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婆子看到银子,脸上立刻露出了贪婪的笑容。她迅速从刘一剑手中接过银子,然后道:“大约是在前四个月左右,村子里来了个十一岁左右的男孩子,听说是王心瑶的弟弟。”
王心瑶?会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驾马车的女子吗?不过,年龄只有十一岁,那绝不可能是他,刘一剑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谢婆子又道:“没过多久,王心瑶这下贱皮子,又不知颜耻的带回一个约30岁左右的男子,说是给孩子请的武师,实则是自己找的野男人,后来那个野男人还入赘给她当相公了!”说到这,谢婆子一脸气愤,似乎对王心瑶十分不满。
刘一剑的失望之色更深了,其他的黑衣人也纷纷议论。
“头,年龄不对!”
“头,他的身份如此高贵,绝不可能干入赘之事,不可能是他!”
黑衣人刘一剑点点头,表示赞同众人的观点。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绝不会是这样的身份和行径。
正当他准备带着手下离开时,突然听到谢婆子说了一句,让他们都停下脚步的话:“前天,他们家还接到了圣旨!”
“圣旨?”几个黑衣人犹如被雷劈中一般,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人物的外貌可以用一些方法改变,而且为了能活下去,说不定他入赘的事也干得出来。
想到这,刘一剑立马沉声道:“快跟我说说他们家近段的情况!”
“这?”谢婆子有点犹豫。
其他几个黑衣人则如凶神恶煞般厉声道:“快说!”
谢婆子吓得一个激灵,如烂泥般又重新瘫坐到了地上。
刘一剑也不想同她啰嗦,直接又递了十两银子给谢婆子:“快说!”
谢婆子接过银子之后,心中一阵窃喜,这银子也太好赚了,于是她就把王心瑶这四个月来,家里所有的变化都是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刘一剑越听心中的疑虑便越深,待到听完之后,他已然笃定那位武师便是自己苦苦寻觅之人!以他的判断,区区一介村妇,即便其能力再出众,也决然无法在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令家中发生这般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夜色在悄然间渐深,刘一剑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说道:“快带我们去她家!”
然而此时的谢婆子,却面露难色,显得有些不情愿起来。毕竟此刻已是深夜时分,若是再不赶紧回家,她担心谢柏洪会真的休了她!
如今家中的情形早已不同于往昔,赚钱养家的乃是谢柏洪与谢诗雅父女俩,而且她心里也十分清楚,眼下女儿对自己心怀怨恨,想要从女儿那里拿到钱财几乎是痴人说梦。故而家中的一应开销,也就只能仰仗着谢柏洪一人了。
见谢婆子竟敢拒绝带路,那几名黑衣人气不打一处来,齐声怒吼道:“还磨蹭什么?赶紧带路!”
这一回,任凭那些人如何威逼,谢婆子就是铁了心不肯答应。毕竟经历过前几次心惊胆战的恐吓之后,她心里已经有底了,这些人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杀手,与被一纸休书扫地出门相比,哪怕挨一顿毒打也没关系。
刘一剑心急如焚,根本无暇跟谢婆子多费口舌纠缠不休。因为他深知,每耽搁一分钟,就有可能错失最佳时机,让对方再次逃之夭夭。
事不宜迟,只见他迅速地把手探入怀中口袋,掏出五十两银子,低沉地道:“老太婆,我先付你五十两定金。你若能老老实实把我们带到目的地,事成之后,再付你五十两银子。这下可以愿意带路了吗?”
听到这话,原本还一脸倔强的谢婆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盯着银子的那张老脸,流露出的贪婪之色愈发显得丑陋不堪。
她暗暗盘算利弊:去一趟王心瑶家花费不了多少时辰,反正今天已经回家晚了,就算后面被休,大不了紧闭嘴巴,死乞白赖地留在家里。
主意一定,谢婆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将那袋银子抢在怀里。
刘一剑眼见着谢婆子点头应下,便迅速地开始着手安排后续事宜。他有条不紊地向众人交代着各项任务和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待一切部署妥当后,他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略显矮小的黑衣人身上,吩咐道:“朱四啊,为防止出现意外,你暂时先留在这儿。若有变故,立马飞鸽传书回京,你就地替伏起来等待上头的指示!”
