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琪最近养了个新情人,一米八五,中美混血,蓝色瞳孔的男歌手。
男歌手在新加坡开演唱会,特意邀请金主过来赏一眼。
于是,陈薇琪就来了,顺道与新加坡的名媛们聚聚,许久不见,聊的八卦可以装满整个迪斯尼乐园。
连厘那条朋友圈动态一出来,众人的话题中心瞬间变成了她。
在场除去陈薇琪,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听说过连厘。
没人不好奇跟在靳大公子身边十年的小姑娘究竟是怎样的。
那可是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陈薇琪一身顶奢的无袖连衣裙,脚底踩着双高跟鞋,身畔的小名媛替她拎着爱马仕新款的鳄鱼皮包,做小伏低的姿态。
其他人议论纷纷时,陈薇琪正伸着五指,端量新做的钻石指甲,忽然有人喊她,她闻言,扭头看了眼提出问题的人。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陈薇琪语气矜傲,“连厘以前确实喜欢言庭哥,她亲口承认的,后来怎么喜欢上识越哥,除了当事人谁清楚。”
只要不涉及拆散靳言庭和段施清、连厘和谁在一起,陈薇琪都无所谓。
连厘的事情,她有点好奇但不多。忙着花钱呢,没时间管别人谈恋爱。
百年不发一条朋友圈的靳识越,生平第一次发朋友圈就发了连厘的照片,他们两个肯定不是什么金丝雀和金主的戏码……不是花季少女堕落,陈薇琪就更没有理由去反对他们了。
陈大小姐在内被家里保护得天真不知世故,在外就摆着高高在上的傲气样。
其余人心底里多少嫌弃她脑子缺根筋,但又碍于她的家世背景,不敢说什么。
人家就算是傻白甜千金,那也是有权有势的真千金。
“走了,施清姐说上次她和言庭哥在这儿的西餐厅用晚餐,味道还不错。”
连厘觉醒,不做破坏人家感情的金丝雀儿,改做正牌女友,陈薇琪就找不到点来谴责她了。
再说了,靳识越的事儿是她陈薇琪能管的吗?
不敢。
借她一百个胆都不敢。
陈薇琪一群人踩着高跟鞋进西餐厅,经理在门口迎接她们,微笑服务。
她们早没了影,靳言庭还站在原地,脑海里回响陈薇琪方才说的话。
-“连厘以前确实喜欢言庭哥,她亲口承认的。”
连厘喜欢过他……
这句话像是流星火焰,猝不及防地蹦跳进靳言庭的胸口,烫得他心脏一阵阵巨痛。
疼痛里,甚至激生出强烈的狂喜。
何助理见靳总一动不动,极为罕见地失神落魄,出声提醒了句:“靳总。”
靳言庭回过神,眨眼间恢复八风不动的神情,口吻从容:“后面的行程。”
“明天上午有场股东会议,下午参加国际峰会论坛,晚上tZ集团赫维森先生……”
何助理话还没说完,就听靳总一声下令:“取消,安排飞机回国。”
何助理诧异。
待在靳言庭身边多年,他从未见过重权重利的靳言庭临时推翻会议晚宴,尤其是如此重要的工作。
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不至于,倘若出事,新闻早就满天飞了。
何助理不理解,但何助理照做。
靳言挺迈起脚步,心底因为连厘喜欢他而躁动,抬手,扯了扯领带,将整洁漂亮的温莎结直接拆开。
如若连厘不喜欢他,他不会干涉她和靳识越一丝一毫。
可连厘喜欢过他……
**
海岸村这几年商业化,开发建设成了当地有名的度假区,周边设施环境干净舒适,不算很差。
连厘从酒店坐车到海岸村,路途看了看旁边的男人,又看了看前后跟着的低调奔驰车,莫名有种回娘家的感觉。
对她而言,阵仗挺大的。
连厘住的地方是连景程当年的民宿。
民宿里里外外都推翻重建过,说是连景程当年的民宿其实也就地图上的经纬度一致,其他的完全不一样。
起初,连厘挺担心那位权势显赫的贵少爷住不习惯,时刻关注他的状态,后来发现那男人夜里只要抱着她就算睡荒郊野岭都无所谓。
她生怕委屈了他。
谁知,他乐在其中。
连厘来海岸村都住这儿,民宿的老板娘眼熟她,拿出自酿的米酒,聚在阳台边,与她讲述台湾的点滴。
老板娘也说她和靳识越像出来蜜月的新婚夫妻。
连厘闻言笑笑,浅抿了口醇香的米酒。
他们给人这种感觉,主要原因还是在于靳识越。
靳识越的骨相轮廓年轻帅气,尽显意气风发,可他身上那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沉稳丝毫未被削弱,浑然天生的冷贵气场,与象牙塔下的男学生有着明显差别。
另一个原因,连厘猜估计是因为他们两个近期的相处模式很老夫老妻吧。
清晨,靳识越陪她在晨曦下看书吹风,早餐后她陪他开会,看文书,她不懂他的工作,不存在泄密问题,傍晚两人吃完晚饭,沿着落日余晖在海边散步。
惬意又悠闲的生活。
陆教授去波士顿参加研讨会了,没给连厘任务,她乐得轻松,问李夜要了台相机,拍照片给薛舒凡。
起初只有人文风情,后面靳识越的身影频频出现在连厘的镜头里。
前面的照片,连厘发给薛舒凡,后面的照片,她自己存档,没发给任何人。
是夜。
连厘盘腿坐在沙发,膝上端着台笔记本电脑,她指腹在触控板划动,单手撑着下巴,专心致志地浏览今日拍的照片。
浴室门打开。
靳识越洗完澡出来,身上散着沐浴露的香味,乌黑碎发半湿,几缕自然搭在额前。
他阔步走近,施施然坐在她身侧的沙发,漫不经心地玩手机。
连厘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睫继续捣鼓照片。
片刻,她肩膀蓦然沉了沉,靳识越自身后,将下巴垫在她肩上,尚未干透的头发沾着湿漉漉的雾气,倾袭她脖颈敏感的肌肤。
连厘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在他胸膛里轻轻发颤。
见状,身后的男人懒懒笑开。
连厘不得不停顿手上的动作,扭头望向他:“你干嘛呀?”