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瑶出走的事情早传遍了整个村子,这会儿大家都看着钱家的热闹。
按照大祁律例,流放的人每月都要去官府报备一次,若是犯了错,或是跑了人,这都是重罪。
如今钱瑶跑了,钱家怕是要出事啊!
马文光满是忧虑,“他女儿一跑,咱们村不会被牵连吧?”
“不会。”
周应淮神情冷漠地说出这两个字。
马文光还在等着他的接下来怎么说,可谁知他却迟迟没有第二句。
正准备回家时,春生爹便赶过来了。看见马文光也在,春生爹忙说。
“太好了,正好你在这儿,省得我再跑一趟。钱家那丫头现在都没回来,我爹让大家赶快帮着找一找。”
马文光本能地看了周应淮一眼,见他没说话,自己也挺直了腰板。
“不找,这是他家自己的事儿。听说那张氏还说要把女儿卖了给儿子换钱娶媳妇儿?好好一个姑娘非得要把人给气走了,还找什么找?”
一说起这个马文光就来气。
年前因为上山制炭的事情他才对钱文成稍微有些好印象,后头钱文成能干脆的分家,他还觉得钱文成是个拎得清的,见张氏也勤快起来,对这一家人才稍稍改观一些。
可现在,他是越来越看不上钱家了。
“他家儿子金贵,女儿就不值钱?我女儿可是我的心头肉,眼珠子,谁要敢骂我女儿一句,我掀了他家房顶!”
“行了行了,赶紧先去把人找着了。”
春生爹又怎不气愤,可如今找人是当务之急,耽误不得。
知道周应怀不会帮着钱家找人,所以春生爹并未喊他,就只催着马文光。
马文光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春生爹去找人了。
傅卿从主屋里出来的时候,周应淮正好关上自家大门。
“睡着了?”
“嗯,大概是玩累了。”
玉丫头好奇的往里瞧,“马叔家里这么好玩吗?”
以前她跟哥哥两个人睡了小妹都不睡,还得要哄上一会儿才能睡。
今天去马家竟然就玩累了?
“走吧,我给你们打水洗脸,今天睡早些,明天学堂就要上课了。”
玉丫头一下子苦下脸来,“娘,我明天不去行不行?”
傅卿还来不及说话,少禹也紧着说:“我明天还想上山去呢。”
这两次他们上山打来的野兔都被陈方家买去了,说是小周氏有孕,想要吃些好的补补。
卖给同村人家价钱比较低,但是拿去镇上就能多卖些钱。以他现在的身手,起早些没准儿还能多猎两只。
“去上学。”
周应淮三个字就让断了少禹所有念头,心中虽有不满,但少禹还是乖乖的去洗脸洗脚,最后上床睡觉。
傅卿坐在椅子上,遥望着逐渐转黑的夜幕。
乡下的夜里最是幽静舒服,夜里的虫鸣声都显得格外动听。
“这段时间我也不上山了,就在家里呆着。家中有什么活儿直接喊我就是,你好好休息,别再瞎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