随后,刘一剑大手一挥,用一只手提着谢婆子,带领着其余众人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融入到这深沉的夜色当中。
没过多久,他们便远远地瞧见了王心瑶家的院子。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谢婆子见状,赶忙凑到刘一剑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这位爷,您看,就是那儿了,麻烦把剩下的五十两银子给小妇人!”
听到这话,刘一剑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厌恶之情。哼,这个贪心的老太婆,真当他的钱财如此容易便能到手吗?再者,他们会留下证据吗。
想罢,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谢婆子,然后将声音压得极低,转头对着旁边另一名黑衣人下达命令:“去,把她的舌头给拔了,再打断她的一条腿!别要了她的性命,否则尸体不太好处理!还有,把刚刚给她的银子也全收了!”
那黑衣人领命后,毫不犹豫地出手,谢婆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口吐鲜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黑暗中的谢婆子,甚至连痛苦呻吟都没办法发出。
刘一剑看也不看地上的谢婆子一眼,带着众人飞身进入王心瑶家的院子。
而此时的赵浩轩、王心瑶、陈景渊均被那细微的声音给惊醒,再者黑夜对于他们三人来说犹如白天!
他们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交汇之间传递着无声的默契和担忧。毕竟,他们深知不能让屋内其他无辜之人遭受牵连和危险。于是,没有丝毫犹豫,他们朝着那片无人的空旷之地疾驰而去。
“不好,他们要逃跑!”几乎同一时间,一直暗中观察着局势的刘一剑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动向,他脸色骤变,口中惊呼一声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腿飞速追赶了上去。
王心瑶反应也是极其迅速,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手机紧紧固定在了衣服之上,并熟练地开启了录像功能。
“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此时此刻,刘一剑显得异常兴奋,他那张原本冷酷无情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得意忘形的笑容:“真没想到啊,堂堂一国太子,平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如今却为了苟且偷生,甘愿委身于一个寡妇家中入赘,真是丢尽了你皇家的颜面!”
听到这番羞辱之言,他强忍着愤怒,厉声喝问道:“刘一剑,究竟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本太子的?是不是我的皇叔?”
面对赵浩轩的质问,刘一剑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回答道:“哼,是又如何?只能怪你自己有眼无珠,轻信他人。不过今日即便你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也已然无济于事了,因为你们今天必死无疑!”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其身后众多手下瞬间将赵浩轩等人团团围住。
他们这一群人,完全不将王心瑶和陈景浩放在眼中,事实也的确如此。即便这段时间二人进步神速,可陈景渊也不过是武师巅峰的修为,王心瑶则仅为二品宗师。
而这群黑衣人,最弱者也拥有宗师六品的修为,至于刘一剑,似乎比上次王心瑶见到他时修为更上一层楼,竟然已经达到宗师巅峰,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至大宗师。
难怪刚才如此嚣张跋扈,甚至连谁派他过来的事都不隐藏了,可能在他的心中,取太子性命犹如探囊取物,就算失败,太子也无证据,而王爷是何许人也,岂是没有证据就能扳倒的!
打斗仍在持续,一个黑衣人同时攻击王心瑶与陈景渊,二人顿感压力倍增,看来境界的差距,将他们牢牢压制,很快,陈景渊便败下阵来,一掌便被黑衣人击飞至两丈之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倒在地!
失去了陈景渊的协助,王心瑶应对起来愈发艰难。想到赵浩轩独自一人对抗十人,想着陈景渊在昏迷之中,她更是心急如焚。稍没留神,她身上也被黑衣人击中一掌,整个人向后倒退数步,鲜血瞬间从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