晚吗?”七七顿时火了,大着胆子喊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说,季晚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你们慢慢吃。”桑榆有些无法理解他们几个人的脑回路。
“你说话这么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修均气不打一处来,白浪费感情就算了,还要成为他们恋爱中的一环。
桑榆有些暴躁的情绪和那张欲求不满的脸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苏明彦了然的调侃道。
“我看他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分别是戒过毒吧。”
“真逆天,吃夜宵去,等会记得把账单给我们结了。”修均懒得再看桑榆一眼,抬步就往楼下走。
“嗯,先把付款码发过来,我没时间等你们。”桑榆面无表情的回道。
“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七七赶紧拖着苏明彦要逃跑。
“等一下,Seven。”桑榆不急不慢的叫住了他。
“干,干嘛,我可是学过十段锦的,你根本打不过我。”七七立刻虚张声势的摆好姿势,做起了要战斗的准备。
“以后不要再给季晚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他传输一些不健康的思想。”桑榆的声音虽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威胁感。
“你才乱七八糟,你才思想不健康。凭什么,我跟季晚才是天下第一好,”七七怒不可遏的回怼,还不忘把苏明彦往身边推了推,挡住了桑榆看他的视线。
不在一个图层里活着,说再多也无用,桑榆立刻将矛头对上了苏明彦。
“FUNc,既然Seven喜欢那个调酒师,改天我帮他请过来,贴身表演给他一个人看。”
“Nowhere,你这火气是不是有些太旺了,不如我先给你找两个人来泄泄火。”苏明彦笑着回道。
“不必,等会的夜宵多吃点,才有力气管住自己的人。”桑榆瞥了一眼躲在后边的七七,转身关上了房门。
“阿彦,桑榆到底在说着什么啊,怎么感觉他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了。”失去威胁,七七感觉又活了过来。
“走吧,吃夜宵去,吃完你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苏明彦冷笑着回道。
吹干了头发,房间的温度也降下来了。桑榆走到床边把季晚踢掉的被子又盖了回去,擦掉他额头细细的薄汗。
敞开的领口露出了已经变成暗红色的印记,他满意的低头又在上面轻轻吻了一遍。
醉鬼的记性到底好不好并不重要,把足够的证据留在他身体上,爱耍赖的人怎么也跑不掉。
“小木木,乖一点,别舔我。”季晚痒的发笑,说了句梦话后翻过身,抱住了趴在他胸口的缅因猫。
接受到邀请的桑榆抬起嘴角,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被子里,环上季晚的腰身,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这么久,桑榆亢奋而不受控制的大脑终于渐渐平息下来。寂静无声的黑夜里,季晚的味道就是他最强力的镇定剂和安眠药。
天际渐渐泛起了温柔的蓝,一束晨曦如同羞涩的探访者,悄悄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床上交叠的两双脚上。
略显朦胧的光线,轻拂过同样裸露在被子外的腿。不再满足于缝隙间的窥探,穿透整面窗帘,用光亮将相拥而眠的两人点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车流声、鸟鸣声、人流声交织成一首清晨的交响曲。季晚的睫毛轻颤,与第一缕照在心间的晨曦共舞。
脑袋下的枕头变成一条结实的胳膊,盖在被子里的肚子上放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耳边是另一个人均匀的呼吸声,鼻尖沾满了独属于桑榆身上的味道。
季晚动了动脚趾,触碰到的是身边人的脚背。动了动手指,触碰到的是身边人赤裸的胸膛。
扔掉的衣服、裸露的皮肤、飞溅的泡沫、嘴边的牛奶、湿滑的拥抱……
模糊又清晰的零碎片段开始向他的大脑不断的涌进,季晚慌张的抵抗,试图拦住这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场景记忆。
“晚晚,醒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桑榆慵懒而又惬意的声音拨动光线里的微尘,推散至季晚的耳边。
季晚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睫毛抖动的像是偷取食物被发现而惊慌失措乱飞的鸟。
“听说,睡着的小朋友,把他的手牵起来是不会掉下去的。”桑榆牵起季晚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挤满回忆的脑子反应也变得迟钝,季晚举着手一动不动。
桑榆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们晚晚,睡的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