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就少说两句。”
陈婆子疑惑的看着她,“之前一直想要你改性子,可现在你的性子是不是改的有点太过了?这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你竟然一声不吭?”
傅卿叹息,“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闹的太僵也不好。”
陈婆子翻了个白眼。她跟两个孩子关系好,王大有做的那些事情她是最清楚的。
“按理说以她家跟你的关系,最是应该站出来讲清楚的,正是因为她家担不了事儿,才让全村人这么误会你。”
陈婆子越讲越气。
“要不是你家周应淮,村里这些人还不知道把你编排成什么样子。你家乐安还小,但是少禹跟玉丫头可是记事儿了,万一被他们听见,他们还会认你这个做娘的?”
陈婆子的每一句话傅卿都反驳不了,看着秀芳送来的这些东西,她只能等着秀芳生了孩子再还回去。
秀芳哭着跑回家,张婆子吓得丢下了手里的活儿,跟着跑进屋。
“怎么了?傅卿真给你气受了?”
秀芳摇头,张婆子更是气氛。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帮她说话?”
自家女儿受了委屈,做娘的怎么还能坐视不理。
她冲出门,直奔周家,到了周家门口指着便开骂。
“姓傅的,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家女儿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反而把她骂哭了?你们周家就这么厉害?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上次买的布料还剩下一些边角料,傅卿这会儿正让陈婆子教她做鞋子。听见门口骂声,傅卿脸一沉。
她不跟人家计较,人家还真的以为她好欺负不成 ?
刚站起来,陈婆子却把她拉住。
“用不着你,你安心坐月子。”
这些天张婆子受了不少气,这会儿发作出来,根本收不住。
“当初要不是我女儿,你家两个孩子连件像样衣服都穿不起,不就是一点小事,值得你闹成这样?你傅卿受不得气,难道我女儿就受得气了?”
“秀芳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被你气病了,吓坏了,你家几口人都不够赔的。”
话音刚落。周家半开的大门里冲出来一个人,把什么东西扔在张婆子身上。
两颗鸡蛋砸下来,弄的张婆子一身狼狈。
没等张婆子反应过来,又有几样东西砸在张婆子脸上。张婆子尖叫躲开,这才看清楚最后砸在她身上的是那两身小衣裳。
秀芳刚送出来的小衣裳。
不远处,追出来的秀芳愣在原地,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刚才才送出去的小衣裳。
她家竟然给扔出来了?
“你!”
张婆子正要破口大骂,突然看清楚站在周家门口的不是傅卿,是陈婆子。
“怎么是你?”
陈婆子冷笑,“不是我是谁?是正在坐月子气不得的周家媳妇儿?张婆子,你也是做过月子的,知道坐月子的人受不得气,所以是故意找借口上门撒泼,想气的周家媳妇儿带不了孩子是不是?要是周家媳妇儿因为你伤了身子,你家准备赔几口人?”
陈婆子气势十足,把刚才张婆子骂的那些话都还给她,张婆子被骂得根本还不了嘴。
“把你女儿骂哭的人是我,周家媳妇可是一句丑话都没说过,你有什么不满的冲着我来,你来跟我吵。来!”
“两个鸡蛋两件衣服就敢来这里骂街了?你怎么不说说你家那个王大有,他从周应淮这里学到的本事一共赚了多少钱?这可是一辈子的本事,你家送两个鸡蛋两件衣服就不得了?”
傅卿自认自己不好惹,没想到陈婆子吵架这么厉害。有这么一瞬间,她甚至庆幸自己当初没把陈婆子得罪透了,要不以以前陈婆子对她的厌恶程度,陈婆子骂的只会更厉害。
她太想看看张婆子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了。
秀芳想要解释,可看了看形势,又还是站在原地,一个字都不说。
“还敢来这里吵?你真当村里没人了?周应淮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过来骂街,等人家不在了才敢过来撒泼,今天要不是我正好在这里,你想怎么欺负周家媳妇儿?”
“你,你你……”
张婆子气得浑身颤抖,偏偏被陈婆子压得讲不出一句话。
“真是见不得人好。”
陈婆子骂完这一句话后就算了事儿了,转身便要进去。可偏生就是这句话惹得张婆子又骂起来。
“我家日子也好过起了,我还需要眼红别人?我看是你眼红别人吧?死皮赖脸的赖在人家家里,就等着占人便宜吧?难怪以前就跟周应淮走得近,你怕是早就惦记上周家这点家底了。”
别说当事人陈婆子,就是傅卿听见这话都觉得不妥。
这张婆子,真疯了不成?
陈婆子冲出来,指着张婆子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黑心肝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眼巴巴的就想占别人便宜?”
傅卿实在听不下去,将孩子放在床上,用枕头挡住防止孩子乱动摔下来,这才赶出来劝和。
张婆子不甘示弱,两人一来一回间,又说到了打猎的事情上。见有热闹可以听,村里闲着的人都过来了。张婆子也是气上头了,见人多,喊得更是大声。
“我家姑爷可不就是有本事?当初周应淮是个瘫子,只是随口教了两句打猎的事情,大有第二天就猎到东西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就是周应淮的意思。以前打猎都是周家一家独大,现在大有猎到猎物了,你们周家就不高兴了?在村里处处针对我家,真是不要脸!”
陈婆子气得不轻,一开口,反倒是被自己口水呛着了,差点儿没把命咳出去。
傅卿一边帮她拍着背顺着气,一边冷脸对张婆子说:“张大娘,你真要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
张婆子杀红了眼,“哟,你还有出息了?”
傅卿本来还想给她几分面子,现在觉得,跟她家真是不用多费口舌。
“你知道王大前头卖的猎物是从哪儿来的吗?”
张婆子得意得很,“自然是猎来的。”
“那只野兔,是他从我家少禹设的陷阱里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