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准备了很多的话想要对桑榆说,但是现在好像又都不重要了。桑榆他一直都在自救,桑榆他从来都没有放弃。
他将桑榆的另一只手也拉下来,然后温柔的捧起了他的脸,“怎么会,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看。”
季晚轻轻地撩开挡在桑榆脸上的头发,从眉间一直触碰到下巴,仔仔细细地读识着他每一寸肌肤。
“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梁好看,嘴巴也好看,哪里哪里都好看。”
季晚平复了一下颤抖的声音,笑着继续开口,
“独自度过了这么多艰难时刻的你,真的超级帅,没人能比得过你。”
桑榆听见他的身体里刮起了一阵大风,而眼前抓住他的人,是同样狼狈的季晚。
他如梦初醒般的抬手,碰了碰季晚湿润的眼睛。所有的痛苦都是假的,只有眼前的季晚才是真实的。
“真的…是你,季晚。”
季晚拉过桑榆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给了他一个更加最动人的笑,
“是的,我是季晚。很高兴重新认识你,桑榆。”
“季晚……”桑榆又重复的喊了一遍季晚的名字,大脑中那根紧绷着的弦彻底的断了。
没有预想之中无法承受的痛楚,桑榆只看到那朵难养的花,挣扎着要去拥抱云海之上的太阳。
季晚捡起两颗糖果,剥开放了一颗在嘴里,又剥开另一颗放进了桑榆的嘴里。
“甜吗?桑榆。”季晚问道。
“甜…”桑榆缓慢的答道。
“有多甜?”季晚又问。
“很甜…特别甜…”桑榆的声音慢慢变得哽咽。
“是我吃过,最甜的糖果。”
季晚忍着泪,笑着对桑榆张开了双臂,“我的温度也有180c,要不要帮你融化它们?”
满屋子的橙瞬间黯然失色,酸甜的感觉赶走了桑榆舌尖的苦涩,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心房。
他将季晚小心地揽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可是季晚怎么能撒谎,浑身湿透的他明明比自己还要冰冷。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季晚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嗯,果然很烫。”
“烫的我有些疼,小队长。”
桑榆越抱越紧,像是要把季晚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才肯罢休。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渐渐停了,只剩下落地窗上残留的水珠,正在不留痕迹的快速滑落。
季晚温柔的拍着桑榆的后背,听着他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良久才开口说道,
“桑榆,外面的雨好像停了。”
“嗯。”桑榆本能的回应道。
“天气预报说,接下来的一周都会是晴天。”季晚又说道。
“嗯。”桑榆又抱紧了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晚才笑了一声,“桑榆,我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了。”
桑榆愣了一下,从长久的迷失中回过神来,才想起来松开季晚的身体。
大脑还有些迟钝,看见面色潮红的季晚便心里一惊,紧张的摸上了他的额头,“你发烧了吗?”
季晚的脸变得更烫了,酸麻的腿再也支撑不住,胡乱的跌坐在了地毯上。向后撑住身体的手,碰倒了桌上装满糖果的水杯。
还未化完的橙色糖果连带着橙色的糖水,哗啦啦的全部向着季晚的身上溅落,在他白色的队服上炸开了一场绚丽的烟花。
“怎么办,我把你的地毯弄脏了。”季晚手忙脚乱的开口。
桑榆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身体,从季晚的身上,捡起一颗被水泡的晶莹剔透的糖果。
“噗~”一声很轻的笑声从桑榆的胸腔中发出,打破了季晚尴尬而又窘迫的处境。
“小队长,你怎么总是这么……”
“这么的可爱。”
笑起来的桑榆眼角微微下弯,毫不掩饰的愉悦,让他整张脸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季晚保持着支撑自己的姿势僵在原地,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的封印住了,酸麻的感觉从双腿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溅落在脸上的糖水,黏黏糊糊的滑落到季晚的唇角,他呆呆的看着桑榆,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桑榆想要为他擦拭的手凝滞在半空,心脏也有些麻,一股致命的诱惑促使着他往季晚的面前又近了近。
“甜吗?季晚。”桑榆盯着季晚的嘴唇,漂亮的喉结深深地滚动了一下。
“嗯?”季晚的声音有些发颤,太近了,近到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桑榆每一次呼吸的热度。
“甜吗?”桑榆的鼻尖在季晚的脸颊上若即若离。
心在疯狂的乱跳,手指蜷缩在身后,季晚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期待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桑榆错身拾起掉在地上的杯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去洗个热水澡,不要生病了季晚。”
“哦~”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过于肤浅,季晚咬着唇,?懊恼得站了起来。
他向前走了一步,脚背上的糖水顺着白皙的皮肤掉进了地毯上的长绒里,晕染出一个圆圆的橙点。
定睛一看,围绕着他的周边全都是这样一片一片橙色的污点。
季晚停在原地,一时无从下脚,心思被暂时打断,“它看起来好像很贵,我该怎么赔偿你?”
“要不先洗一洗看?”
桑榆的目光被季晚牢牢地吸引住,再也无法转移。
像位微醺的画师,在凌晨的梦境中灵光乍现。提着画笔匆匆起身时,不小心碰洒了脚边的颜料。
好美,桑榆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这么多的糖渍洗得掉吗?蚂蚁会爬楼梯上来吗?”
“门锁住了,它应该也钻不进来吧。”
季晚用脚指碰了碰那块才被染成橙色的圆点,认真的思考起来。
“不行,一定要选个贵重的礼物赔偿才可以了。”
爱意太满,情也难控。
桑榆两步上前,抬起季晚还在纠结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感,吻如羽毛般轻拂过季晚柔软的唇,带着一种温柔的试探。
“贵重的礼物,现在可以要吗?”桑榆问道。
一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被试探的那个人踮起了脚,主动将自己送了过去。
“当然可以。”季晚答道。
紧贴在一起的唇扬起了同一个弧度,桑榆抬起季晚的腰,将他往自己的怀里拉的更深些。
吻变得自然而深入,落在季晚唇上的斑斑点点,像被点燃的火焰逐渐狂热起来。
呼吸被彼此吞噬掠夺,房间里全都是空气强行挤进鼻腔的声音。
季晚喘着气,即使脸和唇的颜色也变得不再分明,嘴依旧不甘示弱,
“甜吗?桑榆。”
回答他的是桑榆又一个绵长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